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着女人混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张潇道。
余道林脸一沉,哼了一声,“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一个人认不清现实,自负自大,这就是无能的表现。”
他说着开门就打算走,但刚开了门,就看见院子里来了个人。
那人矮矮胖胖的,看着有点面熟。
“你找谁?”金树问胖胖的男人,男人看见宁宴眼睛一亮,“你就是宁镖头吧?”
宁宴正嗑瓜子,点了点头。
“宁镖头,你能不能帮我查个案子?我有钱,你只要查明白了,要多少钱我都给。”
宁宴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忽然张潇从房内出来,喊道:“张兄,你来有何事?”
张潇话音一落,余道林一拍手,立刻想起来眼前人是谁。
“你、你就是三年前买房子,一锤子砸出一副尸骨的委托人?”
“正是正是。”张良笑呵呵地应了余道林的话,又眼巴巴地看着宁宴,“宁镖头,我今儿是来找您的,您可有空查这个案子?”
宁宴咦了一声,扫了一眼边上的张潇。
张潇果然脸色漆黑,“张兄,这是换人查?”
“也不是换人,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张良道,“都是兄弟,自己人。不分彼此是不是。”
宁宴靠在椅子,瓜子磕得更欢。
金树和旺财一人一边坐宁宴腿边上,也抓了两把瓜子,旺财瓜子壳吐得极快,吃得嘎嘣响。
张潇脸色越来越难看,绷着唇线,“我和她不熟,不算自己人。张兄如果想找她查案,那和我就算结了。”
余道林推了推张潇,让他不要说话。
张潇当然不听。
张良是商人,最是精明了,事情心里头过了一遍就明白了,他呵呵笑着道:“你这话说的,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我吧,就是想将这个案子查明白了,谁查都行,我就是想要个结果。”
张潇冷声道:“张兄还是分一分比较好。”
宁宴被张潇的表现取悦了,心情很不错地摸了摸旺财的狗头,就听张良道:“那个,你查了三年也没个进展,要不换个人可好?”
“当然可以。不过是你要换人的,往后这个案子所有的事都和我无关。”
张潇取了自己的佩剑,深看了一眼宁宴,“正好,我也看看有的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被虚捧上天了。”
他气冲冲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宁宴,“宁镖头,你看……”
“进屋,坐!”宁宴将手里的瓜子丢给旺财,热情地邀请张良进门。
她本来就对张良很好奇,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查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白骨案。
现在对方主动找到她,中间又夹着个憋闷的张潇,她就更乐意了。
“好,好好!”张良乐颠颠跟着宁宴进屋,金树也忙跟着去,坐在边上煮茶倒茶。
余道林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门,叹了口气,拢着手蹲在旺财面前,低声道:“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昔日的兄弟离心,他却没有挽回的理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汪!”旺财告诉他。
“对?嗯,我也觉得自己做得对。”余道林说完就跑进房里,坐下来听张良再说一遍案子。
宁宴倒不急了解案子,她问道:“我很好奇,你几乎执拗地想查明白这个案子,为白骨找到凶手,就是因为夜夜噩梦?”
“对对对!”张良擦着汗,一脸的苦闷,“从三年前掉出那副白骨后,我就每夜做梦。”
“梦里也看不到人,就一个男的,一直喊我帮他找到凶手,帮他报仇。”
“那男的还说给我钱。他都是鬼了,给我什么钱,冥币吗?”
张良喝了口茶,一脸的郁闷,“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我也不能这么惦记,毕竟和我没多大关系。现在好了,房子不敢住,还天天做噩梦,我真是……倒了大霉了。”
宁宴喝了口茶,就想到那夜她做的那个梦。
她是不信鬼神的人,但现在看来这案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行,那你从头到尾,细细和我说说。”
张良说,三年前的六月初,他想在县城落脚,正好牙行说雀子巷有房子,他就买了。
他对那边很满意,周围住的都是生意人,不过大家也都跟大雁似的,来办事的时候就住几天,事情办完了就回家了。
于是六月十五,他就喊了工头去修装。
顶着中堂的那堵墙,他想挖个壁橱,挂画摆供桌。哪想到一锤子下去,看到个人头骨。
当时工头都吓傻了,喊他来看看。
他也报了官,骨头挖出来还完好无损的。
“穿着衣服吗?”宁宴问道。
“穿着的,衣服现如今应该还在衙门里封存。”张良道,“案子没破,东西肯定在。”
宁宴点了点头,继续问:“白骨呈什么样子,崩坏了没有?可还挂着皮肉?”
“没崩坏,也没什么皮肉了,周围连个蛆虫都没有。不过墙底下倒是留着不少蛆虫的皮壳。也不晓得前头住的人,都是怎么住下去的。”
尸体腐烂那一年,肯定奇臭。
住户居然不知道。
“你不说那边的住户,都跟候鸟一样,有事就住无事就空关吗?有可能正好避开了。”宁宴道。
也有可能,那一年凶手是住在里面。
张良也想过这个可能,点头认可。
“尸骨没有崩坏,却已经呈白骨化,那死亡时间倒推,应该在四到五年。”宁宴若有所思。
北方天气寒冷,尸骨白骨化要慢一些。
不过,这副尸体封在墙内居然没有形成干尸,也让她觉得奇怪。
她得亲自去看看这副白骨才行。
“衙门仵作也这么说,但那个房子一直在倒手,中间可能换了七八个户主,还个个下落不明,根本查不到。”
张良越想越郁闷,当时还和牙行吵了一架。
牙行也说无辜,因为过去的户主,从来没人说这房子不好的。
“白骨现在埋在哪里你可知道?”宁宴问他。
“知道的知道的,你要去看看吗?”
宁宴点头,“这样,我去找个人,吃过午饭我们约在埋骨处见。”
“行,行,听你的。”张良说着,高兴地回家去了。
他有种感觉,宁宴一定能帮这个白骨的主人找到杀害他的凶手。
那他也不用做噩梦了。
宁宴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金树和旺财以及余道林都跟着她,宁宴停下来道:“三位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军营,一会儿就回来。”
她要去找裴延求助。
一具白骨,线索那么少,她很需要裴延的异能。
看看死者生前的最后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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