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烁还特地做了个买特产的攻略,向礼部官员打听,又去看了看别的黎国使臣昨天晚上的战果,列出了一个必买的清单。
主仆两个一上街,就朝那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奔去。
夏氏是和孟娬一起出门的,早到了集市许久,和烟儿两个一路逛一路打听,到了专卖殷国特产的地方,沿路买了不少东西,回头都堆到马车里。
崇孝和几个乔装成寻常百姓的护卫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在孟娬的吩咐下,绝不能让夏氏和烟儿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眼下,夏氏和烟儿又进了一家名叫梨花烙的香膏铺子。
这香膏铺在京里久负盛名,里面的香膏味道香而不腻,很是得姑娘们的喜欢。
因而这也算是上京的一道特产。
烟儿很是喜欢这些,也擅长挑选,夏氏才和她一起进去看看。
夏氏想,商侯在黎国必有家眷,买些女眷喜欢的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掌柜的见夏氏和烟儿进铺,便笑容满面地问道:“夫人想买什么香膏?”
夏氏看了看铺中琳琅满目的香膏,香膏盒子一应都非常细致精美,便道:“若是买去送人的话,应该买哪种合适?”
掌柜道:“合适的可多了去了。主要看香味。”
说着就取了好些香膏到台面上,供夏氏闻。
有的香膏偏浓郁,有的则偏淡雅。
夏氏便根据她的判断,挑选了一些清雅别致的,香味各有不同,也包括这店里最有名的“梨花烙”,闻起来香中带幽,犹如早春稍至。
掌柜着伙计一一把这些东西包起来。
此时,商侯和阿烁两个,也朝这香膏铺子慕名而来。
阿烁道:“其他的先不说,老夫人的礼物必须要第一个带到。主子说之前该买的都买了,那给老夫人买了香膏了吗?”
商侯:“没有。老太太年纪大了,还用这些干什么。”所以他对这类型的铺子基本都是过门不入。
阿烁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道:“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喜欢用,主子是有多不了解女人?”
商侯知道,每次有阿烁帮忙挑选的礼物带回去,他母亲必定满心欢喜。
所以,商侯也就不跟他多争论了。
主仆两人到了铺子门前,正登门而入。
哪想这时,夏氏也正拿着掌柜包好的东西出来,一时不察,险些就与来人撞个满怀。
手里的东西零零散散地往下掉,商侯眼疾手快,及时给她接住。
夏氏忙道谢,商侯把东西递还给她。她手忙脚乱地拿过来抱在怀里,不经意抬头一看,愣住了。
商侯面上倒没多少诧异,因为光听她的声音就已经先认出人来了。
夏氏回了回神,一时不知说什么,又给他福身道谢。
商侯道:“夫人不必多礼。”
后夏氏得知商侯和阿烁也是慕名来买香膏的,便有些尴尬道:“没想撞一处了,阁下看这些带回你们那里去够不够?我不知阁下家中有多少女眷,故只选了十盒。”
这下轮到商侯愣了,道:“这些给我带回去?”
夏氏点了点头,道:“昨晚耽搁了夜市,我今日便来街上看着买了些聊表谢意,也不知合不合心意。”
几人不好在门口耽搁,商侯更不是矫情的人,了解情况后便看向身边阿烁,问:“这些够了吗?”
阿烁也有些愣,道:“够了。”
随后阿烁就上前帮忙把东西接了,拿去旁边停靠的马车里放着。
结果一掀帘子,看见车里还放着许多别的东西,看样子都是夏氏今天在街上买的。
让阿烁吃惊的是,买的这些东西居然基本都在他的购物清单里。
既然双方都是出来买特产的,也就一起走了。
反正等会儿商侯也是要去殷武王府做客的。
夏氏想了想,道:“那件斗篷,等我洗好以后再还给阁下。”
商侯道:“早前向夫人借的那把伞,我也得还。今日出门上街不方便,一时没带。”
夏氏道:“那伞还不还无关紧要的。可斗篷毕竟是遮风御寒之物,回去的路上那么远,要用得上的。”
说起这茬儿,夏氏便问:“阁下何时会离京?”
商侯道:“过两天就走。”
后来在街上又买了两样东西。
阿烁这人购物欲很旺盛,在选东西上他和烟儿志同道合,两人路上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只是阿烁拉着个棺材脸有时候很气人,烟儿不免又要跟他争得面红耳赤。
等走到一处街口时,烟儿和阿烁两个去选东西了,不想迎面走来几个市井之徒,一下子就认出了夏氏来,冲她吼道:“你这恶毒妇人,今个又碰上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夏氏循声定睛一瞧,她晃眼一看觉得都挺面生的,就最后两三个人有点眼熟。
她细细一想,回想起来,可不就是上回她在药铺门口拿铁锹敲的那两三个人吗?
只是今天他们有同伙,足足有六七个人。
夏氏又窘又急,怎么偏偏今天遇上了?她可不想再因为当街寻衅滋事而再被抓进大牢里一次啊。
夏氏难为地对他们笑笑,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恶毒妇人。”
说着就转身,又向商侯道:“让阁下见笑了,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
那些人见她要跑,忙追围上来。
也不怪他们眼拙,没看见崇孝和护卫随行,主要是街上人多,一时他们也不知崇孝和那些个扮成普通百姓的护卫是和夏氏一起的。
他们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这个妇人了,上次被她暴打一顿,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要打回来!
其中一人指着夏氏和商侯,气狠狠道:“今儿是你运气不好,连你男人一块儿揍!”
夏氏急红了脸,连忙摆手道:“欸欸,他不是……这也不关他的事……”她又转头推了推商侯道,“他们本也是冲我来的,你快走吧!”
“兄弟们,揍他俩!”
都没等崇孝和护卫动手,商侯负着手,一脚踹向最前面的那人,直把人踹向他的同伙们,于是一群人齐齐翻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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