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敏看着姜泽虚心受教的样子,也就不再强求其他。
语气很随和的继续交代,“下面那几个不太安分的人,盯住了就好,不怕他们起幺蛾子,就怕他们按捺不动。”
姜泽只稍微一寻思,就明白了二爷的意思,在心里给这件事情打上了一个重点号。
李博敏刚要挥手让人出去,又随意的问了一句,“我需要的那块地找好了吗?”
这回姜泽把随身揣着的小本本给拿了出来,翻到其中一页后,开始给李博敏做详细的汇报。
“二爷放心,七爷临走前,跟八爷一起商讨了那块地的位置,我也带着人去详细的勘察过,能符合二爷九成的条件。”
李博敏把本子接过来,看了看那块地的详细地址,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头。
把本子递回给姜泽的同时,又吩咐道:“行,尽快把这块地的手续办下来,其他的可以先等等。,但是家属住宅区要尽快落实。”
姜泽知道这块地的用处,听二爷这么吩咐,就知道是怕大小姐他们过来在住的方面有所亏欠。
但他该汇报的还是得汇报,不能什么都大包大揽,以免最后事情办的不尽心。
“是,我明白二爷的意思了,不过,我手里还缺一份正式的批文。
如果建造普通的民宅,倒是可以雇佣一些工人,可这,毕竟是要建造军属住宅区,手续上,还是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李博敏知道姜泽说的话是对的,“行,这事我现在就去办,你先去忙别的事吧。”
李博敏拿上牛皮纸袋,出门开车去往了一处警备森严的大院。
经过了好几道检查,工作人员还往里面打了电话请示,李博敏才在一名便衣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处小楼前。
二人一起进去跟主人打了招呼,那个便衣才离开。
老人家虽是上了年龄,但却还是精神奕奕。
面上稍显憔悴,可也因他挺直的身板、为此可以被忽略几分。
老人家虚指了指李博敏,“你小子,终于肯来见我了?”
李博敏立正站好、双手紧贴裤缝、头颅微微低垂,“是学生失礼了,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你呀你,行了,咱们坐下说。”
李博敏等着老人家先行,然后微微弯了一下腰,才抬步跟上坐到了沙发上。
老人家很欣慰的观察了李博敏片刻,语气随和的如同面对自家子侄。
“看你身板倒是不错,这两年没少吃苦吧?”
李博敏恭谨的并着双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垂眼帘,“还好,劳烦老师记挂着。”
老人家给自己挪动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沙发背上。
“你如今即肯回来,是心中的执念已消?还是终于解了心结?”
看着爱徒微僵的表情,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悲伤,老者也凝重的把身子前倾了一些,“怎么……”
“斯人已逝,但却为我留下了沧海遗珠。”
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此刻这矛盾的情感氛围,也让老人家凝噎了片刻。
“鹓(yuan一声)鸿,人活在世上,都避免不了遗憾,我们还要往好的方面想,即使丢失了琴瑟和谐,不还是给你留下了天伦之乐吗?”
(鹓鸿,是老人为李博敏取的字)
(鹓鸿即有雏鸟的意思,也比喻朝官的班列,老人家对李博敏抱了很大的期许,希望他能对所有官员们的官阶和品级、维护好其秩序性和规律性,让国家的运转和百姓的民生都可以畅通无阻)
李博敏既然有意向老师报备自己的情况,自然也就借着老师的话头,把宝贝闺女和那憋犊子的事,向老师坦言之。
老人家虽然不会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下面人的争斗上,但对于赵正康的名字,他还真的不陌生。
“你说的赵正康,是手握独立团的那个小子?”
李博敏知道老师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可他没想到,那瘪犊子竟然还上了老师的心?
“他倒是有几分能力,没想到还能在老师面前挂上号。”
老人家又虚点了李博敏几下,“你可别老王卖瓜啊?那小子可曾经给我们出了老大的难题,但不得不说,他倒也真是个人才。”
李博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老人家也难得跟晚辈唠些贴己话。
“之前你一直在国外,这小子是以惊人的速度崛起的,不声不响的就拉起了这么一支让所有人都眼红的队伍。
谁都想把人挖过去,几方人较劲了好久,最终这个事竟还闹到了我跟上面那位眼前。
谁的理由都很充分,可是又谁也说服不了谁,我跟那位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这小子留在原部队发展,倒没成想,有一天竟成了你的女婿?”
李博敏也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虽然那瘪犊子能得到老师的夸奖,可他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老人家看到爱徒的表情,又想了一下赵正康这人的简历,也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笑。
可转念就想到了不对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许多,身体也不再那么随意。
“你最近频繁的动作,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私心。”
听着老师肯定的语气,李博敏的认错态度良好,丝毫没有不服之意。
“对不起老师,学生有愧于您的教导,确实存了那么一两分的私心。”
老人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他最得意的爱徒。
脑子里把近期的几件事,全部都细细的想了一遍。
虽然面上还是不愉,但鼻腔中的叹息声,和软回沙发靠背的身子,都让李博敏提着的心跟着放了放。
把随身带过来的文件双手递到老师的面前,“学生不敢有负于身上的责任,只是好不容易寻回的遗珠,不忍其落的跟她母亲当年一样的下场。”
老人家刚才已经听过李博敏陈述,他们一家之间的遗憾。
眼下的情况虽与当时不那么雷同,但结果真的很容易殊途同归。
爱徒虽然带了私心,可却没有真的影响大义。
责备几分即可,倒也无需苛责太过。
李博敏看到老师把文件接了过去,这才真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老人家仔细的看过这份计划,眼睛越来越亮,也不住的点着头。
然后用一副你没有逃得过我法眼的笑,看着李博敏。
对着他掂了掂手上的文件,“你小子,心眼都用到我这来了?”
李博敏还是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让老师见笑了。”
“虽然你带着私心,但不得不说,确实对发展有利,如果真的能按照你计划上面呈现最终的成果,你们翁婿两个倒也是一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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