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纵然是繁华如江省,此时也沉浸在一片宁静氛围之中。
虽然没有喧嚣和车水马龙,但那彻夜不眠的霓虹灯却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繁荣。
一排豪车呈一字形从高速路口驶了出来,风驰电掣朝着市中心驶去。
一路上,这一队豪车直接无视路上的红绿灯,可以说就连排气孔上都挂着两个字--嚣张!
在半个小时后,豪华车队驶进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庄园之中。
而庄园里面的那些护卫在看见这队豪华车队时,也是纷纷侧身立正低头致意,好似他们迎接的是古代的帝王。
当豪华车队驶到一栋欧式别墅大门前时,车队停稳后,数十人整齐划一地下了车,并迅速向四周散去。
一副恨不得连空中的苍蝇都打下来拍死的架势。
当所有人员都站位好之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的前排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名儒雅的唐服老者,躬着身走上前将后排的车门给打开:“袁皇,到家了!”
坐在劳斯莱斯车内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大衣,身材高大魁梧,梳着大背头,眉毛很浓也很长,面带几分煞气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当他听见老者的呼唤,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好似有两道精光从他眼中迸射而出。
此人便是江省的王,哦不,准确的说,是意图统治整个南方的枭雄。
如今的他,手中的地盘可不只是整个江省,隔壁两个省,已经有一大半的城市臣服在了他的麾下。
此人便是十五年前响彻整个江省的袁皇。
袁皇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世人只知道他姓袁,而且毕生心愿便是成为一代帝王。
如今炎国的格局,他肯定是做不成的,所以他便将自己的目标瞄准了地下世界。
他要做地下世界的皇帝。
袁皇这个外号,也就是因此而来的。
袁皇在睁开眼后,扭头看了一眼那栋欧式的别墅,眉宇间皱了几分,随即下了车。
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他,看上去十分的伟岸高大,哪怕是在常态之下,他的气势也是十分的骇人。
真不知道他是杀了多少人,周身才能弥漫如此浓郁的煞气。
估计他一发怒,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在大门外的一角,正跪着五个人,都深深地低着脑袋。
当察觉到袁皇下车之后,那五人皆是吓得瑟瑟发抖。
袁皇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径直往别墅里面走去,而那五人见状,皆是低着头互视了一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进来吧!”
刚刚给袁皇开车门的唐服老者走上前,扫视了一眼五人之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身上:“进来吧!”
麻子男闻言,身体抖了一下,努力抬起头看向唐服老者,胆怯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我...我...”
唐服老者并没有理会,径直往别墅里面走去。
如果任天琪在这里,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个麻子男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在江省的最大依仗。
麻子男在看见唐服老者拂袖而去后,已经跪了老半天的他,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另外四人同情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往别墅里面走去。
当他进入之后,便看见袁皇正坐在餐桌前,很是享受地吃着牛排喝红酒,而唐服老者则在旁边侍奉着。
看见这一幕,麻子男再度跪在了地上。
“你还真能找地方跪,是不是在外面跪水泥地面跪不习惯?”
袁皇嚼着牛排,声音很淡,但传进麻子男的耳朵里,却振聋发聩。
麻子男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跪在了袁皇的波斯地毯上,立即往旁边挪了一下,跪在了大理石上。
见袁皇迟迟没有给出指示,他又撸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刚刚自己跪过的地毯上。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之中,虽然大厅里面开着恒温空调,感觉十分的凉爽舒适,但麻子男的额头上却不断地有汗珠冒出来,脸色也是愈加的惨白。
十多分钟后,袁皇才将餐桌上的牛排和鹅肝享用完,拿着一杯红酒缓缓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杯,语气依旧很淡:“青阳市神风府们被砸了也就算了,现在就连省城的神风府门也被砸了,你想好该怎么赎罪了吗?”
在江省的地级城市内,都有一个神风府门,而在江省省城之中,有六个。
这省城的其中一个以及青阳市的都归任天琪管辖。
而麻子男则统一管辖任天琪以及其他管理者。
听见袁皇的问责,麻子男直接匍匐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袁皇,此事太过于突然,我得知江省警司那边是得到了上京的命令,才动的手,我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好了好了,别找那些借口了,我不喜欢听!”
袁皇有些慵懒地挥了挥手。
麻子男见状,还以为袁皇是打算放过自己,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两名魁梧壮汉就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手中还握着一根绳子。
他顿时就预感到了不妙,不断地砰砰往地上磕着响头:“袁皇,饶命啊,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我一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其中一名壮汉就已经擒住了他的双手,而另一人则拿着绳子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
袁皇雍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放心,看在你为我效力多年的份上,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袁皇...”
他无助地想要挣扎,但那名男子就如同铁箍一般锁着他的双手,令他无法动弹。
随着绳子猛然用力,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脖子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断地吐着舌头。
他如同一只被抓着脖子的鸡,不断地想要挣扎,可却徒劳无功。
半分钟后,他的舌头吐得老长,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再也没有了声息。
“拉出去让他四个废物看看,如若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全家一起陪葬...”
