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情动
南漪才从混沌中惊醒,见一黑影在自己身旁,惊的花容失色,听见那声音才知道原是他,下意识抬手推他,却被他一手捉住双腕推到头顶按住了。
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使劲儿挣了挣,不得解脱,于是怒道,“大半夜撒什么酒疯!快放开我!放开!”
下一刻,双手被放开了,她团起身子用力揪住他,恨声道,“这就是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对不住我?你除了凭蛮力逞凶还会什么?我不杀你不是我软弱可欺,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因为你除了这些,一无所有!”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来,南漪看见他眼睛里骤然凝聚起滔天风暴,可她并不害怕,不躲不闪地直直与他对视。
她看得出,他明明怒极,却在片刻后沉淀下来,他退出她的身体,她很快转身抱住自己,心头这时候才脱力似的发虚,浑身阵阵发凉,想去拉被子,又怕自己一动又惹得他发作,干脆缩起身子背对着他。
彼此都静待了一会儿,各自心头的气性也略平了,他从后面环住她,嘴唇贴着她的后脑,瓮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一无所有,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
她沉默着,好似没听见一样。
“世间纷攘,你便是那莲仙谪入红尘,既被我所获,不如就与我为伴……”
回想他一路行来,哪一样不是百般谋划万般筹措换来的,巧取豪夺惯以为常,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对她这般上心,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他已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喜爱她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喜爱什么呢?是身体吗?或许是,又或许不止于此,他觉得她像某种无色无味的毒物,日久天长,自腠理慢慢沁入骨髓,震风凌雨往往并不可怕,真正致命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无知无觉。
他拨开那碍事的长发,轻柔抚吻那细瘦的肩背,他从未这样轻缓温柔地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子,像侍奉一尊价值连城的珍宝。他耍狠使强时她还能守住,而这样春风化雨似的施为,她反而步步溃败,节节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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