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宋姣姣等人,盛淮安加快脚步,朝这边走过来。
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他手中的东西居然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断挣扎蠕动,却被盛淮安死死扣在手中。
绝对的力量压制!
那个人……
“天哪,他居然能举起王武,轻松得跟托着只兔子没啥区别。”
“天道有轮回,王武自作孽不可活,真是活该。”
“官府终于出手整治王武这颗毒瘤,大快人心,可喜可贺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无不拍手称快。
“有人去砸咱家摊子了?”盛淮安扫了一眼,很快猜到发生什么事,周身寒气更盛。
宋姣姣点点头,说出一个盛二郎想要当场去世的回答,“二弟带来的人。”
大哥杀人般的目光瞬间笼罩在身上,好恐怖,救命啊!盛二郎双膝一软作势就要跪下,却被自家娘子往上提了提。
他狠狠瞪着方氏,对方始终垂着眸,无论如何都接受不到他的暗示,急得快疯了。
果不其然,见他如此“嚣张”不肯认错,盛淮安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轻飘飘丢下一句“看住他,有事回家再说”。
那一刻盛二郎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都怪方氏那个臭婆娘。
衙门口围着的百姓越来越多。
这时,段庆生杵着拐杖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帮义愤填膺的苦主。他拿起放置在衙门口的那对鼓槌,狠狠击打在鼓面上。
“咚!”
“咚咚!”
“咚咚咚!”
鼓声一声比一声响,一下比一下愤慨。咚咚的声音重重敲击在百姓们胸口,无不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迫于形势,丰州城知府大人冯成杰只好穿上官服,赶至前衙,升堂审理官司。
“铛!”惊堂木重重拍下,堂下立刻鸦雀无声。
冯成杰板着脸不怒自威,眸子微微眯起,“堂下何人?”
“草、草民是……”段庆生气弱了一瞬,可眼角余光瞥见伫立在一旁的那道高大身影,重新找回了底气,“草民段庆生,状告王武打断我一条腿。”
有了他打头阵,其他冤主一一开口。
“草民李大山,状告王武侵占十亩良田。”
“草民荷花村高刘氏,状告王武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
原告足足有十一人之多,有的被霸占家产,有的闺女被玷污……诸多罪名加起来,足够王武下几次大狱的了。
冯成杰眸中酝酿着一场滔天的风暴,很是阴森恐怖的样子。范有才那个王八蛋是怎么约束底下人的?真是没用的东西,居然让人闹到了衙门里。
“王武何在?”他沉声问道。
“王武在春凤楼寻衅滋事,刚巧被属下抓起来了。”盛淮安上前几步,拿开堵在王武嘴巴上的臭袜子,顺便解开了绑在身上的麻绳。
王武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高声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全都是被这伙人污蔑的。”
顿了顿,他轻蔑地看向段庆生,故意激怒对方:“小人倒是认得段庆生,不过与他娘子说过几句话,此人竟摔断腿非要讹诈一大笔钱财。小人不肯,从此叫他怀恨在心。”
他颠倒是非的话叫段庆生怒不可遏,一想到段夫人被找回来的惨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嘴里更是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猛地扑上前掐住王武的脖子,“老子要杀了你。”
王武躺在地上并不反抗,被掐得脸色青紫,只一个劲地向知府大人求救,“大人救命啊,这就是个疯子,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事情发生一瞬间,纵使盛淮安将两人分开已经来不及了。
冯成杰再拍惊堂木,下了定论:“既然是疯言疯语,自是不可信。”
段庆生一个激灵,猛然回忆起盛淮安事先交代的话语,公堂之上无论如何都不要跟王武动粗。光是一个照面他便中了对方奸计,悔之晚矣。
“大人,其他人有证据,是否传上来看?”盛淮安询问道。
冯成杰怒视他一眼,好啊,就是这个衙役惹是生非搞的鬼。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证据拿上来。”
苦主们纷纷从怀里掏出证据,每个人手里皆握着厚厚一叠纸,白纸黑字,足以让王武千刀万剐。
百姓们看到这,大呼过瘾,一个个呼吸都急促起来。
“策划这一场状告的人太厉害了,一环扣一环,王武这次插翅难逃,必死无疑。”有人提前下了定论。
宋皎皎却觉得不一定。
只见王武不慌不忙地侧过头,冲着门外的小混混使了个眼色。
小弟们得到暗示,蓦地冲进公堂,一把抢走了证词。
公堂之下乱成一锅粥。
“别抢,快住手啊。”段庆生嘶吼一声,无力地颓坐在地,用力抓着头发。完了,一切全完了!
所有人始料未及,小混混们居然如此猖狂,敢大闹公堂,王武背后势力不可小觑啊。
苦主们被摁在地上,骨头硬,不肯交出证据?那好,直接上拳头招呼,打到你肯交出来为止。
一时间到处都是求饶声。
“呵!”王武吹了吹胡子,露出一个有恃无恐的笑容。
然而,高兴不到几秒钟……
下一刻所有小混混趴倒在地,跟麻袋似的,被垒成一堆。
“谁胆敢再藐视公堂,藐视知府大人,这就是下场!”盛淮安一拳头砸在地面,轰隆一声响,地面砸出一道大坑。
众人只觉得脚下地面颤了颤,一股寒气从脚板底下直冲天灵盖,登时安静如鸡。
好恐怖的力量!
人群中,有一位灰衣老伯铙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
小小丰州城居然有如此能人异士,当个衙役可惜了。
“你、你……”冯成杰同样吓了一大跳,但盛淮安口口声声都在维护他的颜面,叫他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证据都被毁了,口说无凭,本官无法判定王武有罪。尔等若是不服,等有了新证据再来击鼓鸣冤。”
他可不想把事情弄大,免得惊动那位大人,查出不该查的东西。于是选择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四下哗然。
百姓们不敢置信,一桩眼看板上钉钉的案件,变故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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