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有些不耐烦,冷着脸说:“谁背还不是一样,快点吧。”
说着就来拽沈留祯的手。
沈留祯慌得眼睛乱转,说道:
“不是啊,那个什么。你好歹也是宋国的风云人物,堂堂大将军,让你背的人是谁?……你这不是平白的给我招危险的吗?”
谢元丹凤眼眨了眨,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这个话很有道理,于是听话的让到了一旁。让刘亲兵过来将他给背到了背上,进了沈府的大门。
谢元刚刚要跟过去,远处来了一匹快马,谢元扭过头一看,是肖二蛋,她不由地在台阶上站住了脚等着他过来。
肖二蛋神色有些慌,一下马就跑到了谢元的跟前耳语了几句:
“怀真公主带着人来将军府了,来找你,看那个样子气势汹汹的,非要让我们将你叫回去。”
谢元愣住了,怀真已经许久都不来找她的麻烦了,这次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公事?
她站在门口没动,沈留祯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谢元站在大门口一副为难沉思的模样。
他眸光晃动,问道:“解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谢元晃过了神,目光穿过大门看向了里头。见沈留祯费劲的扭着头,于是就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沈留祯的跟前,她从怀里将那个伤药瓶子给掏了出来,塞到了他的手里,说道:
“刘大哥,这个药油是军营里头的一个老军医研制的配方,挺好用的,你没事多给他揉一揉,好的快。”
“行,我知道了。”刘亲兵应了一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难不成要打仗了?不应该吧?”沈留祯的好奇心爆棚,又问了一句。
谢元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比打仗还难,我回去一趟,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养伤,注意安全。”
说罢转身就走了。
沈留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还没有看够呢,刘亲兵就替他转了身,往内院走去。
“哎呀,你让我多看两眼啊。”沈留祯忍不住抱怨。
“她又不是不来了,你现在又走不了,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呢,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啊。”刘亲兵安慰他。
沈留祯失落地抿了一下嘴,说:“……说不定呢,我什么时候走,不由我做主,她什么时候走,也不由她做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的,说不定就少了这两眼呢。”
刘亲兵小心地将他放在了院子的凉亭下头坐好,说道:
“哼……年纪轻轻,这心态倒是像个随时准备生离死别的老头子,真不知道该夸你啊还是该损你。”
沈留祯因为劝不动谢元而心思沉郁,他撅着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刘亲兵的手,愁眉苦脸地问:
“刘大哥,你说,我在阿元的眼睛里头,是不是跟她在军营里头的那些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刘亲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给拽了出来,没好气地说:
“这个问题你问她啊,你问我干什么?”
沈留祯十分的苦恼,带着撒娇似的忧愁,拖长了语音说:
“这种事情怎么能问呢?问出来答案……”
他顿了顿,眸光闪动,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哎,反正我觉得我在她心里,跟他的同袍战友没有什么区别。”
刘亲兵听闻就笑了,明知故问的逗他:“你想要什么区别?”
沈留祯仰面躺在躺椅上,颓唐的扒拉开手中的扇子,说道:
“哎,我希望她能将我当一个男人,能脸红心跳的那种。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尤其是这两天,我们两个相处的时间长一点,越发觉得她将我当兄弟了。
今天我带着她逛青楼,本想着能让她吃吃醋,结果呢……”
沈留祯说着有些激动,气急败坏地“唰”地一合扇子,说:
“……人家楼里的姑娘正眼不瞧我,光盯着她看了。到头来反倒醋的是我!”
刘亲兵听得直乐,看着沈留祯,乐得喉咙里头“嗬嗬”直喘,显然这件事情戳中了他的笑点,够他乐好几年了。
沈留祯沉浸在自己的苦恼里,顾不上刘亲兵的幸灾乐祸,又打开了扇子,自言自语似地说:
“哎……她又给我擦药,又要背我,真的。只有我一个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动不动就想入非非。
她呢?脸上是一点心思没有,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啊,话里话外,全当我是她战场上照顾的同袍战友。”
沈留祯摇着扇子,失落地问:“你说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她这样我真的心里头没底。
你说万一那个她喜欢那种人出现了,不是我。我怎么办?
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是那种打定了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那我们这一纸婚约,真的不保险。更不用说,现在我们两个分属两个阵营,本来就到不了一处。”
刘亲兵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小了,也为他担心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有法子吗?”
沈留祯听闻,终于将眼睛斜了过来,不满地说:
“我要是有法子,还至于这么苦恼吗?”
他说着就坐直了身体,又将刘亲兵的手给拽了过来,死皮赖脸地撒娇卖惨,说道:
“刘大哥,你是过来人,你替我出出主意啊,我该怎么办?真等阿元喜欢上别人,那我可就彻底完了!”
刘亲兵被他闹得不行,烦躁地抓脑壳,过了一会儿说道:
“你……她喜欢什么样的,你得问她啊,外人去哪儿知道呢?再说了,她也不是一般的人,你找哪个例子,跟她也照不上号。你还是直接问她吧,啊。”
沈留祯失望地耷拉了嘴角,不客气地甩掉了他的手,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然后就又躺了回去,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眸光闪动,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
……
谢元到了自己的将军府,一进后院的门,就看见了怀真公主摆出来的那般大阵仗,院子里头伺候的宮婢奴仆一大堆。让她这个平时冷清空旷的院落,充满了异样感,差点就不认识了。
已经从郡主变成公主的怀真,骄奢和排场更甚从前,坐在了房间的正门口,左右打扇的,奉茶的……排成了两排,就那么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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