陆冉冉话音刚落,陆月柔就疯了一样扑到她面前,想要打她。
可是,如今陆冉冉哪里会像前世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骂。
她稍稍侧身,陆月柔就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桌子上。
她顾不得疼痛,面目狰狞地说:“你这个贱婢,需要你出招?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女,还妄图嫁给江景珩。”
陆冉冉依旧低眉顺眼,故作哭腔:“姐姐误会我了,圣旨写的是陆氏女,而非陆氏嫡女,我也是想到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前程,倘若不嫁陆家女,这抗旨的罪名咱们可就要坐实了。”
陆远山看着两个女儿,边思考边眯起了眸子:“冉冉,你救了咱们陆家啊!”
陆夫人心里窝着火,江景珩是江家最有前途的孩子,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明明是自己女儿的好姻缘,现在却要让陆冉冉这死丫头捡了便宜。
她不咸不淡的说:“老爷别高兴的太早,江家什么门第,会让一个庶女嫁给他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吗?”
陆远山垂眸,“那也只能我们去求他们,毕竟抗旨不遵,对谁都没有好处。”
果然,陆远山提出让庶女替嫁的时候,江夫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陆冉冉听到陆远山让自己准备出嫁,便知道自己这回赌对了!
一来,就目前这个局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闹大了,两家人都要遭殃。
二来,前世她便听说江夫人宅心仁厚,四个儿子娶妻时从未计较过嫡庶之分,是个不可多得的善良婆母。
只是陆冉冉不知道的是,出了陆月柔那档子事以后,江夫人对江家女儿有了心理阴影,暗中让人去查了陆家庶女陆冉冉。
春兰知道她家小姐要嫁给江家四郎,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小姐,多亏你想到用萤火虫做寿礼,咱们歪打正着,你可以嫁到江家去了!我听闻那江府最是仁厚,以后再也不用过苦命日子了。”
陆冉冉微微一笑,“哪有什么巧合,我们抓萤火虫,就是为了这一遭,春兰,我会带你离开陆家,他们欠咱们的,迟早会加倍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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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陆家长期对下人非打即骂,还时常克扣月钱,所以江府的人没用什么功夫,就把陆家的老底翻了出来。
江夫人擦了擦眼泪问回话的人,“那丫头的姨娘不是还在吗,也没护着点儿她?”
“那个姨娘本就不得宠,陆家主母手段又狠辣,她为了讨好主母,对这个女儿动辄踩上几脚,没有一点儿怜爱。”
江夫人气的捶桌子,“天杀的!自己生的女儿,哪怕是豁出命去也要护着的,这孩子怎么那么命苦。”
江家大媳妇和二媳妇过来请安,就看见素日端庄持重的婆母一边骂人一边哭,一问缘由便知道心疼陆家那个庶女。
大儿媳妇小齐氏是江夫人娘家侄女,她是个明白人,便问:“母亲,您是想起萱儿了吗?”
萱儿是江家四郎的双胞胎妹妹,幼时丢了之后便没了踪影,江夫人一想到萱儿,心里就心疼得紧。
江夫人点点头,交代说,“我们江家不分嫡庶,那孩子是个可怜人,以后你们可不许欺负了她。”
说着,江夫人又想着她无依无靠,陆家肯定随随便便就把她打发,交代两个儿媳妇往陆府去了一趟。
到了陆家,陆夫人一看到江家两个夫人过来,也不敢怠慢,好言好语出来陪着。
江家大媳妇小齐氏与陆夫人见了礼,便单刀直入,“今日前来,是和亲家母沟通一下婚礼事宜,虽然新娘子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但我们毕竟是圣上赐婚,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能马虎。
我们江家男子不纳妾,没有嫡庶之分,府上的嫁妆也还请按之前的来吧。”
陆夫人闻言,无法反驳,可是那嫁妆单子是给陆月柔准备的,自然都是顶顶好的东西。
她原来打算随便准备点东西糊弄一下算了,谁知道江家手伸得那么长。
江家二媳妇薛氏又接着说,“变故来的突然,之前的嫁衣肯定用不了了,我们带来了锦绣坊的绣娘,给二小姐量个尺寸,好回去赶制嫁衣。”
陆夫人闻言还想让人把陆冉冉叫来,可江家两位夫人已经起身,只得把人带到了陆冉冉住的下人院子里。
陆冉冉看到江家两位夫人过来,心里也是十分惊讶。
前世只听嫡姐埋怨,说这两位嫂子对自己并不算好,嫌她懒嫌她笨,还整日使唤她,很是苛刻。
没想到她们不仅长得慈眉善目,还会专程过来给自己赶制嫁衣。
看着一身粗布衣裳也难掩清丽,表情却呆呆的陆冉冉,小齐氏拧眉:“怎么,你们陆家二小姐就住在这里?”
“没有没有,这孩子贪玩,老和这些丫头混在一处,她其实有自己的院子。”
小齐氏和薛氏索性也不揭穿陆夫人的谎言,只是吩咐裁缝量了尺寸。
两人不好多留,坐了会儿便告辞了。
陆夫人有心想要在婚前敲打陆冉冉,又不敢贸然下手,万一那两位再来看她,可怎么办!
只得咬牙切齿的吩咐嬷嬷给陆冉冉重新安排院子,再准备一笔嫁妆。
这一回,简直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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