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庆林望着一身气势凛然的慕云澜,顿时被吓得脖颈一缩。
在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说了不少这个侄女的丰功伟绩。
据说开罪她的人,最后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见他不再说话,慕云澜直接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说我父亲母亲联手虐杀你,那么请问,他们是如何做的?”
像父亲那般一遍一遍的强调自己清白,只会落入自证的陷阱。
老夫人既然说父亲和母亲不孝,自然需要她来拿出证据。
老夫人一愣,没想到慕云澜会这样问,不过她早有准备。
“他们在我重伤之后,不准大夫帮我医治。”
“请个大夫不过是花几两银子的事,而大不孝却是一生的污名。
父亲、母亲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不帮你请大夫。
老夫人不妨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他们如此决绝?”
老夫人愣住了。
“老身什么都没做……”
“老夫人刚才说,府中上上下下都听父亲和母亲的话。
想杀掉你一个行将就木之人,随便用点药就可让你归西。
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逃出来?还直接来到了顺天府衙?”
此言一出,之前还替老夫人义愤填膺的百姓纷纷愣住了。
“寒王妃说的有理。这老夫人年迈体弱,又断了腿,身受重伤,想要杀她,应该容易的很。”
“是啊,本就身受重伤,死掉了连借口都是现成的,根本不会引人怀疑。”
老夫人眼看形势不妙,连忙开口:
“他们……他们太过歹毒,想留着我慢慢折磨。
我身边的吓人良心发现,不忍心看我一把年纪还受苦,帮着我逃了出来。”
“老夫人在修国侯府生活了几十年都没事,突然之间,我父亲母亲就心思歹毒,要虐杀你了?老夫人不觉得这个借口,太过牵强了吗?”
“这……我刚才说错了,慕庆峰和陆氏,她们两个应该是恨我的。”
慕澜语气依旧平淡:“那老夫人展开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招人恨?”
“我……我不过是在普会寺一时言语不慎。”
“老夫人记性不好,本王妃提醒一下你。你不是言语不慎,你是言辞凿凿,说我杀了慕锦柔,想要给我扣上一个谋杀亲妹妹的罪名。
之后慕锦柔被我救醒,亲口指认,是你逼迫着她前往普会寺,还因为太过恨你,扑上去咬掉了你的耳朵,弄断了你的腿!”
百姓们目瞪口呆。
“什么?这老夫人身上的伤竟是这么来的?”
“之前只听说受伤,还以为是普会寺山高路滑,不慎摔断了腿呢。”
普会寺上发生的事情传扬的最多的就是官员们口舌生疮。
慕锦柔和英郡王妃出事那段,反倒被人暗中出手压制了。
主要是因为这两件事相结合,直接激怒了帝王,下令让所有的官员动手,集体仗杀了礼部尚书。
这样的举动不符合官员们对外仁慈的名声,自然不希望被传扬出去。
老夫人受伤的原因自然也跟着被隐瞒了下去。
现在慕云澜直接将其揭露,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老夫人吞咽了一口唾沫。
“那……那慕锦柔疯疯癫癫的,谁知道是不是被你用了什么手段控制?”
“我若真有控制人的手段,老夫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堂上,向我父亲母亲身上泼脏水?我直接就把你控制在修国侯府了!”
“我……”
慕云澜继续道:
“老夫人,你瞧瞧自己富态的模样,看看自己保养的极好的皮肤,再瞧瞧那双从未劳作过的手。
修国侯府虐待你,却把你虐待的一身是肉,皮肤细致,十指不沾阳春一水?”
老夫人哽住了。
顺天府尹已经看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虐杀生母,分明是为母不慈、为老不尊,仗着身份,调转过头来为难儿子儿媳妇。
“老夫人!这里是顺天府衙,公堂之上,若是胡言乱语,满口谎话,诬告诽谤,那可是要被拖下去打板子的!”
“我没有!你们瞧瞧我这一身的血……”
慕云澜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老夫人的衣襟。
“血污浮于表面,连里衣都没有浸透?”
“我外衫上的血都是耳朵受伤滴下来的,衣衫厚重,没有沁透里衣,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云澜冷笑一声,看向了老夫人包裹着耳朵的纱布。
“衣衫上的血是滴落,那么裹着耳朵的纱布上的血,总归不能是别处滴下来的吧?
老夫人可敢把纱布解开,把伤口露出来。
让大家看看,你受虐待,从没有被包扎过的伤口,如今变成了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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