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成笑出声:“我就知道……”
他拿着象棋,脸上有些得意:“我跟我太太相识相恋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旁人都很羡慕我们。”
秦时妄懒懒瞥了他一眼:“怎么还跟我秀起了恩爱呢?”
“我作为过来人,想传授你一些感情方面的经验。”
张业成推了推眼镜:“其实一开始,我太太不是这个性子,她很倔强,话也不多,她家世比不上张家,知道我家人看不上她,坚决要跟我分手,为了躲我,还跑去国外留学了。”
秦时妄:“你把人追回来的?”
“是,我立刻就追过去了,追到国外,你猜我花了多久才让她同意跟我在一起?”
“一年?”
“三个月。”
秦时妄正襟危坐:“张叔,愿闻其详。”
张业成喝着茶:“说实话,我觉得姜云曦跟我太太年轻时候有点像,不对人轻易打开内心,其实一般这样的女人,那都是心底藏着伤口的。”
“你得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不愿意打心房,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脆弱的地方,你要成为她的铠甲护着她,这样她才会愿意交出自己的心。”
秦时妄若有所思。
脆弱的地方?
姜云曦的软肋……是她的童年。
她父母死得凄惨。
所以,是要他又当爹又当妈?
张业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具体的要你慢慢悟,都是实践出真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是那种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
秦时妄微微转头:“什么情况?”
“她心里有人了,对其他人已经没有想法了。”
秦时妄:“……”
张业成:“你这表情,该不会姜云曦是第二种情况吧?”
“她心里能有什么人,有猫差不多。”
秦时妄敛眸,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二人正低声交谈,张太太带着姜云曦下楼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张业成笑得温和。
“随便聊聊。”
他注意到张太太手中的花束:“这花好看,是你搭配的?”
张太太瞬间眉开眼笑。
“是啊,是云曦教我的。”
她将花束递到张业成面前,脸上都是得意。
张业成拿着花,连连赞赏。
二人坐在一起,不用多说什么,就有一种默契的气场,旁人完全融不进来。
姜云曦微微别过了目光。
她跟秦时妄没有留太久,很快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姜云曦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头看着窗外,许久没有说话。
秦时妄打着方向盘:“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今天心情挺好的,尤其是看见张太太和张总,他们二人感情真好,好得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挺好的,不用羡慕,以后你也会遇上的。”
姜云曦失笑。
“秦总,跳过这个问题吧。”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如果再年轻十岁,她会坚定不移地相信能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
可是现在,她不想去讨论这些情情爱爱。
秦时妄却又问了一句
“所以,你不相信自己会有好的爱情?”
“……海枯石烂的爱情或许会有吧,但是不会落到我头上。”
“你上辈子又不是扫把成精,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姜云曦却没吭声。
也许,她上辈子真是个扫把星。
不然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十九年的感情也错付他人。
见她不吭声,秦时妄在等红灯的空档,微微转头看向她。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降下一个小缝隙,姜云曦目光淡淡地看着窗外,精致白皙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破碎的美感。
砰!
一朵绚烂的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炸开,五彩绚烂。
之后是更多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
姜云曦的眼神亮起了光。
“怎么会有人放烟花?看方向……好像就是我住的小区。”
绿灯亮了,秦时妄驱车过去。
“你喜欢烟花?”
“曾经喜欢。”
姜云曦将车窗降下来,趴在窗户边,仰头看着绽开的烟火,思绪有一瞬的飘空。
到了小区门口,这场烟花秀已经落在了尾声。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烟花盛宴,许多居民都被吸引到外面。
现在一切结束,人群开始散开。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姜云曦下车,却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
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材高大,面容英俊。
傅砚洲。
看见她从秦时妄的车上下来,他脸上有一瞬的冷意。
之后快步走了过来。
“云曦。”
姜云曦意识到了什么:“刚刚那些烟花,是你安排的?”
“嗯。”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烟花么?”傅砚洲的眼中闪着点点微光,“我想让你开心,云曦,我在哄你回来。”
姜云曦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别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我已经不喜欢烟花了。”
“你撒谎。”
傅砚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云曦,你撒谎,你明明就喜欢。”
“那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烟花吗?”
傅砚洲一愣。
他还真不知道,喜欢烟花就是喜欢,还一定要什么理由吗?
姜云曦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她成为孤儿后,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是最难受的。
在傅家第一次过年的时候,傅砚洲找到她,拉着她到后院,让下人点燃了一整排的烟花。
他握住她的手:“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每年新年,我都给你放,咱们一起过年。”
她感动极了,赶紧点头。
“喜欢。”
那个时候是真喜欢的。
不过说来很好笑,傅砚洲成年后,就再也没特地为她放过烟花了。
姜云曦甩开他的手:“放烟花的人不喜欢了,所以烟花对我而言,也没特殊的意义了。”
傅砚洲脸色一怔。
“曦曦……”
“别这么喊我!”
纵使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回头,听见这声称呼,她还是心一揪。
他们以前每一次接吻的时候,傅砚洲都会这样缠绵地喊她。
后来他有了另一个“溪溪”。
这个称呼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姜云曦冷着脸,大踏步的离开,傅砚洲想追上去,却听见“砰”的一声。
秦时妄走下车,将车门重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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