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再厚脸皮,有了昨晚的经历,现在要让殷珩再来,也会禁不住脸上浮起一股燥热。
殷珩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莫名的让她背脊骨一阵发麻,道:“是就在这里还是去榻上?”
孟娬默了默,还是做了选择:“去榻上吧。”
殷珩的手悄然覆在孟娬垂放在榻上的那只手上。
有力的手指熨开她的手心,扣着她的手指,十指交握。
孟娬下意识曲指回握住他。
脉搏跳动的感觉一下一下,仿佛激荡在指尖上,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但确确是因为他,心里怦然而动。
孟娬眼帘微垂,掩住眼里晴光流滟,却不经意间视线落在殷珩压着她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以往总是过分好看的,手指分明,指节修长,微微用力时,手背上略略有细微浮起的青筋和骨形,衬得整只手线条越发的流畅明晰。
眼下却是有些不一样。
孟娬分明看见他手背上有好几块淤青。
她茫然了一会儿,便渐渐回味了过来。
可能前晚她生产的时候,太痛了,握着他的手没轻没重地掐出来的。
产后几乎睡了一天,昨晚醒着的时候注意力没在,她竟没发现。
事后,殷珩将衣裳拢起来,细细地替她穿上。
孟娬又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她拿起殷珩的手,手指轻轻抚过手背上的淤青处,唏嘘道:“这么好看的手,居然被我掐花了。”
殷珩看了看她一脸心疼的表情,隐隐上牵着唇角,道:“过几天就好了。”
尽管如此,孟娬还是问崇仪去拿了化瘀的药来。
两人坐在床榻上,孟娬手指蘸了药膏,一手牵着他的手指,往他手背上轻柔均匀的抹上去。
她专注在他手上时,他便专注在她脸上。
孟娬用手心揉着,药膏有些发热,那股热劲儿沁到皮肤里,有些酸酸的。
等揉完了这只,孟娬道:“那只手给我看看有没有。”
殷珩便依言抬起另一只手给她看。
还是有少许的,孟娬便再上药。
上完以后不放心,又让殷珩把袖摆撸开给她看看手臂上还有没有。
殷珩道:“你饿了么,该吃午饭了。”
孟娬抬头看他,“是你自己撸还是我帮你撸?”
看样子不让她看看她是不会罢休的了。
殷珩只好慢条斯理地捋起袖子,将手臂露出来。
然而他臂上的淤青比手背上还要严重。
当时孟娬痛极了,逮着什么就抓什么,根本没想到会把他抓成这样。
幸好她没有蓄长指甲的习惯,否则还可能给他抓破皮肉不可。
孟娬真是心疼了,手托着他的手臂,用指腹轻轻去碰,问:“痛不痛?”
她那指腹细腻温柔,殷珩手臂上的肌理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收紧。
他低道:“总归是没有你痛。”
说着就及时捉住孟娬的手,半低着眼帘看她,目色深沉,又道,“你再摸下去,就不是痛不痛的事了。”
孟娬心口一窒,道:“那总得要上药吧。”
随后孟娬按着他的手臂,手心里匀了药揉上去。
她边揉边唏嘘道:“就这情况,几天要是能消才怪了。有药总是比没药要好得快些,不然你说它自己好,那那些跌打损伤的还用什么药啊?”
殷珩静静地听着,神色间似颇为受用,道:“嗯,夫人说得有理。”
孟娬又道:“要是今天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撂着不管了?幸亏是有袖摆遮住的,不然这要是让别人瞧见了,青紫交加的,定要怀疑你遭了家暴了。堂堂殷武王遭家暴,也不怕传出去有损我的形象。”
殷珩听来,若有若无地笑。
孟娬抬头看他一眼,道:“你还笑?”
殷珩收了收笑意,道:“好,我不笑了。”
孟娬又看他一眼,道:“你还是笑吧,笑起来真好看。”
殷珩没忍住,噗嗤一下低笑出声。
殷珩一本正经道:“我不会承认的,我说是夫人亲出来的。”
孟娬软软地嗔他一眼,好笑道:“我能亲得这样狠吗,那我一定是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你一口口吃了。”
她怕他疼似的,下手揉的时候还是时不时往他手臂轻轻吹着气。
尽管殷武王不会觉得这点儿程度有什么可疼的。
下午时,管家到院里来禀报,道:“王爷,王妃,旭公子来了。他带了一些玩具,还搬了两张床来。”
孟娬:“……他这个人有时候是很浮夸。”
管家笑呵呵道:“老奴也是考虑不周,原先只打了一张摇摇床。昨儿又赶紧命人再打一只,今个磨圆润了便会送过来。
“可老奴又听说,小公子和小小姐从奶娘屋里抱到王妃屋里时,连着小床也一并搬动,还有诸多不方便,原又想再打两只,不料旭公子今日就送来了,真是恰到好处。”
适时,嬷嬷送了下午用的补汤点心过来,要孟娬把补汤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
汤里有淡淡的药材的气味,汤汁也是乳白色,只不过不是鱼汤,不知用什么熬制的。
管家又道:“老奴见旭公子带来的那些玩具,怕是还要等公子小姐再大些的时候才能玩呢,故来请示王爷王妃,那些东西是先搬去库房里放着还是直接送到院里来?”
孟娬从汤碗里抬起头来,只是不等她说话,殷珩便道:“先送过来。”
他总是很懂孟娬的心意的。
孟娬眯着眼,也就不说了。
管家应道:“好。老奴这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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