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盛淮安摇头否定。
当年夺嫡之争,老王爷鼎力支持当今圣上,故此,圣上为了感念其特赐其最富饶的封地。这些日子,但凡有好东西老王爷都不忘捎上一份送往盛京,兄弟情深。
不管两人兄弟情是否为真,但老王爷忧国忧民却是真的。若非为了亲眼见证土豆生长情况,他不会长留在七排村。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老王爷从前在七排村当教书先生,是有意为之发现七排村异状,还是巧合地随意选个村子体验民生?
“我必须得出门一趟,家里就麻烦你了。”盛淮安压下心中疑惑,带着歉意说道。
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照顾盛家并非宋姣姣责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她。
这让他既歉疚又感动至极。
“你安心去忙,家里有我,一切都不必忧心。”宋姣姣眸底满含担忧,叮嘱道:“万事小心。”
她微微仰起头,乌黑的青丝上那根木簪也往上抬了些许。
不知为何,盛淮安觉得胸口被一股莫名情绪填塞得满满当当,竟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手掌底下的肌肤光滑柔嫩,像是刚剥壳的鸡蛋。视线再往下,饱满的唇微微张着,上面没有涂抹任何唇脂,是自然诱人的肉色,纹路分明。
咕噜,是喉结滚动的声音。
直到宋姣姣微歪着头,在他手掌上蹭了蹭。眼里像是含了水,潋滟着春光,看得人面红耳赤,仿佛一眼就醉了。
砰砰砰!
心脏忽然剧烈跳动,盛淮安魔怔般的脑子迅速清醒,像是被烫着般快速缩回手,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宋姣姣的娇笑声,他脚步更快了。
“大哥,你去哪?”盛三郎唤了一声,奇怪地嘀咕一句:“大哥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老钱氏没好气地敲在他脑门上,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你懂个屁,等你以后娶媳妇就知晓了。”
想不到她木讷的大儿子也有今日。
兴许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能抱上孙子了。
“这个儿媳妇娶得好。”老钱氏笑得合不拢嘴。
盛三郎恍然大悟,白皙的脸庞瞬间也烧红了。
唯有方氏无比警惕,二房在盛家的地位全靠大牛这个唯一的孙子,若是大嫂也有了身孕,生下男孩,岂不是会对大牛的地位造成威胁?而大房家产自然也不会再留给大牛……
那怎么行?
她两只眼咕噜噜转个不停,故意大声询问道:“娘,当年那年那个游方道士说大哥是七杀命格,孤家寡人,克妻克子,会不会对大嫂有影响啊?”
看似在询问老钱氏,实则是故意说给屋子里的宋姣姣听的。
她不相信宋姣姣听到大伯克妻,还会没有芥蒂地给大哥生孩子!
“死婆娘胡咧咧什么?”老钱氏气得抡起巴掌拍在方氏身上,拍得啪啪作响,“作死哟,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地里那么多活,闲得无聊干脆挑桶粪去山脚下堆肥。”
方氏左右躲闪,装作无辜的哀嚎:“娘,冤枉啊,大哥克妻的话是那个道士说的。”
果不其然,宋姣姣听到这些话从屋子里走出来,神情不虞。
“娘,难道你没告诉过大嫂吗?”仿佛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忙捂住嘴唇,实则是为了掩饰乐的翘起的唇角。
快吵起来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生出嫌隙,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不在乎子嗣。宋姣姣没有娘家作为依仗,除了生个儿子稳固地位,别无他法。
“夫君克妻,我是灾星,正好天生一对。”宋姣姣斜靠着木门,感叹了一句。
“……”方氏呆愣在原地,嘴角抽搐。
麻蛋,她忘记宋姣姣是个灾星的事情了。
一场算计落了空。
“没错没错,你俩天生一对。”老钱氏附和道,仔细观察老大媳妇的表情,发现她没生气才放下心来,将老二媳妇恨得牙痒痒。
别以为她看不出方氏打什么鬼主意,就冲着她这副德行,哪怕将来大郎没有儿子,家产捐出去也绝对不会留给大牛。
再说了,没有亲生儿子怎么了?不是还可以领养和过继吗?灾荒年孩子多去了,有一个年宝当闺女,也能捡个儿子回来养老送终,将来给他们两口子摔盆。
“大嫂,大丫究竟拿了张家什么东西,还是全部找出来的好。”想看她笑话?宋姣姣直接将麻烦抛过去,“毕竟那可是山匪的赃物。”
经她提醒,老钱氏怒火重新高涨,高声唤道:“方氏!”
“没有什么赃物,大丫没拿张家东西。”方氏面色突变,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如何肯痛快交出来。
事到如今她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不管谁问只要咬定大丫没做过,就能将事情揭过去了。
宋姣姣掏出那枚捡到的金花生,指着底下的图案说道:“大户人家的东西都有标记,一旦你拿到铺子里典当,人家立马就能顺着线索找回来。还是说,二弟妹打算将金子熔了打造新的首饰,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高枕无忧了?”
被当众戳中心思,方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确打算拿金子重新熔了,不管是大丫出嫁金簪子能作为压箱子的嫁妆,还是将来大牛娶媳妇当聘礼都是极有面子的。
宋姣姣讽刺一笑,继续打破她的幻想,“芙蓉镇就这么大点,但凡有点新鲜事很快就传出来。金花生样子奇特,万一金匠一不小心泄露消息了呢?”
方氏呐呐无言。
“你不拿,我自己找。”老钱氏气势汹汹地朝二房走去。
方氏急了,“娘,你不能随意翻找我的屋子,那些都是我的嫁妆。”
哪怕宋姣姣分析利弊,她仍然不死心。
毕竟那可是金子!
普通农户世世代代估计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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