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房门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霍老爷子睡得正香,扯着被子盖过头翻了个身。
郑管家再等不及,直接推门而进,着急不已,“老爷子,出大事了!”
“有事找老四,我这把年纪了,我能管什么,我要睡觉。”霍老爷子伸出只手烦躁地挥了挥。
郑管家:“出事的就是四爷!”
霍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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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霍宅一行二三十人步履匆匆。
郑管家在面前风风火火走着。
霍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老四朝时搴那儿去,表情还很吓人?我怎么不信呢!老四他脸上,也从来没有什么表情啊!再说,他们俩能有什么事?老四对时搴向来也很疼爱啊……”
“老爷子,您少说两句,还能快走两步赶紧到!”郑管家急得满头冒汗。
今晚他失眠,干脆亲自带人巡查。
恰好碰见霍宵身后跟着谢名与十几人,面色肃冷。
“四爷这是有事要办?”他如同往常寒暄问好,“去哪个苑子,我通知下去沿路开大灯。”
“云枫苑。” 霍宵声线冰冷。
如同霍老爷子所说,霍宵确实脸上少有表情,情绪鲜有外露,可他的冰冷与气场,从不是由表情流露。
郑管家当时后背就冒出冷汗。
完了,感觉要出事了!
好在霍老爷子本就距离云枫苑不远。
一行人刚好赶到,就远远见霍宵站在云枫苑前。
“时搴,我来接肴肴。”
“小叔,有句话,我早想送你。 ”
沈时搴站在大门正中间,高挺的身姿笔直如松柏,语调却散漫,“好的前任,应当像埋了一样,消失得彻底些。”
霍老爷子:“……”
他要心梗了!
“老爷子,老爷子……”郑管家赶紧扶住表情晕乎乎的霍老爷子。
“时搴,我提醒你很多次,不该管的事别管,你竟是连一分也没听进去。”
霍宵目光平静,一字字不紧不慢, “我知道新项目对你重要,你如果担心肴肴会拒绝与沈氏合作,我可以说服她,你不用对她如此。”
沈时搴听得刺耳,漫不经心笑了声,“你帮我说服她?你和祝肴的关系,可不见得比现在我和她的更近。”
霍宵深邃的眸沉了沉。
他双手背在身后,腕间冰冷的佛珠,泛着清冽邃暗的芒。
“时搴,有性格是好事,但今天小叔得教你一课。”霍宵声线微低,朝后挥了挥手:
“长辈为尊,晚辈当敬。”
“二少爷,得罪。”谢名面色冷漠,带着身后十余人往前一步。
“稀奇,看来今晚有得热闹了。”沈时搴半眯着眼,无所谓道。
话落,他转身,拿过弓架上的重型长弓。
一手伸直轻而易举搭上长弓,另一手两指指尖捞过纯金长箭,将箭尾搭在弓弦上。
动作流畅而优雅。
当沈时搴缓缓拉开弓弦,平日散漫的气场顿时收敛,清冷的眸冷锐如手中的利箭,嗓音却依然懒倦:
“我要留的人,谁也带不走。”
他话音一落,指尖松开。
纯金色箭矢直冲向大门!
谢名眉梢一拧,急往后一步。
“嗡”——
谢名让开的位置,利箭直插地板,箭尾发出金属震颤的嗡鸣。
谢名没料到,沈时搴竟一步不让。
他回头看向霍宵,“四爷。”
霍宵眸色越发沉,静静凝视着沈时搴。
沈时搴与霍宵四目相视。
气氛凝固又危险。
“停下!停下!都给我停下!”
心梗到晕头转向的霍老爷子三步并两步喘着气过来,按下沈时搴手中的长弓,对着霍宵道:“老四!究竟怎么回事,你带着一帮人到时搴这里做什么?”
“爸,时搴已被二哥和沈家宠坏了,霍家也该教他些规矩。”霍宵面无表情。
郑管家心里咯噔一下。
霍宵这意思,是想对二少爷动家法?
虽二少爷姓沈,但毕竟说到底是霍家人。
这事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时搴才来榕城,你对他何必这么苛刻。”霍老爷子头大。
一个儿子。
一个孙子。
偏偏脾气都是一点就炸的人。
“其他事我不管,但今天,人,我要带走。”霍宵已彻底没了耐心。
他大步迈上台阶,越过谢名,刚要迈步入别墅……
“老四!”
霍心瑜喊住他。
霍宵脚步一顿。
霍心瑜慌忙向前几步,将霍宵拉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老四,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你和泱泱的订婚宴了。”
霍宵身形一僵。
霍心瑜随后朝众人道:“散了,都散了……”
“谢特助,你们也回去。”
“郑管家,你陪我爸回房睡觉去。”
“快走了快走了,别在这儿扎着。”
谢名看了霍宵一眼,见霍宵没说话,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还不等郑管家扶,霍老爷子赶紧迈开腿就往回走。
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他在这儿也顶不上用,还要被气得心梗。
霍心瑜几句话就将场面控住,又朝着沈时搴笑了笑,“时搴,快把你那弓放下,拿着多沉,姑姑跟你小叔谈,今晚的事儿你也别放心上。”
沈时搴掀眸瞧去,“行。”
他也不想在楼下吵吵闹闹,让楼上的人睡不安稳。
霍心瑜咽了下口水。
这侄子是真拽啊!
霍心瑜赶紧将霍宵拉了出来,确认周围没人,才将他松开,叹了声气道:
“老四,你自己算算时间,还剩几天就是订婚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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