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我神情呆愣,像个傻子。
莫问又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是想要往高处走?既是如此,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把你给吓懵了?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
我还是呆呆的样子,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真的傻?”莫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点拨道:“现在沈家做主的人是沈念白,如果你能控制住沈念白,那就意味着,沈家在你的掌控当中了,掌控沈家不好吗?难不成你只想当一个没什么用的大小姐?”
若是当真有野心的人,自然会认可莫问的话。
所以我点点头,眼睛发亮的看着莫问,神色崇拜道:“大人真不愧是大人,还是您更有远见!未央竟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多谢大人指点,未央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着,我如获至宝的将装着蛊虫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好。
莫问很满意我的态度,“行了,你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你来找我了。”
“是!”
我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莫问,神色有几分迟疑,“大人,那个……”
“你还有什么事儿?”莫问的态度又变了,他不仅脸色发沉,眼底甚至又流露出几分狠意来。
明明刚刚还好的,怎么一个转身的时间,他的态度就变成这样了?
我缩了缩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未央没……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要怎么……怎么才能从这里回去,还请大人……指路。”
莫问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他不耐烦的朝着一个方向挥了挥手,便拂袖而去。
而我也沉淀好心情,回了我的房间。
因为被莫问给拖着走了一段路,我的衣服上都染上了莫问的血。
我拿起衣服闻了闻,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等等……
这血的味道……
怎么和……
血池里的味道有点相似?
我放下的衣裳,瞬间又被我拿了回来。
为了确定一般,我又仔细的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没错,是血池里的味道。
可是我见过莫问好几次了,都不曾在他的身上闻到过血池里的味道。
这说明……
他不会在血池里泡澡。
这是因为他本身就不需要泡血池,还是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所以才特地不让自己的身上带有那种味道?
毕竟身上的味道太过独特,还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力的。
比如现在,我若是捕捉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哪怕他再会伪装,只要他人还在这个地宫里,我就能通过那个味道很容易的将他给找出来。
明显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所以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这样想着,我就把衣裳给团了团扔到角落里。
真是晦气。
这个时间不好沐浴,衣裳还是得换的。
“啊——”
就在我身上脱的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尖叫一声,立刻拿起旁边的衣裳,遮住自己的身体。
“擅闯女子房间,你是不是想死啊?你……”我愤怒的转过头去,语气神色皆是愤怒,可当我看到对方的脸的时候,立刻卡壳,“呃……主……主子……怎……怎么是你?”
帝初此时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用那略有几分不自然的声音道:“我先出去,你穿好唤我。”
说着,帝初就快速的出去,还体贴的帮我把房门给关了个紧实。
突然被帝初给看了个正着,我心情也有些不稳。
怎么就被帝初给看了呢?
虽然现在帝初可以摆脱一定的嫌疑,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就和这件事无关。
实在是此事扑簌迷离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让我掉以轻心。
身处这样的漩涡,我必须要时刻警惕,谁的话都要听,但是却不能谁的话都要相信。
怎么信?信哪个?
那得靠着我自己的脑子去分析。
我胡思乱想的穿好了衣裳,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才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外道:“主子,我换好衣裳了,你可以进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帝初的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尴尬。
也是……
突然看到那么一幕,不尴尬才怪。
我不停的在心中默念,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在意了就输了。
就当是被突然路过的狗看了一眼,问题不大。
见帝初没有主动开口,我就只能郁闷的先问:“主子,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帝初的目光落在我团成了团随意的丢在了角落里的衣裳,抬步走了过去。
我连忙上前,拉拦在了帝初的面前,“主……主子,你要做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帝初绕开我,抬脚将那一团衣服给踢开,染血的位置,就这么暴露在了帝初的视线之下,“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本不该隐瞒自己见了莫问的事情,但是我却不想将蛊虫的事情告诉帝初。
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私心?
给帝初,还不如给我三哥呢!
起码我还能在我三哥面前刷个存在感,给他卖个好。
说不定次数多了,他就会相信我的身份了。
“那个……”我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主子,是……是未央来……来了月事,所……所以才……才不小心弄脏了衣裙,主子莫要再看了,挺晦气的。”
虽然我觉得女子来月事,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也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帝初了。
他信不信我并不在意,他总不可能当场检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理直气壮的很。
帝初又危险的眯起了眸子,声音也好似凝了冰,“你当我是男人,就什么都不懂?”
“啊?”我茫然的眨眨眼了,“什么意思?”
“你这衣裳染血的位置,能是月事造成的?”帝初的嘴那叫一个毒,“还是说,你的月事是从胸口和后背流出来的?”
我被噎住了。
这话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
谁能想到,帝初竟然这么不给我留脸面。
“行吧。”我直接放弃了挣扎,回答道:“我回来之后,就看到了莫问留给我的纸条,他要见我,我便去见他了,这血便是他染上来的。”
帝初盯着我不说话。
“主子还不信我?”我瞪大了眼睛,“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然后呢?”帝初又问。
“然后他就要求我帮他把沈漾的尸骨运出去……”我挠了挠头道,“不过我没答应,我拒绝了。”
“你觉得我该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