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清脆响亮,谢家夫人猝不及防就给打偏了头。
崇仪又反手一耳光摔在她另一边脸上,给她打了回来。
来回啪啪两下,打得极是利落漂亮。
谢家夫人吃痛地大叫一声,嘴角顿时就红肿起来。
孟娬道:“谢夫人会了么?不会的话,我可以让我的侍女代劳。”
谢家夫人恨恨地瞪着孟娬,而后再掌自己时手上不得不用上几分力。那她脸上的指痕印一重盖过一重,像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胭脂一般。
旁边有一些夫人围观的,心里不由得感叹唏嘘。
殷武王手段凶残狠辣,没想到王妃这乡下女子狠起来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等三十掌掌完以后,这谢家夫人根本没法去前面见人了,更别说入宴吃酒。
她的侍女连忙把她搀扶着去别处安顿、找大夫。
孟娬便携了夏氏往前面午宴上去。
夏氏道:“你也不用为了我如此,大可以给她留点情面。”
孟娬云淡风轻道:“不这么做,下次还有人冒出来顶风生事,没个消停的。还有,这种人不知道什么叫情面,你给她留了,不痛不痒的,下次长不了记性。”
夏氏叹道:“我也只是怕她日后伺机报复你。”
孟娬道:“我不弄她她也不见得会感谢我。”
午宴上一派喧哗热闹,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今上午孟娬忙着应付,殷珩也少不了应酬,两人明面上未能一起说过几句话,实则早已暗通了消息。谁也不用担心谁。
男宾女眷是分开来坐的,夫妻两个又不能坐一起。
夏氏跟孟娬一起入席用午膳。而今日商侯也来此贺寿了,正好跟殷珩坐一桌。
不乏一些夫人与夏氏打招呼的,夏氏也不知谁是谁,孟娬便在一旁提醒,她也妥妥帖帖地回了礼。
此外,孟娬还与夏氏介绍了明雁君,算是她在这京里交到的仅有的一个朋友了,夏氏便因此结识了明夫人和徐夫人,正好大家坐一桌。
孟娬和明雁君说话之际,夏氏便与另两位夫人聊天,似乎颇为愉快。
待到酒席散时,明夫人还与夏氏道:“往后多多出来走动,也好有个伴儿。”
夏氏笑着应下。
午宴过后,寿王府里备了足够的午憩的地方,有的男宾喝多了便去厢房里睡一睡,有的女眷们乏了也去暖阁中歇一歇。
皇后午宴一毕,便先行离开了。
她一走,一些女眷也与自家丈夫相继离去。
孟娬等殷珩那边将近尾声了,便携了夏氏一同随他归家去。
刚一走出寿王府大门,正值商侯带着阿烁也随后走了出来。
崇咸等和阿烁他们几个侍从都各自去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驾各家的马车了。
孟娬与殷珩站在一处,旁边站着夏氏。商侯跨出府门时,便恰好在夏氏另一边站了站,一起等马车来。
商侯蓦地低声道:“明日我便离开了,你自己当心些,平时出行多带几个人。”
夏氏愣了愣,本来站在他身边还有点无所适从,更没料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
不过细细想来,最近这一阵子发生的这些事,幸好有他的帮忙,否则她也无法想象会是何种境况。
夏氏道:“平时没这么多事的,只是恰好被侯爷给碰上了……”她说到此处,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便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道,“我会小心的。”
马车缓缓驶到了大门前来。
崇咸和崇仪驾了一辆,是殷珩出行常乘的,后面崇孝也单独驾了一辆,再后面就是阿烁驾的马车。
孟娬刻意没有打扰夏氏,和殷珩先上了车。
夏氏想了想,又轻声与商侯道:“回程路途遥远,侯爷也务必小心。”
说完,她就没再逗留,提着裙角上了崇孝的马车。
两辆马车先后驶离,阿烁方才驾着车往前停顿在正大门前,请商侯上车。
眼下,孟娬依偎在殷珩身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息。
她知道,今天殷珩与商侯坐一桌,且还有寿王这位老寿星,在座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室王爷,少不了饮酒。
另外几位王爷已经给灌趴下了,正在寿王府的厢房里睡着呢。
殷珩话很少,但看起来还很清醒,已经算不错了。
孟娬不禁侧头看他,帘罅的光线镀亮了他的侧脸,轮廓十分英挺深邃。那浅淡的眸色,也注入了一丝光色,仿佛深不见底。
她伸手来摸他的脸,触手比平时更温热两分,不由轻细道:“醉了么?回去得喝点醒酒汤才行。”
话音儿一落,冷不防孟娬的手就被他捉住,手指正好压在他的唇上。呼吸从她的指梢间拂来,有两分灼热意味,拂得孟娬手指尖很痒。
她一抬头就看见他正低下眼帘看着她。
孟娬被他看得心头怦地莫名地活燥起来。
她轻笑道:“阿珩,你还清醒么?”
殷珩开口,却是对外面驾车的崇咸道:“下午去大理寺,知会一下大理寺卿,谢家女眷欠下的三十杖,尽早处理。”
崇咸沉着应道:“是。”
随后,他将孟娬擒入怀里,手臂将她完完全全地收紧拥着。
她身子骨在他怀里柔韧极了,他埋头在她肩窝里,这才低低道:“嗯,是有些醉了。”
两人之间流淌的是一种甜蜜而舒适的沉默。
孟娬被他灼热的气息侵到颈上,激起她细细密密的痒意,但凡她有一丁点想躲的意思,腰上箍着的紧实有力的手臂便越发把她往怀里倾轧。
实际上孟娬也不是想躲,她偏开头,若无其事地笑喃道:“喂,真的很痒。”
殷珩闻言,缓缓放开了她,可是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却见她那双眼眸里浮光碎华、灼灼桃夭。
孟娬来不及松口气,便倏地被他倾身抵在车身壁上。他将她的心动、将她眼底里的缠绵情意看得清清楚楚。
孟娬心口一紧,本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又来不及掩藏情绪,接着便被他偏着头靠近,轻轻吻住了唇。
孟娬依稀看见他的喉结随着吻她的动作在缓缓滑动。
他的唇舌,像一把钩子,恨不能勾扯出她心里对他的所有眷意。
孟娬双手撑在他的手臂上,手指微蜷,依稀拽住了他的衣。衣料起初在手心里微凉,渐渐被她拽得发热。
他肩上发丝流泻下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扫过。
她半低着的眼帘里,流光极妍,只能容得下他,记着他深吻自己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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