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狠狠下沉,直接挂断了电话,连睡衣裤都来不及换,套上外套就直奔医院。
前世我死于胃癌,在医院呆了好久,急性胃穿孔也是会死人的,我见过。
陆司卿的胃确实不好,喝酒也容易胃痛,可我没想到他这么严重,明明我走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
他要是死了,我不会要负什么法律责任吧?
然而等我到了医院,却直接去了住院部的消化科。
看着眼前笑的贱嗖嗖的男人,我掰了掰手指,骨节咯吱响,笑眯眯的嘲讽。
“他不是马上要做手术,不然就会死了吗,怎么在这啊?”
赵景明摩擦了下双手,冲我眨眨眼。
“嫂子来的好快啊,连衣服都没换呢,原来你还是担心陆哥的……”
“ok,你别生气,我也不算撒大谎,陆哥是真的胃不舒服,他今晚喝太多酒了,胃绞痛厉害,确实连饭店的门都没踏出来,是服务员给他叫了120送进医院的。”
“虽然我夸张了一点,但不这样的话,嫂子不来啊,你现在对陆哥可太绝情了,怎么能真的将他一个人丢下呢,很容易出事的。”
“你也知道我绝情狠心啊,让我来照顾他,也不怕我把他打死。”我笑眯眯的,然后一秒钟面无表情,甩脸要走,赵景明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语气严肃了一点。
“不是,嫂子你这样我就不乐意了啊,你们毕竟没离婚,陆哥出事你就算再讨厌他,人情上是不是也要有一点表现,他对你也没有特别特别差吧?”
“我是不知道什么许,但我知道你们结婚那会,你提得那过分的聘礼,要我是陆哥,我铁定不跟你结了,你那明摆着心里有别的男人,可陆哥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依旧跟你结了,还按你的要求做到了,婚后也没为难你,就冲这一点,你是不是欠他一份恩情?”
我扭头看向他,赵景明满脸写着“我说的就是对的”,一时语塞。
确实,不管陆司卿前世欠了我多少,今生他还没开始做坏事,就冲他让沈寒重新站起来了,我确实应该还一份恩情。
“行吧,我接受你的道德绑架,”我双手抱怀,“哪个病房?”
“360号,”赵景明顿时乐了,瞧见了我脖子上的吻痕,微微一怔,随后笑的更贱了,“那陆哥就交给嫂子了,他还有两瓶针水,不过打完吊针应该就没那么痛了,他是独立病房,床也挺大的,你们配合好一点应该也……”
“闭嘴,滚。”
“得嘞。”
赵景明滚蛋了,我推开了陆司卿的病房。
他躺在病床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知跟谁在打电话,短发下的英俊面容透着些许苍白,手背上扎针静脉注射器,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少,至少跟包间里想对我用强的时候弱了好多。
听到动静,他缓缓望向我,神色却没有太多意外,说了句‘先挂了’,就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赵景明让你来的?”
我朝他走去,看了眼他的针水,整整两大瓶,以我前世的经验来看,至少还得两小时。
我扯了下唇角,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是啊,他说你快死了,让我过来收尸。”
陆司卿自然不信,目光却落在我的脖子上,眸色灼热,又微微下移锁定着我外套里面的睡衣。
不知为何,他瞧着似乎高兴了点。
“姜知意,我饿了。”
他一晚上就光跟谢锦拼酒了,两个人一口饭菜都没吃,当然饿。
我举起两根手指,“两万,我给你买粥去。”
陆司卿唇角的笑容瞬间收敛干净,嫌弃与鄙夷达到了巅峰。
“你一天不敛财是不是就浑身难受?”
我哼了一声 “你把我的手机摔坏了,这两万有部分是买手机的钱,有部分是给你跑腿的钱,堂堂华萧集团老总生病住院,贴身照顾只要两万,我已经很实在了。”
陆司卿静静地凝视着我,“可以,但我要喝你煮的粥。”
我顿时不满,“这是另外的价钱。”
“……”陆司卿还没回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调节了点滴的速度,先是瞧了眼脸色苍白却又英俊逼人的陆司卿,随后看向毫无坐姿仪态的我,蹙眉道。
“你是家属吧,你老公胃绞痛严重,医生没说让你给你老公揉揉肚子缓解疼痛么,就是懒得动弹,给他准备点清淡的流食也行,你就这么干坐着他能好啊?”
言语责怪,显然是为陆司卿鸣不平。
陆司卿挑了下眉头,目光定定的看着我,薄唇牵起弧度。
我面不改色,老老实实的坐好,一幅乖巧媳妇的模样,满眼愧色的看向陆司卿。
“对不起啊,平时我跟我老公聚少离多,我老公一般跟小情人过,小情人最近坐月子很辛苦,我又天天忙着给他们带孩子,一时精力不够疏忽了我老公,我这就给他按按,等会给他买粥喝,再回家给他带娃,帮他小情人做月子餐,我一定会努力好好伺候他们全家的。”
陆司卿的脸色骤然一黑,薄唇翕动仿佛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了。
护士的神色也跟着变了下,看向陆司卿的目光一下从欣赏变得鄙夷。
她轻咳了一声,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怜悯同情,声音更是温柔体贴。
“那也不用那么辛苦,你点个外卖让他喝白粥吧,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太劳累了。”
我满眼感激的看着护士,“好,我听您的。”
护士出去。
陆司卿斜睨了我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小情人,还有孩子?”
我撩了下头发,笑吟吟的望着他,“也差不多,你很快就有了。”
前世我们没离婚,许霁不就是他的情人么,虽然她也可怜,被他强迫,但她与我而言确实是小三。
这辈子的话,我们马上就离婚了,许霁上位,那孩子兴许很快就能有。
陆司卿臭着一张脸,懒得跟我掰扯,然后用他的钞能力,吃上了我熬的粥。
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冷笑着说了一句,“掉钱眼里的女人,为了跟我离婚,不要钱了,看谁会后悔。”
我忙着收拾,没怎么听清,也不感兴趣。
一套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今天奔波劳累了一天,困得连回家的力气都没了,也顾不上陆司卿,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
我睡得昏天黑地,当有意识时只感觉手指好痛,好像是谁在抓我的手,仿佛要摁断一样,猛然间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睁眼一瞧,我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我居然在陆司卿的怀里,盖着被子面对面躺在他的病床上,而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却又满头冷汗,英挺的眉头皱成一团,梦中呓语声音尤为激动。
“你敢走,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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