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在旁静静的看着,她早就觉得自家姑娘不对劲儿了。
但具体让她说,她也说不上来。
就觉得姜稚比以前多出了很多主意,身上也有股前所未有的韧劲,不似从前般软弱,倒是好事。
姜稚回到了姜府,径直来了沈姨娘的房中。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沈氏正在窗边专心绣花。
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见到来人是姜稚,立刻放下手中的绣活,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只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氏生的貌美,这会虽年近四十,却依旧芳华不减。
唯有那眉心,因着常年阴郁哀愁,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皱纹。
姜稚前世出嫁后,就很少回府,屈指可数的几次回来,看到的都是沈氏病恹恹的面庞。
如今见她面色红润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沈氏吓了一跳,看向春桃:“这是怎么了?”
“姑娘今日被大姑娘逼着在寿宴上献舞,姑娘未穿束带,跳舞必定会不雅,便只好扭伤了自己的脚来推辞。”春桃绷紧腮帮子磨牙,落在姜稚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什么?”
沈氏花容失色,连忙扶着姜稚让她坐下:“你这孩子还在这傻站着,脚伤了还不快来坐,是要让我担心死吗?”
“放心吧,姨娘。”姜稚坐在凳子上,用手环住她的腰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已经用过药,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沈氏松了一口气,拉着姜稚的手坐到了她的身侧,眼眶到底红了一圈:“是我没本事,害的只只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看着沈氏自责的样子,姜稚心里也跟着难受。
她握紧沈氏的手语气坚定:“姨娘,你千万别这么说。再忍一忍,女儿会想法子带您离开姜府去过好日子,再也不用受王氏母女的折磨。”
沈氏戚戚一笑,只当姜稚是在哄她,并未放在心上。
使了个眼色让春桃关上房门,低声询问道:“只只,你实话和我说,今日换亲的事情,是不是出了差错?”
姜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嫡姐改了主意,她不愿意换亲了。”
沈姨娘一听,顿时脸色变得难看,焦急起来:“前几日她不是还不吃不喝的以死相逼,吵着闹着要嫁给宴王吗?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了?”
说着着急的站起身子,在屋内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听说宴王性子残暴,最好虐杀。你若是嫁进宴王府,岂不就是往火坑里跳。我本想着拼着失了名声好歹能得一门好的亲事,却未曾想……”
姜稚深吸一口气,打断她:“姨娘,女儿不嫁陆公子,也不想嫁去王府做妾。”
沈氏大惊,脚步猛地顿住:“那王氏可会愿意?难不成宁儿你有了什么主意?”
姜稚脑海中闪过宋昭身影,和上马车前他让人送来的药膏。
宋昭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心仪之人。
更甚者还对自己有意。
就算用了些手段嫁去国公府,想必他也不会变成第二个陆喻州。
嫁去宴王府是妾室,嫁进国公府也是妾室,但姜稚却不想再过的如同上一世艰难。
比起谢宴辞,宋昭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姜稚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门外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咒骂声。
“姜稚!你这个祸害,竟然敢在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上,当着宴王的面,不仅勾搭陆喻州,还勾搭宋世子,真是丢尽了姜府的脸!”
“啪”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
王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挥舞着双手就要去抓姜稚的脸:“你难道不知道,陆喻州是你嫡姐的夫婿,你竟然也敢!”
春桃一边脸通红肿胀,被两个婆子架住。
沈氏心中一凛,立刻上前挡在姜稚面前:“夫人,只只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妾身分明听见,只只在宴上扭伤了脚,又怎么会……”
未等沈氏说完,王氏便一把推开了她。
落后几步的姜元宁缓步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误会?沈姨娘可曾知道,宴王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称姜稚是个不安于室的荡妇!”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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