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道:“放心吧,我来时再次交待过柯婆子,她不会弄错的。谢东已经秘密选好了一些无家可归无牵无挂的壮年上山,兴许这会儿已经在深山里开始种地了。”
深山里种的是玉米和红薯两种高产农作物,相对于土豆而言更耐放,更适合囤起来。
“还有油菜也要仔细收,一半做种一半榨油,菜油比豆油更香。”宋姣姣想到一大堆事情,再也坐不住,拿出纸墨笔砚洋洋洒洒地记了一大堆,等墨迹晾干折叠放入信封当中,“麻烦夫君交代手底下的兄弟跑一趟,转交到谢东手中。”
盛淮安低头扫了眼手中厚厚一叠纸,忽然间有些吃味。他极力将莫名涌上心间的不爽压下去,“林栩方才已经醒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他的确是中了他人的暗算,可惜看不清暗算之人的脸,没办法只能认栽了。”
宋姣姣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断人钱财遭人嫉恨,看来日后我也要小心些。”
“别怕,以后二虎子便跟着你,护你周全。这小子别看个头不高,身手灵活耐打,对付普通打手不成问题。林栩身手好缺乏历练,我打算将其带到军营,将来能为我分担一二要事。”盛淮安将心中安排说给宋姣姣听,唯独面对她们娘俩买回来那个人犯了难,“至于陆倦,我实在不放心将其留在家中。”
宋姣姣同样犯了难,“他是年宝亲戚,总不能见死不救。让二虎子看着他,反正以他如今这副浑浑噩噩无欲无求的样子掀不起任何风浪,给咱家扫扫庭院收拾打杂,就当多一张嘴吃饭。”
盛淮安仍旧不太放心,转念一想:算了,还是偷偷在他饭菜里放些蒙汗药、软经散之类的东西,只消让他整日没什么大力气。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决不能让其伤害到任何人。此乃权宜之计,待将来他还是如此混混沌沌,才能放松警惕之心。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
夫妻俩不禁对视一眼,盛淮安起身去开门,看见安如意浑身湿哒哒地站在门外,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格外惹人怜。
“宋姐姐……”安如意扁扁嘴,带着哭腔扑进宋姣姣怀抱中。她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将脸埋首在她膝盖中。
盛淮安尴尬地说:“我让小二打桶热水过来。”说完转身离开,不忘将门带上。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安如意呜咽的哭泣声,哭得宋姣姣头都大了。直到热水送进来,将她整个人塞进浴桶中,温热的水汽包裹全身,安如意才慢慢缓和情绪。
“发生何事了?”宋姣姣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安如意的后背,柔声询问:“你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安如意眼圈再次湿热:“钰哥儿因昨夜之事跟我大吵一架,明明是他不对,竟然还诋毁你。从小到大钰哥儿性子便十分霸道,什么都要听他的,凭什么?我也是自小便被父兄宠在手心里的珍宝。”
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宋姣姣紧蹙的眉头完全舒展开。
“宋姐姐,你怎么会有玉容散的方子?”怕宋姣姣误会,安如意急急伸出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发誓,这事我没有亦永远不会告诉钰哥儿。”
宋姣姣随口胡诌:“我师父教的,小时候父不疼母不爱,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师父老人家见我可怜,于是给了我好几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可惜师父云游四海,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相见。”
安如意深信不疑,安慰道:“你们师徒缘分未尽,必然能再次相见。”眼一转,她拉起宋姣姣的手撒娇:“我从小就想开一家胭脂铺子,专做女子的生意。不如咱俩合伙,五五分成?幽州郡临海盛产珍珠,鲜花原料可以从宁州进货。”
宁州,在后世称之为云南,是盛含钰的地盘。众所周知,云南是后世的鲜花生产基地。
宋姣姣提起几分兴致:“四六分,且不能透露出我合股的事。”
两人说干就干,接连几日都在房间里商议此事,忙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是盛淮安看不下去,将宋姣姣从房中强行拽出来,搬进新宅子中。
新宅子从里到外焕然一新,收拾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除了衣柜这类大型家具,日常生活用品盛淮安均已补齐,搬进来住完全没问题。
“明日我便去军营报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军营半月一休,到了休沐日方能归来。家中大小事宜我无暇顾及,只能麻烦娘子操劳了。”盛淮安郑重其事地对着她躬身行了一礼。
宋姣姣佯装嗔怒地瞪他一眼,“此乃我分内之事,莫不是你还把我当外人看了?”
盛淮安急急保证:“没有的事。”
宋姣姣乘胜追击,伸出手指戳在他胸膛上,“你日常都不敢碰我,明显是不拿我当你妻子。还是你希望我日后遇上个称心如意的好男儿,再给我添点嫁妆将我嫁出去……”
“不行!”盛淮安一想到那个画面,心痛如刀割。
他低头紧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视线再往下落在那张饱满粉润的红唇上。宋姣姣离他极近,稍稍伸长手臂就能将其困于怀抱之中。
他喉结滚动,干渴得厉害,“娘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宋姣姣娇笑着歪了下头,抬手圈住他的腰身,语气恨铁不成钢:“盛淮安,你真是根又愚钝又难啃的烂木头。”
盛淮安身体僵愣在原地,刚要动作,就听到宋姣姣恶狠狠的威胁声:“你敢推开我试试?”
他哭笑不得,却又甘之如饴。眼珠暗红,狠狠掐着娘子的纤腰,恨不得将她就地拆之入腹。
“你可以多考虑一些时日,下次休沐回来,给我答案。”盛淮安舔了下唇,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眼底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笑意,语气依旧无比认真。
“想好便不能反悔了。”
就算她后悔,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既然招惹他,便一辈子招惹下去,休想逃走。
男人大力禁锢着腰身,滚烫的温度顺着手掌蔓延,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住全身,宋姣姣腰肢一下子就软了。
她不甘心自己独自动情,故意踮起脚尖坏心眼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两人贴得极近,很快便察觉到小腹上抵上什么东西。
“……”盛淮安脸色一黑,而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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