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得意道:“跟王妃学的。王爷那般厉害的人物也会中招,哼,更何况你。”
崇咸:“……”
崇咸隐隐松了口气,继而又深感无奈,道:“那不一样。王爷是因为爱着王妃,他们是夫妻。可你怎么能这么做……”
崇仪对此十分理直气壮:“我们是兄弟,亲你一下怎么了?你还要死要活了?”
崇咸:“谁他妈跟你是兄弟!起开!你再不松手,我要动真格的了。”
崇仪不仅没松手,反而肆无忌惮地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背,空中一只手来,直接去扒他的腰带……
崇咸脸色变了变,“你干什么?”
崇仪冷笑道:“干什么,当然是要脱你。你看了我那么多次,我看你一两次怎么了?你还要死要活了?”
崇咸:“……你不要太过分。”
崇仪手上半分没闲着,动作迅速流畅得很,扒掉腰带以后,直接就扯下了崇咸的衣裳,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那是一身蜜色皮肤,十分结实,即使崇仪没能看见他的胸膛,光是后背的肌理线条也是饱满流畅。
这是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身材。
崇仪和他相比,就明显觉得自己单薄多了。
崇咸身形微微绷紧,一时间竟没有动作。
他绷着声线,也不知是气愤羞耻还是其他,沉声问道:“看够了没?”
崇仪伸手往他的背脊上漂亮地捋了一把。
崇咸明显一顿。
崇仪又捋了一把,像发现秘密一样略带兴奋地道:“你怕痒?”
崇咸暗暗吸了一口气,而后身体蓄力,欲将被动的局面化解开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哪想这时崇礼和崇孝居然回来了,在院子门口正好看个正着。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崇仪扒了崇咸,把他抵在树下的光景,一阵秋风吹来,他俩纷纷石化。
崇咸和崇仪两个亦是扭头看去,一时间四双眼睛相对,院子里陷入一种怪异的气氛里。
还是崇礼率先回过神,尴尬地咳了咳,道:“我们以为你们已经打完了,没想到还有后续。你们继续,继续。”
崇仪一脸坦荡,毫无被撞破过后的窘迫,以为他俩尴尬是缘于看到了崇咸的肉体,便嫌弃道:“他有的你们又不是没有,真是矫情。”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闪了。
崇咸也异常的恼火,他手臂使力,强行弹开了崇仪,反手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开,自己飞快地把衣服拉起来穿好。
崇仪见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气也消了,便没再继续闹下去。主要是被崇咸挣脱以后,她还要再想制住他,基本没可能。
崇咸更是看也没看她,穿好衣服转头就走,走到被他打落的崇仪的剑旁顿了顿,拔起插在地上的剑扬手就丢给她,说翻脸就翻脸,声音异常冷冽晦沉道:“回去。”
崇仪接过剑,落回自己的剑鞘里,冷哼一声,道:“你看我背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现在我看一下你的,你便这么甩脸子,拽什么拽。”
说着她英气利落地转身而去,又道:“这事儿扯平了,以后我不会给你看,我也不想再看你。”
崇咸站在屋门前停了停,眼角余光瞥见崇仪头也不回地离开,终还是推门进屋,啪地关上了房门。
你只知胡闹、率性而为,你又懂什么呢?
崇仪从崇咸院子里出来以后,发现自己更气了。
一股无名火蹿得没有来由,莫名其妙。
孟娬直到晚上也没看见崇仪,就叫烟儿去找了找,心想她不是和猴不归一样吃冰吃坏了肚子吧。
烟儿找了一圈没找着,又去崇咸的院子里看看。
崇咸这才得知崇仪从他这里离开以后压根就没有回去。
他沉了沉心绪,对烟儿道:“请王妃放心,我去找她。”
崇咸身法快,也没召集府内暗卫,而是自己在王府里找了起来。
彼时崇仪就在某个角落里找了个地势较高的树上,坐在树杈上俯瞰王府里的景致。
从傍晚坐到天黑,直到天上悄然爬上一颗颗的星子。
王府里也一盏盏亮起了灯火。
崇仪垂着脑袋,默默地看着崇咸就从她所在的这棵树的树脚下来回走过了好几遍,就是不出声叫他。
心想这个傻子这么着急,莫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丢了好,祝他再也找不到!
谁让他先前这么横!
大概崇咸从这条路上已经来回经过五六遍了,隔一会儿就在崇仪眼皮子底下晃,着实晃得她心烦。
后崇咸再次从树下经过时,崇仪就不耐烦地出声道:“你在找什么?能不能上别处找去,我看见你就烦。”
崇咸身形一顿,猛地抬头看来。
一人坐在树上,一人站在树下,隔着半空的距离遥遥对视着。
崇仪却分明感觉,他在仰头看见她的那一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焦急的眼神也亮了亮,好像依稀有灯火或是星子坠进了他的眼里一般。
崇咸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摆出一副侍从首领的威严,道:“你在树上干什么?”
崇仪没好气道:“反正没碍着你。”
崇咸道:“回王妃身边去,王妃在找你。”
崇仪一听孟娬在找她,也不耽搁,撑着枝桠就纵身跳下来,在崇咸面前轻松落地。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树叶,转头就走。
崇咸看着她的身影,动了动喉咙,蓦地问道:“你在生我气?”
他傍晚时对她的语气确实重了一些。
因为她什么都不懂,那时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懊恼她还是在懊恼自己。
崇仪回头看他,一脸的若无其事,道:“以后只要你别惹我,我也不会来惹你。除了公事,其余的井水不犯河水。”
崇咸不奢望她能明白,也不强求,只点点头,道:“也好。”
崇仪转回头,扬长而去,郁闷道:“本来坐了一会儿心情好点了,现在看见你,心情更糟糕,妈的。”
崇咸苦笑了一下,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我有这么让你厌恶?”
崇仪恍然,顿了顿脚,道:“哦,原来这是厌恶吗?”
说着她又自顾自往前走。
身后的崇咸脸上的神情有种煎熬燃烧过后,风一吹,就陡然呈现的灰冷孤寂。
崇仪扪心自问,其实并不是每次看见他就心烦,甚至很多时候还是暗自高兴的。
只是今天格外烦闷罢了,大概是因为崇咸说翻脸就翻脸,玩不起吧。
既然崇咸说这种情绪是厌恶,那姑且就认为是厌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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