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寒听他们说话,百无聊赖,将一枚玉坠套在指尖转圈圈,一不小心力气使大了。
啪嗒!飞出去跌落在姜宛脚下。
顿时,无数双视线看过来,就连正在说话的柳嬷嬷和方院使都住了口。
姜宛嘴角抽了抽,只得弯下腰捡起玉坠,一步一蹭的到了床前,双手捧过去。
顾青寒伸手去拿,微凉的指尖不小心在她手心里蹭了一下,她便像是被烫了般,迅速缩回手。
这反应……啧,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浮现,顾青寒陡然想起昨日晚上,被自己百般光顾的那一双柔嫩,白白软软,可不也是一对儿兔子吗?
他的视线控制不住扫了一眼姜宛高耸的胸部,又赶紧移开,心中懊恼不已。
好歹他也是青楼楚馆的常客,虽然从未曾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比眼前的小女人露的更多,妖娆百倍?
怎么自己偏就对着她浮想联翩?
方院使又斟酌着重新开了副方子,千叮咛万嘱咐。
“切记乳水不能断了,每日食用过后,赶紧吃一粒解毒丸,最多三个月,三公子体内的毒性便可全部解除。”
柳嬷嬷欢天喜地:“放心,老奴一定照做。”
从衣袖里掏出一只荷包,塞到方院使手心。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劳烦院使大人走这一遭。”
方院使推脱了几下,才将荷包揣入怀中,满意的去给长公主请平安脉了。
柳嬷嬷送方院使出了院门,抬头便瞧见绣坊的吴娘子领着个十五六岁,相貌俏丽的小丫头走过来。
“这是谁?从前常跟着你的嫣红呢?”
吴娘子急忙见礼:“嫣红病了,我想着也应该给新人些机会,就带她来了,若是柳嬷嬷不喜,我再回去换一个人。”
“罢了,左右不过是个给你打下手的,谁都一样。”
柳嬷嬷并未在意,领着两个人到了正堂。
吴娘子取出软尺递给小丫头,示意她去量尺寸。
站在姜宛的角度,分明看到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心中瞬间明了,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要不是柳嬷嬷非让她留在这里服侍顾家三爷,她早就跑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胸前的器物却相当可观,又刻意用抹胸勒出深深的白嫩沟壑,扭着一把小细腰给顾青寒测量肩背时,鼓胀之处几乎整个贴了上去。
柳嬷嬷脸色微变,才要说话,就听“啪”一声脆响,小丫头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整个人都倒栽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顾青寒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冠,眼神阴冷。
“找死!爷的身体也是你这种下贱东西能随意触碰的?滚!”
吴娘子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扶起口鼻流血的小丫头,逃的比见了鬼都快。
柳嬷嬷满脸羞愧:“都是老奴一时不查,才让这些长了歪心思的奴才混进来,请主子爷责罚。”
同时心中暗叹,吴娘子一辈子小心谨慎,也不知是谁的面子这样大,逼得她晚节不保。
顾青寒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在桌子上放着的那堆布料上。
柳嬷嬷察言观色,试探着问:“用不用老奴去绣坊叫两个信得过的绣娘来?”
“不用,”顾青寒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直接交给绣庄,我的尺寸他们那里都有。”
想了想,加上一句:“还有她的,也一并做了。”
说完,抬脚就要出屋。
“主子爷!”姜宛急忙拦住他,手指捏着衣角,怯生生打商量:“奴婢的衣服……能不能自己做?”
她见过别府乳娘的穿戴,轻纱裹体,恍若无物,胸前还开两个大口子,真是羞死人了。
万一绣庄也给她做这样的衣裳,那她还不如一头碰死的好。
顾青寒挑了挑眉:“你还会裁剪做衣?”
“在家时,学过些许女红。”
“那好,我的衣服也归你做。”
“啊?”
姜宛惊愕的瞪大眼睛,张圆小嘴。
“可是奴婢……”
奈何顾家三爷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站在屋子当中张开双臂。
“来,量吧。”
他突然发现,这个小女人逗弄起来很有意思,小嘴微张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姜宛认命的拿起软尺,给他量腰围,量臂长,身体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
生怕惹得这位爷一个不高兴,把她也扇飞出去。
绿枝端了一碟刚洗出来的樱桃进屋,看到眼前这一幕,恨得牙根痒痒。
贱人!又在趁机引诱主子!
给主子爷做女红本来应该是她的份内之事,凭什么被人抢了去?
她三两步上前,挤开姜宛,笑得娇滴滴:“主子爷,让奴婢来。”
手指还未曾碰触到衣角,就被一股力道振开,噔噔噔倒退出去。
顾青寒冷冷瞥她一眼,语气淡淡:“再有下次,就好好跪一跪,学学规矩。出去!”
“是……”
绿枝羞愤欲死,哭着跑走。
顾青寒也彻底没了心情,前往书房办事。
姜宛哭丧着脸看向柳嬷嬷:“你说我现在往这张多话的嘴上扇一下,能不能叫主子爷收回成命?”
柳嬷嬷笑的不行:“我还是第一次见主子爷这般小孩子心性,你别急,慢慢做就是了,反正主子爷的衣裳多。”
姜宛闷闷的叹口气,这下得罪绿枝得罪的更狠了。
抱着布料,耷拉着脑袋,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上午忙忙碌碌裁了两匹布,缝制的时候才发现缺了几色绣线。
柳嬷嬷托人向绣坊打了个招呼。
吃过午膳,姜宛决定趁着这个时间把需要的东西取回来。
正午的阳光极好,天空一碧如洗,漂浮着几丝白云。
路上处处花团锦簇,一派贵气。
反正时间还早,姜宛一边走一边欣赏景色,见花园里牡丹开的很美,瞧瞧左右无人,便摘了一朵戴在鬓边。
她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若非形势所逼,原本应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穿过一道月亮门,前面就是绣坊。
姜宛加快脚步,刚走到一株槐树下。
嗖!
不知从何处竟然射来一支箭,堪堪擦着她的发丝而过!
“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双臂环抱肩膀,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是谁射的箭?难道是想要她的命吗?
可是在这侯府里,她几时得罪了这样狠毒的人?
“嗤!”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不屑轻笑,一道矫健身影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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