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睡了一觉起来变得到沈文进进山的消息,她愣了愣。
“不是说不进去吗?”
沈家人担心她,不打算对温瞳说太多实话。
反而是温盛泽直接开口。
“山上发现了子弹壳,沈文进怀疑有危险。”
果然,温盛泽说完,温瞳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那一瞬间慌了神,紧张关切的表情做不了假。
即使温瞳很快便调整过来情绪,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顾淑琴和王岚书一边坐了一个人,一起安抚温瞳。
“瞳瞳别着急,没事的,咱们得相信文进啊,而且一起进山的人还那么多呢,文进不会有事的。”
温瞳捂住胸口,制止住心慌,点点头。
“我没事。”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屋子里的人眼睛都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到现在温瞳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王岚书还是放心不下来。
“娘给你做点补身体的来。”
顾淑琴也跟着说:“亲家,我和你一起去。”
等两人走了,温盛泽却是没有离开。
温瞳有些奇怪的看着温盛泽。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温盛泽表情未变,就是这样定定的看着温瞳,直把温瞳看的不好意思。
突然响起自己睡觉前又偷吃的半根玉米,赶快摸摸脸。
没有摸到玉米屑松了一口气。
她这次吃完可是将‘案发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一丝痕迹的。
“爸,你再看下去我就要被你看出一个窟窿了。”
温盛泽叹口气:“我们老温家的人啊,怎么就一脉相承的不怎么开窍呢?”
温瞳听老父亲这么含沙射影的话,十分的不满。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盛泽挪了挪自己坐的凳子,语重心长的对着温瞳开口。
“之前沈文进来找过我,希望年后接你去北市,我同意了。”
温瞳瞪大眼:“爸,你怎么……”
“因为,我知道你想去的。”
温瞳一下子愣住了,眼里满是震惊。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
温盛泽失笑,伸出手摸了摸温瞳的脑袋瓜。
“瞳瞳,你还记得和沈文进结婚的时候写给爸爸的那份信吗?”
那对于温瞳来说,其实已经是相隔了两辈子之久。
温瞳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份信的内容,毕竟那太久远了。
可等她真的开始回忆,竟然真的将这份信的内容一字不差的急了起来。
她的脸颊渐渐红了。
满张纸没有写几个沈文进,但是,字字句句都是陈述着这个男人,赞美着这个男人,甚至就连寻求父母同意的时候,甚至带上了恳切,生怕自己的贸然行为会让父母失望。
可最终,她等到了她想要的。
爸妈甚至没有再问过沈文进的任何情况,就同意了他们结婚。
后来在当做幽灵的那三年,温瞳也想过,如果当年爸妈能拦一把自己的话,是不是她和沈文进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自己就不会死?或者说,她有可能不用嫁给沈文进了?
虽然推翻一切重来太残忍,但是人痛到极致的话,是真的想要硬生生将那痛苦的记忆生生从脑海中,甚至是从生命中挖除的。
“瞳瞳,沈文进之于爸爸妈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是否高大,是否英俊,是否配得上我们心中的女婿,是否能否是你真真正正的依靠。可,你喜欢他,你爱他,你是怀着自己的满腔热忱想要和这个男人组建属于你们的家庭,爸爸妈妈感受到了,所以,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阻止你。”
温瞳大脑嗡鸣了起来。
她和沈文进的相遇水到渠成,甚至没有一点的浪漫色彩,他们只是见面,交流,然后……被求婚。
甚至连交往的过程都短暂且急促,在婚前甚至没有牵过一次手,没有说出一句贴心的情话。
那时候的自己,竟然真的为了沈文进,那般的义无反顾吗?
“爸爸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出现了如此的嫌隙,可是,爸爸的眼睛永远停留在的是你的身上,你难道没有发现,就算是你那般坚决想要和沈文进分开的时候,只要他出现,你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
温瞳心跳的越来越快,她想要制止父亲说下去,却又想要听到更多。
她的这颗心,好似从来没有被自己看清楚一般。
“爸爸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前啊,因为太倔强了,差点错过你妈妈的事情?”
温瞳抬起头,明显对父母的爱情故事也十分的感兴趣。
“其实吧,虽然当时爸爸和妈妈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可你妈妈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一脉相承,而温家,早就出现了颓势,当时温家决定举家搬迁出国,而事实上,除了咱们家,其他的温家人也的确是离开了。这行为在你外公的眼里可是不折不扣的亲外行为啊,那般爱国的外公怎么都不同意爸妈的事情呢。”
温盛泽说到这,也深吸一口气,想起那般煎熬的日子眼里甚至泛着一丁丁的泪光。
“然后呢?爸爸做了什么?”
温盛泽羞愧一笑:“我……选择放弃。”
温瞳大脑嗡的一响,爸爸怎么可能放弃妈妈?
不对,爸妈要是真的分开了,她怎么来的?像话本里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温瞳急忙问。
“后来呢后来呢?”
“爸爸做了懦夫的行为,独自拎上行礼想要不辞而别,如果我走了,你妈妈就不会再被家里关着,为了和我在一起以绝食为代价。我心疼她,可是,我更怕她会因为我一无所有。
当时我都上了游轮,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和你妈妈的通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只穿着睡衣,在寒风中奔向那即将驶离的游轮的女孩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脚掌上已经全是血迹,却丝毫没有停下,她的目光坚定,那璀璨的程度,比阳光还耀眼。她对我撕声呐喊,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见面了,她顾淑琴可以一无所有,但却不能将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一个懦夫。”
说到这,温盛泽自嘲笑了笑。
“我不如你妈妈,但,那一刻,我发现和失去她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可怕了,只是那时候的游轮已经启动。”
温瞳捏了一把汗。
“我就跳了船,硬生生游到了你妈妈的身边去。”
温盛泽说的轻巧,但是靠近岸边的海滩并不深,再加上游轮的高度,这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人啊,笨就笨在,直到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啊。”
他看向温瞳。
“你也想要等到那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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