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珩冷着脸来到云清清院门外,尚未进院门,他格外敏锐的耳力已听到了屋内的说话声。
果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呀,抱歉,弄疼姐姐了吧?那我轻点……姐姐的头发好软好滑呀……”
南征眼皮狂跳,心惊胆战地看向王爷。
萧长珩额角青筋暴起,快速穿过院门,隔着大半个院子猛地扬手。
一道劲气直击向房门,“呯”地一声巨响,那扇门当场被击飞砸进了屋里。
里面传来男人的惊叫声和小孩子拍手直笑的声音。
……小孩子?
萧长珩面色一顿,就见一个头发散乱的男子怒气冲冲跑出来,跳着脚骂骂咧咧:
“这是哪个混账干的!老子试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把瑜儿姐姐头发梳好,这下都白费这么半天劲了!”
他身后飘飘忽忽地跟着扎两个羊角辫的叶星瑜。
小丫头看起来倒还正常,只是一个辫高一个辫低,高的那个还散掉了半截,像是被人猛拽过似的。
萧长珩:……
南征:……
“什么情况?”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萧长珩跟南征眼皮同时一跳,回过头就见云清清目瞪口呆地站在院门口。
“你拆我房门干嘛?”某王妃莫名其妙地看向某王爷。
她才出去多大一会儿,怎么这儿就跟被轰炸过似的?
萧长珩:……
不待他想好说些什么,青珏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嗖”地一下飘到他跟前,鼻尖差一点就撞在了他的鼻尖上。
萧长珩饶是反应奇快,仍是没能看清他的动作,眸色一凛出掌击向青珏心口。
眼看着青珏浑身都没有着力点,正常来说根本不可能躲过去。
萧长珩刚刚拆了云清清的房门正心虚着,这一掌便手下留了情,只是想给这不知死活的男人一个教训。
哪知对方轻飘飘一侧头,直接完全不符合运动原理地躲了过去,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
某王爷:???
青珏看着萧长珩,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浓郁的紫气,这要是能分他哪怕十分之一,怕不是就离飞升不远了!
吸溜~!
面对着再次扑过来的男人,萧长珩眼底闪过几分冷意,聚气在掌蓄势待发。
但没等青珏冲到他跟前,迎头突然砸下来一个拳头。
呯!
青珏“嗷”地一声惨叫,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委屈巴巴:
“怎么又打我啊!我就是想闻闻,又不是要害人,这都不行嘛?”
云清清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淡声道:
“吸人气运还不算害人?你再敢惦记他,我就让破晓砍了你。”
“……哦。”青珏扁着嘴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萧长珩。
“这谁啊?”他目光灼灼,眼里的艳羡都快化成实质从嘴角流出来了。
就在同时,萧长珩也向云清清做出了灵魂发问:
“他是谁?”
与青珏不同的是,某王爷脸黑得像锅底。
云清清心累地揉了揉眉心,选择先回答黑脸王爷的问题。
“他叫青珏,是这东西的器灵,刚开了灵智没多久,放在外面怕会惹事,就先带回来了。”云清清亮出青珏本体那块古玉。
萧长珩扫了一眼那玉,幽幽道:
“他刚刚喊叶星瑜那小丫头姐姐?”
云清清看着他满脸写着“这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无奈道:
“他说自己才生灵智三个月,所以年纪辈份其实比小瑜儿还小,非要喊她姐姐,随他去吧。”
“哦,那他怎么不去当孙子呢。”萧长珩罕见地露出了讽笑。
青珏一听却两眼冒光:
“诶?你喜欢当爷爷吗?那也……”
“停!”云清清当即把他瞪了回去,只觉得脑壳疼。
萧长珩这厮是没见到这二货喊破晓祖宗的场景啊。
只要让他吸紫气,这玩意绝对能美滋滋地给人当孙子!
云清清磨了磨牙,瞪着青珏说:
“这位是当朝摄政王,你既然修了人形就学着点做个人,别想一出是一出!”
萧长珩:……
他对她来说,就只是摄政王?
这话他不太爱听。
云清清并不知道某王爷的腹诽,思忖了片刻,把古玉递给他:
“这千年古玉是现世难得一见的灵器,倒是很适合助你温养双腿驱除厄气,这个你先拿着吧。”
萧长珩眉头一皱,云清清赶紧说:
“放心,他还有别的事做,没有必要不会回这玉里去。”
青珏两眼冒光连连点头。
不让他吸紫气,本体天天泡在紫气里蹭蹭也是极好的!
然而萧长珩嫌弃地扫了那玉一眼,没接。
“半块破玉而已,本王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淡声丢下这句话,他操纵着轮椅转身就离开了。
青珏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跳脚:
“有没有眼力见!什么叫破玉?爷这是有千年历史的灵玉,有价无市!”
“还有什么叫半块?我这叫珏!双玉为珏懂不懂!等我找到我的双生器灵,非得让你长长见识!真是!啥都不懂白瞎了那一身紫气……”
“吵死了!”云清清照着他后脑一巴掌拍下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带青珏回府,是因为他刚生灵智没有多久,什么也不懂就缠着白菡搞七搞八,结果给修行埋下了隐患。
这才想借院里的聚灵阵帮他巩固一下。
早知道带这货回来会鸡飞狗跳,就应该直接让破晓砍了他。
云清清绷着脸指着院中央一处,命令道:
“坐过去,老老实实按我教你的心法运转灵力,三天内搞不定,别怪我把你丢给破晓修理。”
青珏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就乖乖地跑过去盘膝坐下了。
不听话不行啊,破晓实在太可怕了!
人家还是个刚诞生三个月的宝宝呢,可绝对不能落在那个大杀器手里啊。
……
南征跟着气压低沉的王爷忐忑了一路,终于小心翼翼说道:
“王爷,您好像……还没邀请王妃同进晚膳。”
萧长珩:……
还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
南征偷眼看了一眼气压更低沉的王爷,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在娶王妃之前,谁能想象得到,有一天自家的煞神王爷也会拿一个人毫无办法呢?
萧长珩沉默半晌,直到回到书房,终是揉了揉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把贡酒送去王妃院里,多余的话不必说了。”他拿起卷宗,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淡淡吩咐道。
“是。”南征立刻退出去安排。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复命时,手中多了一封信。
“王爷,西北边境传来急报。”
萧长珩接过信,打开扫了几眼,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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