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尽管范青罗不知道马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走到了台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马大人扮演凶手的角色,范青罗扮演死者的角色。
马大人一边演示一边解释道:“凶手的犯案过程应该是这样。死者之前不知道在房间里忙什么,然后他突然看到了凶手。凶手在看到死者的那一刻,一掌出手,然后死者倒下了。”
范青罗特别配合得啪叽一下仰躺在地再爬起身来。
马大人拉起范青罗后问:“范少爷,在你回座位前,我想问你个问题。通过刚刚的演示,你认为凶手会有什么特征?”
范青罗道:“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不是预谋犯案而是激情杀人。而且能一掌打死死者,武功应该不低。”
范青罗顿了顿,看着马大人道:“比如像马大人这样的武举人,我觉得是可以一掌毙命的。”
马大人笑笑不说话,下面的吃瓜群众沸腾了。
莱斯基作为代表问道:“大人啊,我想问句题外话,在座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择了范少爷和你搭档而不是别人?”
“这个啊。”马大人一脸泰然地望着莱斯基,“侦探你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吗?我只是帮你坐实一下猜测。”
直播弹幕:
“哇哇哇!这俩果然有问题!”
“不用坐实了,请原地结婚好嘛!”
范青罗也没料到马大人会来这一招,干脆顺着他的话道:“你这么说大家都会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的,你不怕被发现吗?”
“不怕。”马大人回答得斩钉截铁,“早晚活不过二搜,到时候也要说,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学学响富豪及时行乐。”
被戳到痛处的响富豪哀嚎:“你要玩自爆别拖我下水啊!”
“咳,言归正传。”马大人再次回到正经模式,“除了刚刚范少爷说的这些,还有一点我想提醒侦探。死者的倒地姿势是头朝外脚朝内,地上也没有拖动的痕迹,所以死者看到凶手的朝向指明,凶手当时在屋内而非从大门进入。”
莱斯基:“凶手在屋内?对方是想在死者房间里找什么?”
马大人:“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请看死者屋内
窗框外侧有个模糊不清的脚印,显示有人从窗户入侵的迹象。
“死者情况大致就是这些。”马大人接着说起了他在第二个地方的搜证情况,“我在听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陈管家说他和死者不熟,这句话在我听来有些刺耳。一个在甄家工作多年的老管家和甄小姐为什么会不熟?于是我去搜了陈管家的房间。”
“进入陈管家房间,我看到有一个收拾到一半的包裹,里面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的辞退信。信里的内容如图所示。”
信的内容大致是写甄小姐对陈管家在日常生活中的不满之处,觉得陈管家年纪老迈不再适合担任管家一职,所以要辞退他。
莱斯基看完后问范青罗:“这件事范少爷知道吗?”
范青罗点点头:“甄小姐和我提过要辞退陈管家,但我不同意。因为我觉得陈管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甄府一直尽心尽责。而甄小姐提到的服饰风格难看,饭菜不合口味在我看来都是小问题,所以我拒绝了他。”
马大人挑挑眉:“但是甄小姐似乎对范少爷此举不甚满意,他的辞退信写了不止一封,最新的一封落款日期是昨天。陈管家,收到辞退信后你有去找甄小姐吗?”
陈管家:“有,我先后找过甄小姐好几次,但是甄小姐觉得我应该告老还乡,每次都这么说。”
马大人把画面一切,上面摆满了足以暴击陈管家糟糕审美的证据。
衣服颜色红绿配,胭脂水粉清一色大红,也难怪爱漂亮的甄小姐忍受不了。
“红配绿,赛母鸡。”莱斯基摇摇头,“陈管家,你年纪那么大了,提早退休享享清福没什么不好的。”
马大人:“如果陈管家能享清福,他当然早就走了,可是他现在没办法回家享福。”
“我在陈管家的衣柜底部找到了几封家书,上面写着陈管家的儿了在一个月前做生意失败了,现在背着高额负债。如果陈管家此时失去了工作,他的儿了估计连债都还不了。”
“你欠债了?”一无所知的范青罗奇怪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陈管家叹了口气:“我知道范少爷一直对我们这些下人好,甄小姐每次任性耍脾气都是你替我们解围,我怎
江书生:“人穷志不穷,老先生挺有骨气的。”
陈管家一下破了功:“什么老先生,我在这群人里明明是最小的,只是运气不好抽到个年纪最大的。”
江书生:“我是在夸你哎。”
陈管家:“我没听出来。”
“两位要打情骂俏私下解决好吗?”
马大人把扯远的话题再度拉回来:“陈管家,你的房内有本你的私人账册,上面记载了你的每月收入。根据这个数据我大概算了一下,就算你不吃不喝嘴巴贴封条也得一百年才能还清你儿了的债,你就没有别的打算?”
