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徐能没有想。
他从头到尾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恨意中。就算他娶了知书达理的妻子,得了勤学聪明的儿子,他也毫不在意。
进入梁国公府,成为被世人认可的裴府的公子是他的执念。
“你闭嘴!”徐能忽然发怒,他双眸赤红,“这是他的命,他必须得认。”
“命!命,你懂吗?”
宁宴摇了摇头,“我不懂。至少,在你身上我没看懂。”
徐能被噎住。
“我只知道,做人要学会珍惜当下,抓住眼前能抓得住的东西,至于其他的,能拿到就拿,拿不到的也不要去做因小失大的事。”
徐能攥着拳,浑身发抖。
“让他画押。”宁宴示意沈思行,又走到泰安面前,“你也是梁国公的私生子?”
泰安捂着脸哭了起来,他摇着头,“我、我不是。我只是看徐大哥太苦了,我想帮他。”
泰安说,徐能和他讨论了杀人的手法,他们在水里下了迷药,阖府的人可以不吃饭,但不可能不喝水。
就算喝水的时间前后不同,被人发现了也没有关系,他们两个人分别盯着内外院,只要有人发现,就会立刻处理。
但事情顺利得比他们想得还要好,虽然大家中毒的时间不同,但没有人发现端倪。
至于砒霜,是徐能后来决定的加的。
因为本来裴延在的,可惜裴延提前走了,他就将以前准备好的砒霜加进了所有菜里,以此来误导官府查案的思路。
“所以你计划好的,打算陷害裴延?”宁宴问道。
泰安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徐能,摇头道:“不是。大爷回来是巧合,我们也不知道。”
宁宴颔首,所以一开始他们想的没有错,裴延被喊回家是个巧合。
宁宴让泰安签字画押。
宁宴出了牢房,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徐太太来了。
“请进来吧。”宁宴道。
徐太太被带了进来,虽遭受了打击,但她依旧衣衫整齐举止得体,她朝宁宴行礼,“宁捕头,民妇想见他一面,不知可行。”
“我让人陪你去,他现在情绪不稳定。”
徐太太应是,走了几步,她又道:“他、会什么时候行刑?”
“现在不好说。”这种穷凶极恶,手中人命很多的杀人犯,一般都有是斩立决,鲜少等到秋后处决。
“知道了。”徐太太跟着徐道林去了牢房,过了一刻她拿着和离书出来。
徐太太过来和宁宴道,“升堂时如果需要,民妇可以来作证。”
宁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和离书,还挺惊讶她的干脆果断。
“宁捕头是不是觉得民妇很决绝,不讲夫妻情分?”徐太太问她。
宁宴摇头,“应该的,他杀人时没有考虑你们,你现在离开他,合情合理。”
徐太太惊讶地看了一眼宁宴,笑着道:“都说宁捕头不同于凡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民妇告辞了。”徐太太行了礼。
宁宴准备去告诉裴延,刚出门,便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他们。
“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她问沈思行。
“嗯,从出大理寺,那两个人就在了。”沈思行道,“你先去,我绕去后面看一眼。”
宁宴继续往前走,沈思行绕了一圈回来,在宁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宁宴挑眉,“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宁宴去了都察院,沈思行在衙门外等她。
天色渐暗,街上人渐渐少了一些,沈思行打了个哈欠,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休憩。
大理寺的牢房中却热闹起来,有人听说案子破了,过来串门,看杀人凶手。
而同一时刻,戒备森严的太子府门,门口的人也多了起来,来来去去,看不出在忙什么。
直到入夜,寂静的长街上,忽然响起了急促了马蹄声,轰隆隆的,犹如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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