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他好,可马贺宝待他儿子不好。”
宁宴帮廖庆逐个回答。
廖庆逐被两个小厮反扣住了手臂,押到前面跪着。
“我对他儿子不好?”马贺宝不解,“廖管事有儿子吗?”
他怎么记得,廖庆逐和蔡妈妈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他的儿子,就是钱烟儿喜欢的男子,只不过现在断了一条腿。”
个中原因宁宴刚才也猜测了一下,大约是蔡妈妈不能生,廖庆逐在外有的私生子。
昨天去见钱烟儿,她看到菜园有个一瘸一拐的年轻男子,就觉得容貌有点熟悉,后来才想起来,那年轻男子很像廖庆逐。
不过,既然是私生子就更该更宝贝才对,怎么廖庆逐舍不得拿一百两,给自己儿子娶钱烟儿?
宁宴也很好奇,问廖庆逐,“那男子真是你私生子吗?”
马贺宝知道是谁了,不敢置信地道:“那个叫郭含的,是你儿子?”
“是!”廖庆逐抬头,满眼恨意地瞪着马贺宝,“我才认回来,他就被你打断了腿。我好好的儿子……我怎么不恨!”
十几年前他背着蔡妈妈在外养了外室。
后来被蔡妈妈发现,将外室发卖了,等他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
这些年遍寻不着。
今年也正巧了,他去收租子居然见到那个女人,虽说老了不少,可还能看出当年的几分样子。
两人说了几句话,对方就告诉他,当年她是怀孕被发卖的,儿子也生出来了。
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认了儿子。
可当他想拿钱给儿子娶媳妇,却不料儿子又被马贺宝打断了腿。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儿子。”马贺宝骂道,“断了腿去治,你她娘的还想要我命?”
廖庆逐啐了他一口。
“你就该死,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作恶多端,你死了这世上少一个祸害。”
“我恨自己心软,前几天就该杀了你。”
廖庆逐越想越后悔,只怪自己做事不利索。
马贺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去踹廖庆逐,宁宴从后面将他扯住。
“打死他,你也得偿命。刚重获新生请珍爱生命。”
马贺宝骂骂咧咧坐下来,马德彪也是失望又愤怒地骂着廖庆逐。
宁宴还想问马贺宝,是不是送了金簪给钱烟儿,想趁机占她便宜,却不料钱烟儿用簪子抵住脖子想要自杀,见此他才作罢。
因为那副画,口袋里的金簪,金簪尖端的血迹,以及钱烟儿脖子上的伤,她稍稍一联想居然有了逻辑,能够串联。
但这件事和整个绑架案不是直接的关系,又会影响她拿报酬,她索性不提了。
“所以,他的同伙是他瘸腿的儿子?”秦三忽然发问。
因为廖庆逐一直在,他肯定要有同伙,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这就要问廖管事了,大约是他找了什么人合伙吧?”
比如……
宁宴看向先前那位,一直强调看到了王强,又找到了王强,还发现了四合山桃源村的朝县两位捕快。
“王强,四合山桃源村,这些我记得都是你提出来的。”
他不提,大家想不到这些。
以及第一天放黄金失败,那么多人在蹲守,只有他看到远处一个男人鬼鬼祟祟,还看清并记住了那个男人的脸。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
那么远,他描述时用的形容词是“鬼鬼祟祟”,那就表示对方是做好了遮掩遮挡的。那么这位捕快又是怎么看清对方长相的?
居然还能准确地找到王强。
这里面漏洞百出。
秦三愤怒地看向那位朝县的捕快,几乎目眦欲裂。
“你在逗我们玩?”众人怒道。
朝县的两位捕快面色煞白,垂着头根本不敢看来自于同行们的仇视。
“丢人现眼。”有人指着他们,“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做事,却被一个娘们儿比下去,都怪你们……”
宁宴指了指说话的人。
“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被噎住,愤愤地坐在了台阶上,别说吃饭喝酒,脸丢了活都不想活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各位了。”她起身理了理衣服,“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几个人就先回去了。”
马德彪站起身,“宁镖头稍等,老夫给您取酬金。”
他话说完,那边吃饭的兵油子们,忽然问道:“我们的酬金也一并给了。”
马德彪咬碎了一口牙,这些人真当他的钱是土里种出来的?什么事都没干,什么用都没有,居然就直接开口要钱。
不要脸,无耻。
“嘿!”一个兵油子冲着宁宴吹口哨,“你这样走一趟,能拿多少报酬?”
这人一说话,其他的兵都嘻嘻哈哈,暧昧地起哄。
“不多,几碗馄饨钱。”宁宴不想和这些人多纠缠,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兵油子,他们势单力薄没必要杠。
可她不杠对方却来劲得很。
“居然不说,那肯定很多。”说话的兵站起来,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冲着宁宴勾勾手,“成亲了吗?跟着哥哥啊,你能挣钱哥哥会花钱,刚刚好。”
金树往前一步,要去打架,宁宴拉住了他。
可就在这时,有个人影蹿过来,啪一下往那个兵脸上泼了一杯热茶。
众人一愣,宁宴更是大呼不好,喊了一声,“白起!”赶紧上前拉着他。
白起挣脱她的手,盯着地面骂那个兵,“他、嘴臭!”
一边说着话,一边浑身发着抖。
“呸!哪里来的狗崽子,居然刚往你爷爷脸上泼水,找死是不是。”那个兵抄起刀就上前来。
宁宴拦在前面,叩了叩刀面。
“你嘴是臭,他也没说错。”
“臭娘们,你再说一遍。”那人道。
“这么横?占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宁宴讥讽道,“单挑你就得喊我祖宗。”
她一说,对方身后满场的笑声。
宁宴趁着对方笑,抓起桌子上吃了半边的猪蹄塞他嘴里,那人一惊,宁宴膝顶他胯下,他疼得惊呼时,人已经被宁宴背摔出去。
砰!
摔在地上。
这一起不过发生在瞬间,宁宴夺了他的刀,押在他的脖子上。
“下次再嘴臭,打掉你一嘴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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