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说:“我高兴在盒子底下。”她有点抬杠的意思了,没事问那么多干嘛,这不烦人嘛,她还能说自己应该在车底吗?
翟延看到宋星这样,眼睛温润了一瞬,和宋星那破脾气差不多。
说好也挺好,说不好也挺不好的。
他面对乔楚的发难,倒也没有多加理睬,而是把宋星的画纸从桌子上面抽走了。
细细的看了宋星的画,那盒子上面的两个小人其实看不出来是谁,但是看大致发型,那个紧束着头发的是他,小人隐隐透着傲气。
而他旁边站的是游涟。
所以在她在的心里,她躲在盒子下面,看着他和游涟在一起,会哭。
这个认知让翟延嘴角微翘,他看乔楚这个阵仗,还以为她不喜欢他了,原来不是啊。
他端详了片刻,把画卷起来,没有还给宋星的打算,反而在宋星边上说:“不要画与学堂无关的内容。”
说完了也不走,在这里盯人画画。
宋星:……
刚刚翟延教学的时候,她也听过,看这时候翟延盯着她,那当然就画呗。
其实想抬头多看他几眼,但是并没有。
她埋头画画,翟延在她边上,她放不开手脚,一直在等人走,但是人一直不走。
宋星抬头怨怼的看了一眼翟延。
翟延看她眼神,倒也没有自讨没趣,走了。
等到大家伙都画完了,翟延当场就看了看,大家都还行。
游涟因为想要表扬,所以画的格外认真,整个画也比大家高一个档次。
翟延往后看宋星的画时,眼睛亮了亮,其实刚刚看到宋星在布局谋篇的时候,他就感觉不错了。
真正成品的时候更让人觉得不错,色彩适宜,粗重合适。
也是刚刚收了她一幅画,知道她在画画上没有基础,这样稍微点播,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她很聪明。
他表扬了一番宋星。
宋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游涟心里就不是很高兴,乔楚是她邀请的一个陪学,现在翟延对她的关注度却比自己高,这谁能高兴起来。
时辰到了,这堂课也就下了,宋星也要回去排练了。
琴师一共有三个,到时候表演是琴师一起合奏,但是三个琴师的水平都不错,随便磨合几下差不多了。
日常是姑娘们的练舞,练舞的时候少不了伴奏,所以三个琴师是轮着伴奏的。
宋星上完这节课以后也要去了。
这时候是下午,游涟他们还有一堂课,不过是另外一个老师,翟延也出来了,两人并排走。
宋星:……
系统其实说的没错,就是应该离的远一点,多看看翟延和游涟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这样才是比较好的。
她一脚就往门外踏,六月天风吹得香樟摇摇摆摆。
宋星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前,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皱了一下眉。
翟延这时候也就跟着出来了,他踏出门槛,和宋星并排而立。
修长的眼睛打量着宋星问:“乔小姐要走了?”宋星没看他,看着外头的好天气,声音漫不经心,说:“嗯。”翟延看她那个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喜欢他的,这样冷淡?
他存了想靠近一些的心思,又问:“乔小姐是在排练吗?我记得好像离书斋那边很近,不如一起过去。”宋星:……
单独相处时间,很诱惑,想一起,但是???已经决定了要离的远一点,就也没有什么必要。
她找借口说:“啊,这样,可我现在还不过去,有点事情。”翟延转头就看向了宋星,眼中流露了一些疑惑的神情,看起来无辜可爱。
宋星言简意赅解释,高冷:“我要如厕。”
……
……
翟延:……
宋星说完低头行了个礼,然后就盾了,作势往厕所方向走,等翟延一出发,她也就出来了。
翟延看到宋星走了,也没有出发,反而等在了原地。
乔楚这个人不好蹲,基本蹲不到。
他想看到她,她的神情和宋星那么像,和她说话,他总是会有一种和宋星在说话的错觉。
很像。
这样的相像让他想要靠近,可是乔楚
本人似乎并不配合。
他想到那副画,她可能是真的误会了游涟和他的关系,所以才这样冷淡。
这么一想,他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这样乔楚就不会躲他了,他会觉得高兴一些。
游涟在学堂的窗户里面一直在盯着外面。
翟延和乔楚在一起她看到了,她心中怒不可止,可是看到这两人没有说两句话就散了,她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但更让人难受的来了。
过了好一会,她发现翟延在外头不走的原因不是因为太阳太大,而是因为在等乔楚,想和乔楚一起走。
这要是换了自己,那翟延绝对转头就走,根本就不带一丝留恋。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了极大的怒气和极大的怀疑,自己每隔五天给翟延砸一个园子是为了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他和自己好好说说话吗?
可是他除了懒懒散散的一句,大可不必。和一些眼底的饶有兴味,就没有了。
根本不多说什么,一个月了,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和这个人说过几次话。
现在好了,他居然还对乔楚感兴趣,她根本就不能容忍。
又有老夫子来上课了,游涟从后门逃了出去,站在了翟延面前,她怕自己忍不住口吐芬芳,不想惊动了里面上课的老夫子,就和翟延说:“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前面的树下说吧,那里没人。”翟延没有说什么,和游涟一起去了树下。
游涟脸色非常不好,娇美的脸上一股子不快,直接步入了正题:“你在等乔楚?”翟延低头看她,两人面对面站着,很近。
他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大大方方的:“嗯。”
游涟听到他连遮掩也不遮掩,简直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一向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听到翟延的话语和翟延话语背后的意味,头脑一热,一巴掌就扇在了翟延的脸上。
她语气歇斯底里:“那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