袁皇说完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便往楼上走去。
就在麻子男的尸体被那二人抬出去之后,唐服老者突然喊道:“袁皇,这青阳市的李菲儿可不简单,我接到消息,她似乎有意染指省城。在省城有几家比较大的场子,老板是青阳市人,他们已经选择倒向李菲儿了...”
“你看着办吧,在外奔波了那么久,我累了。”
袁皇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往楼上走去。
显然,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压根就没将李菲儿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自己随便捏捏手指,就能够捏死李菲儿。
...
次日,当沈东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柳思欣已经拍戏去了。
虽然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但李菲儿知道拍戏的事大如天,停机一天,损失可是菲思娱乐公司。
更何况现在她的工作十分繁忙,根本就没时间让她休息。
虽然这样的日子很累,但她却过得很踏实,很满足。
毕竟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走上国际大舞台,为国争光。
沈东揉了揉脸,嗅着被子上柳思欣残留的淡淡香味,轻笑了一声后翻身下了床。
现在才早上八点过,他正准备洗漱完后去吃点儿早餐,然后去跟柳思欣告别回青阳市。
可就在他洗漱完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抓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李菲儿打来的,立即接了起来:“怎么?这才一晚上没见,就想我了吗?”
手机里传来李菲儿嗔怪的声音:“想你个大头鬼,昨天晚上你没少折腾思欣妹妹吧?我可告诉你,她现在工作很忙,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你把她给折腾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不是羊皮娃娃,哪儿那么容易折腾坏?”
沈东笑了笑:“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还有什么事吗?”
李菲儿也没在扯皮,正色道:“依兰会所是刚刚和我们签下安保合作的会所,刚刚会所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发生了一些状况,你正好在省城,去看看吧。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你小心点儿...”
“暗中搞鬼?谁啊?任天琪?不可能吧!”
任天琪已经在沈东手底下吃了三次亏,所以沈东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明智,还敢来找他的麻烦。
这不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吗?
“不太清楚!”
李菲儿叹了一口气,道:“昨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早上五点醒来就睡不着了,现在还感觉心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沈东急忙安慰道。
李菲儿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说塌不下来,那你就快点儿去给我看看吧,我等你的消息!”
在挂断电话后,沈东并没有逗留,急忙开着车朝依兰会所驶去。
沈东听李菲儿说过,这依兰会所的老板是青阳市人,叫陶明河,以前还去喝过李菲儿的满月酒。
当他开车抵达依兰会所门口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正满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你叫陶明河?”
沈东走上前笑着问道。
陶明河上下打量了一眼沈东,好奇的问道:“你是...”
沈东自我介绍道:“我叫沈东,菲儿应该给你打过电话的。”
“你就是沈先生?这么年轻吗?”
陶明河满脸的诧异。
刚刚他在给李菲儿打电话求救的时候,李菲儿在电话里拍着胸口向他承诺,这事儿包在了她的身上,还说自己认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原本他还以为李菲儿推荐的这个人,肯定是一名迟暮的老者,却没想到沈东才二十岁出头。
沈东笑了笑,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陶明河见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赔礼道歉道:“对不起,沈先生,是我冒昧了...”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相信了李菲儿,而且现在自己也走投无路,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在连连道歉之后,便将沈东请到了会所里面。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沈东跟着走进了会所里面,见陶明河连走路都心浮气躁的,便猜到此事肯定非同小可。
陶明河侧身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最后都化作了叹息之声:“沈先生,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跟我来看看吧。”
在乘坐电梯来到会所的三楼后,走在楼道里的沈东就听见了诡异般的笑声。
而这笑声还不止一个,此起彼伏的,一大片,听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时,陶明河的脸色也是愈加的难看,在拐过一个弯之后,这笑声是从前面那扇大门传出来的,而大门外面正守着几名金刚盾的安保人员。
“沈先生,您来了!”
“沈先生您好!”
这几名金刚盾的安保人员都见过沈东,更听过沈东的种种传说,所以对于沈东也是格外的尊敬。
随着那几名安保人员帮沈东将门给推开,他赫然看见屋子里面有十多个穿着性感的青年女孩。
看这些青年女孩的穿着,沈东便大致能推断出应该是这家会所里面陪酒的女孩。
而这些女孩们此时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可她们的表情却十分痛苦,就好像这种笑并不是她们的意愿,而是被强迫的。
站在沈东身后的陶明河立即解释道:“从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开始,这些女孩就这样了,我也在第一时间请来了几名医生朋友进行诊治,都没有丝毫的结论。”
“我现在又不敢把她们送到医院去,生怕这件事情传出去,会砸了我这个会所的招牌。”
在说完这话后,他小心翼翼的对沈东问道:“沈先生,您看,您有办法医治吗?您放心,只要你有办法,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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