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翟延带着张旭一起出了门。
夏季炎热,翟延带了顶黑色的长檐帽,张公公也带了顶帽子。
之所以是亲自见柳乐,也是不好节外生枝。
两人走到一个能同行四人左右的小巷,对面却冒了许多人出来。
许多都是肥头大耳,油光满面,领头的那一个偏瘦,也能看,站在翟延十步远处看着翟延,嘴里叼了根草,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翟延:……
他看了看两旁,石板路,白墙,愣是没有一颗树,就认真的问了一句:“哪里有树?”
领头旁边的胖子一激动,说:“我们说有就有,这你管的着!一个被打劫的,在意那么多细节干什么!”
翟延:……
张旭:……
张旭看了看周围,其实陛下走到哪都是有暗卫的,不然被追杀也就不一定能躲过了。
但是为了这些流氓当然也不至于叫出暗卫,他比较想息事宁人。
翟延当然也是这样想的,他急着去核对宋星的字迹,没瞎功夫和这些人耗,于是看向了张旭,说:“给钱吧。”
那领头的看到找茬找的立马就要给钱,心想这钱真好赚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张公公把随身携带的所有的金元宝都拿出来了,很多,五百两在身上,他也没有多在乎,就随意拿给了对面。
对面的胖子拿到前,往钱袋子里面看了几眼,这一看,嫉妒的心思,就起来了。
五百两,这不是一笔小钱,随意打劫就有这么多,他瞬间有了仇富心理,说:“呵,钱多了不起吗?就能拿出这么多?”
对面的领头看了看胖子,觉得这人指定有点毛病。
但是他受人的托付,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打上对面的那个几拳,于是也接话说:“就是!我最看不起有钱了!”
张旭:???
翟延:???
领头的看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一挥手,说:“兄弟们,上!”
翟延觉得这算是史上最不讲道德的强盗了,拿了钱居然敢
打人,他眸光冷冷的,回头就让柳乐端了他们的老窝。
他心里是这样想,但是现实却也没有打算因为这群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喽而暴露自己的暗卫。
是那领头的最先冲上来,翟延这边势单力薄,很快被几个人按在了地上。
张旭那边也是一样。
朝着翟延下手的有领头、胖子、还有几个人,朝着翟延脸上打了几拳。
领头看着翟延冰冷的目光,心里瘆得慌,这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别到时候真惹祸上身,可是却是是收了钱,对方也确实要求了打人,也不好不动手。
他都瘆得慌了,别的人就更别提了。
一个个的都不敢怎么下手。
这时候,翟延这头的路边上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说:“你们在干什么?”
说着,就跑了过来,一拳打在了领头背上。
领头被袭击,抬头,看到了游涟。
她今日一身的清爽打扮,头发半束着,梳好的部分一丝不苟,眉宇间显出了英气。
领头的被游涟抓住,知道自己的表演时间到了,脸上有了怒气,说:“哪里来的恶婆娘,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他这怒发冲冠的模样,演起来倒是那么回事。
游涟脸色不点也不带怕的,说:“我就是管了,你想怎么着!”
她言语颇为硬气。
那领头的立马直起了身子,指着游涟说:“好!你有种!现在耍威风,待会有你哭的。”
游涟说:“我倒不知道是谁哭!”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打了起来。
那领头只是见过游涟,不知道她武功深浅,毕竟是金主爸爸,不好意思动太狠的手。
结果游涟来真的,游涟来真的,他也就只能来真的了。
两人越打越认真,招数也越来越快。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游涟把人拿了下来。
她擒住了领头的,对着众人说:“你们打劫胆敢打到我府上的人身上,也不看看我是谁。”
众小厮在游涟出现后,就已经不打人了,看到是这样,连忙就跑,连领头的那位也
跑了个无影无踪。
翟延坐在地上,手还撑着地,游涟看着人走远了,转头对翟延说:“你没事吧。”
翟延打量了她几眼,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有点巧合,不过到底也没有证据,他摇头。
游涟走近几步,要去扶翟延。
他还好,伤的不是很严重,只是起身的时候,腿上有些疼,大概是有些伤着了。
游涟紧张的说:“要不去药馆看看吧。”
特意让苏延受点伤,其实就是想增加和苏延的相处,毕竟,呵,乔楚,不就是这样子和苏延关系好起来的嘛。
她也要有表现的机会。
张公公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被更多的人围起来,但是因为他不是主要目标,那边嫌打人手痛,一直在言语挑衅,还没有怎么动手,游涟就来了,所以他没有受什么伤。
但是他看到翟延好像伤到了,这九五之尊,哪里能这样被伤到,伤到了,他们当下人的都心疼,于是连忙附和了游涟的说法,说:“对对对!公子,我们先去看看。”
翟延威严的看了一眼张旭。
张旭脖子一缩:“公子,待会去好了,先去医馆。”
翟延想到待会去也不碍事,于是眨了眨眼睛。
三个人去了医馆,一去医馆,这才发现里面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在排队就医。
翟延不悦的看了一眼,游涟站在他的边上,说:“不能插队啊。”
翟延:“谁说要插队?”
他看向张旭,想走了。
游涟急忙道:“来都来了。”
翟延:……
排队的时间格外长,翟延排在前头,游涟排在翟延的后头,张旭排在最后。
大夫就那么一个,一个个的问诊,时间格外的长。
游涟排在翟延的后面,等了一会,翟延也没有回头,她却在心里头酝酿了一会。
声音小小的,显得有些心虚,虔诚的说:“那个,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