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了,你跑不了的。”
张大捂住腹部伤口,一手撑在树干上,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周围的大树,试图找出宋姣姣的藏身之处。
太有意思了。
没想到那个娇弱美艳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胆心狠,要不是他躲避得快,那簪子刚刚擦着他心脏处而过,只扎进腹部三寸。
从力道看,她下了死手。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女人亦是。
“我俩真是天生一对。”张大舔舔着干涸的嘴唇,感叹了一句。
倏地,他眼尖瞧见某棵大树下露出一截衣角,眼底精光大盛,迅速冲出去,动作敏捷如同一只捕捉猎物的野豹子。
宋姣姣疼得额头布满细汗,方才为了躲避那只老虎,一不小心摔断了左胳膊。若非如此,她根本不会失手。
她快速在系统商城里翻找,手指颤抖着从历史的购物车中翻出迷药,握在掌心。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不痛呢?
但是为了能在乱世活到寿终正寝,有些事必须得做。
就在这时,一只脚忽然被张大拽住了,用力往前一拉,顷刻将她从树后拖拽出来。
“找到你了。”张大嘿嘿笑着,形若鬼魅。
不管宋姣姣如何踢打都无济于事,他死死箍住她的脚踝,死活不松开。身后娇嫩的肌肤被树枝木屑拉起血痕,疼得她倒吸阵阵凉气。
“你弄疼我了。”她忽然娇软着声音开口。
张大动作一顿,回头。
宋姣姣迅速弯起眼睛笑着,语气也软了些,说道:“你扶我起来,我不跑了。”
张大盯着她瞧了些许,似乎在辨认她话里的真假。
“我胳膊断了……”她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
像是疼到了极致整个身体微微在发颤。
张大弯腰,距离她一臂的距离,讥笑出声:“引诱我帮你检查胳膊,然后再用簪子刺我?你当我是白痴吗?”
话音还没落下,宋姣姣眼疾手快洒出手中的药粉。
“咳咳咳……”
张大剧烈咳嗽起来,“你个贱人,朝我洒了什么东西?”
他双眼赤红,手下用尽全力,几乎要将她腿骨捏断了。
宋姣姣忍不住叫出声来。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斜冲出来,将张大撞飞出去。黑暗中,猛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其脖颈。
张大来不及呼叫,死死瞪大眼,瞬间没了呼吸。
血腥味蔓延在四周。
虎牙咬噬血肉和骨头发出的声音,在黑暗的丛林里无限被放大。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宋姣姣惨白的脸越发凝了一层霜,感觉到一股凉气沿着脊梁骨往上爬,如坠冰窖。趁着猛虎在进食,她忍着剧痛爬起身,打算悄悄离开原地。
“咔!”
十分倒霉的,脚底踩断了一截树枝。
猛虎迅速回头。
一人一虎对视。
宋姣姣:“……”
巨大的恐惧压得宋姣姣喘不上气,她惊慌失措地吞咽了下唾沫,一动也动不了。原来,人在极致恐惧的时候身体是无比僵硬的,喉咙里压根发不出半点声音。
难道今日就交代在这了吗?
宋姣姣绝望地想。
“娘子?”
万籁俱寂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呼唤,不啻于天籁之音。
她眼睛在一瞬间黯然下去,然而下一刻又慢慢爬上惊喜、与如释重负。
禁锢在周身的束缚顷刻一扫而空,宋姣姣喜极而泣,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复道:“我在这,你小心些,这里有只大虫。”
猛虎同样发现新入侵的人类。
来人气息阴翳冷冽,强大的气场让它不敢轻举妄动。
“砰!”
盛淮安一拳砸在如同碗粗的树干上,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参天大树瞬间拦腰折断,倒在地上。
火光映照之下,男人脸色阴沉。
那薄而优美的嘴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声音沙哑,眸色猩红。
猛虎被他凶悍得骇得连连后退。
宋姣姣:“!”
她夫君真猛。
再看看那只猛虎,毫不恋战,迅速叼起“食物”跃进密林深处,眨眼不见踪影。
宋姣姣的身子一下子软下来,胳膊上、腿上、乃至于后背钻心的疼痛逼得她眼角泛了红。她忍着疼痛,努力扯起嘴角来,虚弱地说:“夫君你怎么才来呀?”
仿佛笃定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盛淮在她身前蹲下,发现她五官揪在一起,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整个人都在打颤。
薄唇抿得更紧了。
“别怕,我带你回家。”
“那你可轻点,有点疼。”她嫣然一笑,高雅清秀,亦掩不过风华之姿。
盛淮安无奈地叹息一声,用指腹轻轻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来。
“嘶~”宋姣姣倒吸阵阵凉气,疼得她使劲儿咬紧了唇,在苍白的唇上留下一道压印。受伤的胳膊自然垂落,另外一只手朝南边指,“从那边走。”
此地不宜久留,来时的路已经染满官差血迹,刺激整片山林的猛兽,得避开它们才行。
有系统指引一路上都有惊无险。
到了山下,宋姣姣再也撑不住晕厥过去。
不过好在盛淮安十分清楚整个村庄的巡逻安排时间,顺利绕开官差们,从后门回到盛家。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回来了。”老钱氏瞧见宋姣姣毫无血色的脸,一颗心高高地提起来:“去上房,年宝早就睡着了,别吵醒她。”
盛淮安轻“嗯”一声,跟随老钱氏进了她那间屋子,轻手轻脚地把宋姣姣放下来。
后背接触到床铺,疼得她哼唧了几声,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钱氏瞧得直揪心,拍拍大儿子肩膀,“我去厨房烧些热水,橱柜里有金疮药,你给你娘子处理下伤口。”
盛淮安一怔,“娘,你给她处理伤口吧。”
宋姣姣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被他看过身体,将来如何能嫁人?
“咋滴,她身子被山匪糟蹋了?”老钱氏警惕地问,登时看宋姣姣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失了贞操的女子,再能赚钱也要不得。
盛淮安赶忙摇头否定:“没有。”
闻言,老钱氏彻底松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算了,你赶紧给她涂药吧,实在不行赶紧送去县里。”
说罢掀帘而出,去厨房烧水。
盛淮安骑虎难下,对着昏迷中的宋姣姣说了句“抱歉”,拿起桌上的剪刀慢慢剪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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