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端王这是何意?
陆思音的酒量是从小灌出来的,就是不愿让她酒后失态做出什么来。
但她从小被人刺杀下毒太多,吃下的各类药也不少,肠胃并不好。酒喝得多了不免难受眩晕,隐隐觉得有呕吐之欲。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她才如释重负,但整个人反应也慢了一拍。
“侯爷小心。”绿英轻唤道。
而陆思音耳中有嗡鸣之声,直接踏空了一节阶梯,绿英一时也没拉得住。
她心下一惊以为就要坐下去,却被一只手臂扶住了腰背。
那熟悉的味道再萦绕在她周围,她皱眉直接一推,让言渚错愕。
这瞎子还真不知好歹。
“侯爷小心。”言渚声音慵懒,喝多了些酒他现下身形也不似起初稳重,酒气从他嘴中缓慢吐出绕了陆思音全身。
言渚皱眉看了看压在他手臂上的腰背,为何这身形也颇有几分熟识之感。
陆思音往后退了一步行礼:“多谢端王。”
言渚只说不必,走至宫门前陆思音正欲上马车,觉得这一日的惶恐总算过去,那地狱声音又攀扯上了她。
“侯爷,”言渚开口道,“我家的马夫不知去了哪里,不若你载我一程好了,就当报方才之恩了。”
她掀起车帘的动作一滞。
绿英在放下车帘的时候隐有担心,但还是看着二人端坐在马车两侧。言渚双手环胸静看着对面的陆思音,神态自若,无丝毫不妥。
“本王听说侯爷昨日打死了府中的侍妾?”
她低垂着眸:“怎么这样的事情也传入贵人耳中了。”
“因为本王特意打听的。”
他直言不讳倒是让陆思音的笑僵在了脸上:“端王这是何意。”
只听马车压过石板轻微响动,而后是一阵衣物摩擦的细碎声。
“那肃远侯究竟为何要打死那个侍妾呢?”
言渚坐在了她身旁,她不愿示弱自然不动,只任凭言渚端详着她每一分表情。
“端王应该知晓,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您府中多年连个侍妾都没有,出了名的清净,每至青楼也不过是为了赏舞听曲儿,少有风流韵事。怎么恰巧就是那一日我的侍妾与您都中了药,在那青楼里共处一室了呢?”
言渚眉微挑倒觉得多了几分意思:“然后呢?”
陆思音沉声道:“既然有人想借一个贱妾来败坏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那本侯自然不能让他得逞,这样一个女子留着徒生祸害,死了所有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言渚轻笑出声,周身慵懒透露出一股风流,只可惜面前的人什么也看不到。
“我还以为王爷见到了我的玉佩,还杀了那女人,是故意要败本王的面子呢。”
“王爷误会了,我那妾室又瞎又哑,只会脏了您的床铺,我还以为玉佩是她偷来的呢。”
“那本王倒是好奇,这样一个女子被你养在府中多年,你还从未碰她,”言渚一手扶在马车上,靠近陆思音的面颊,“肃远侯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不成是……不能人道?”说着他的视线下移,陆思音被他说得腿一僵,面上被酒催出了一片薄红。
“呵,那侍妾被我觉出端倪的时候,我说要将她送到您府上,她哭着摇头求我,想来端王殿下侍候女人的本事,也是十分不堪吧,才让人宁死也不愿接近。”
二人你来我往这番拌嘴倒是把对方都激怒了,不过说到底这样的话伤言渚更多。
那晚那女子的神色的确不太好,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想来是有些……
他抛下顾虑,轻蔑一笑转到陆思音身前,双手撑在马车上将她笼在自己身下,添了威压之感。
“只可惜侯爷眼睛不好,又是个男子,不然本王也能让侯爷看看我伺候女人的本事究竟如何。
”而后他就轻巧松开,轻松笑道:“侯爷也不必与我打哑谜了,那个女子根本没死,若是真有意给本王几分薄面,不如就将她交出来吧?”
她又是一怔,镇定道:“王爷妄言了,那人是不是我亲手打死的,难道殿下比我还清楚?”
她这样死不承认,言渚倒是莫名想起那个摔他玉佩的女人。若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会说话,恐怕也与这个肃远侯一样嘴硬。
“肃远侯手下办事真是不够小心,”言渚弯下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就算他坐在对面也十分靠近陆思音,“人的确是烧了个干净,但是本王叫人特意看了一眼牙齿头颅,肃远侯恐怕不知道那烧死的尸体,是少了两颗臼齿的。”
陆思音背后起了一层汗,她往上伸了伸身子:“那又如何?难道王爷连我小妾牙齿都管上了?”
“别的本王的确不敢说,不过她身上,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言渚撇嘴。陆思音闭眸,将微翻腾的心绪压下。
“端王未免过于放肆了,”她冷声道,“占我侍妾还在我面前招摇,难不成端王多年未有妻妾,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欺侮他人妻妾上了吗?”
马车渐停,绿英不敢掀帘轻声道:“端王府邸已至。”
言渚望了望窗外,语气倒端正了几分:“不是欺侮。你又不在意她,我会善待她,故而我向侯爷讨要。”
“谁说我不在意她?”
“你刚说的那个贱妾。”言渚耸肩。
……
陆思音微撇过脸:“还请端王自重,我的妾室就是死了也断不会送到您府上。”
言渚还想言语,却被她横脚一踢,一个不稳跌下了马车。“恭送端王。”她行礼道。
夜色隐秘里,她端坐如初,神色平常,一双失神的眼睛安宁平静。绿英放下车帘不顾言渚剜人的眼神赶车离开。
言渚嗤笑一声,而后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的一只玉虎。
刚不小心从陆思音身上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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