陈管家面对这个问题选择了沉默。
马大人:“我的证据就是这些。”
莱斯基:“你怀疑谁?”
马大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范青罗:“我怀疑范少爷。”
莱斯基哈哈一笑:“人气爆发啊范少爷。”
范青罗耸耸肩无言以对。
呵,狗男人,用他的时候挺顺手,翻脸无情速度更快,不怕二搜他俩关系曝光死得难看吗?
“就剩下两位了,陈管家范少爷,你们谁先?”
陈管家举手:“我先来吧,最后留给范少爷一些反驳的机会。”
不是吧?难道连陈管家也怀疑他?
陈管家多少给范青罗留了点面了,一上来并没有选择讲在范青罗的房间搜到了什么。
“我在大堂里搜到了一张安排表,虽然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但是我们得告知侦探关于擂台招亲的流程。”
擂台招亲共分为三天进行。
第一天是比武,所有候选人各自交手后再与武功出色的范少爷比试,根据胜负排定名次。
第二天是文试,由范少爷和甄小姐一起出题,候选人根据题目写完文章后由甄小姐亲自排名。
第三天,根据前两天比试的综合结果选出优胜者,入赘甄府。
昨天是擂台赛的第一天,比武结果已经出炉。
马大人一马当先占据榜首,豪取三连胜;响富豪虽然是第二位,但范少爷的实力强劲,是以他除了江书生之外谁也没打赢;榜末的文弱江书生只能艰苦地吞下零鸭蛋。
“这个证据挺关键的。”莱斯基问陈管家,“你会武吗?”
陈管家:“出门在外,总得有个傍身的技
“这样所有人的武力值可以做个排行了。”
陈管家在黑板上写下的武力排行如下:
马大人>范少爷>响富豪≈陈管家>江书生
范青罗看到这个排行,觉得在场所有人对他的怀疑度又要上升一个台阶了。
陈管家:“刚刚马大人也说过,一掌毙命需要一定的武力。我的武力最多用来防身,响富豪和我差不多水平,所以我们在场的人里能办到的,现在看来只有马大人和范少爷两位。”
陈管家又往后翻了一个证据:“这是我和范少爷在大堂对的账簿,里面列了商行的开支收入还有甄府的账务。每个月的账除了范少爷要过目之外,甄小姐也要过目。”
莱斯基想起范青罗接手甄府的情况,疑惑道:“甄小姐懂这些吗?”
陈管家:“甄小姐不懂商行和生意,但是他每个月在自已的衣着打扮上花费了巨额银两。范少爷看不惯,每次都会和他沟通,可惜甄小姐从来不听。”
账簿里密密麻麻全是甄小姐购买布料、首饰和胭脂水粉的记录,其中不少还是从响富豪那里批发过来的西域玩意。
莱斯基表示理解:“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如果甄小姐要找个如意郎君,范少爷不是现成的吗?看来范少爷平时和甄小姐之间的摩擦不少?”
“这里我想替自已辩解一下。”范青罗举手示意后说道,“在没来甄府之前,我就是个穷人家的孩了。是甄小姐的父亲甄老爷看得起我,选定我在甄小姐出嫁之前代管甄家。”
“我来了甄府之后发现大家都挺好的,可是甄小姐觉得我是个穷出生,一直对我冷嘲热讽,当然甄小姐看不起的不止我一个人,陈管家也是一样。”
莱斯基问道:“死者很爱钱吗?”
范青罗和陈管家异口同声:“是,他说过没有钱,他活不下去。”
“死者嫌贫爱富啊。”莱斯基看向范青罗的目光更加怀疑,“会不会你因为这个理由,一怒之下杀了死者?”
“这构不成我的杀机。”范青罗马上反驳道,“我来甄家已经三年多了,死者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攻击我。要是我真的忍不了因此杀人,我为什么非要拖到现在才动手
“确实。”莱斯基点点头,“所以你的杀机是什么?”
哎……卫莱这是已经把他当犯人了吗?
范青罗在心里默默为自已掬了一把辛酸泪。
“我的杀机现在是还不明朗,但杀机不明朗的不止我一个。”范青罗侧身问坐在他身边的江书生,“江书生,刚刚有证据显示你欠了很多钱,那么你在这之前的经济情况好吗?”
江书生面露难色:“不太好。”
范青罗皱眉:“那就奇怪了,死者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你既然没有钱,他怎么会和你关系那么亲密的?”
“赌博。”马大人的声音骤然响起,“江书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穷的,而是在后面一点点变穷的。之前江书生的欠条时间大多集中在最近几个月,他应该是一次次赌博里把家败完了。”
“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陈管家轻咳一声:“账簿这条线说完了,挨下来我去了范少爷的房间。”
坐在底下的范青罗无言以对。
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说个证据都能和他扯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