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出餐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许望川和沈念一低着头用餐，都没有说多余的话。
难怕实质上她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现实生活中两人还是和普通朋友一致。
许望川握着筷子扒着饭, 因为以前兼职的缘故，她吃饭的速度一般很快，相比较之下, 沈念一用餐的速度就相对要斯文优雅些，很淑女的小口小口吃着。
提前吃完晚饭的许望川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人，伸着手臂拿着水壶给她满了水杯，再给自己倒了杯。
和往常的惯例一样, 周六日她们都会在外面留宿，一般都会去学校附近的快捷酒店。
沈念一还在用餐，难得闲下来的许望川望着窗外霓虹灯闪烁的晚景，黝黑的眸短暂地走神。
或许是在想明天兼职的事情, 也或许是在想将至的丘赛……
“望川, 念一。”
就在两人气氛沉默时，就从头顶上方传来熟悉且惊讶的女声。
是蒋南煦和程橙。
蒋南煦穿着黑色的宽松卫衣，短发利落休闲, 身旁则是白色碎花裙的程橙，还是典型的淑女打扮, 乌黑秀发别着精致的发带, 画着淡雅的妆容, 她一手挎着包一手挽着蒋南煦的胳膊。
显然她们二人也是来餐厅吃饭，也很意外遇见许沈两人，所以表现得有些惊讶，但同时表情也很八卦。
沈念一闻声，放下手中的汤勺, 俏脸上溢着笑，她往里挪了挪，示意程橙她们坐过来。
程橙看见她自是笑意盈盈，提着裙摆就坐在了她旁边，而蒋南煦则坐在了许望川身边。
“好巧啊，我和蒋南煦都快饿死了。”程橙唇瓣微撅，纤葱的玉指拿起菜单开始点菜。
“是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蒋南煦一脸惬意地靠着座椅，附和道，只是她嘴上这样说，眼神却在许望川和沈念一身上飘来飘去。
她自是知道许望川每次夜不归宿和沈念一有关，但看见这两人同框依然还是很惊诧。
有点没想到以许望川这样沉闷的性子会拿下人美声甜的沈系花，而且还是她发小的前女友。
怪不得听说许望川和方简舟掰了，原来是因为沈系花啊，真是够刺激也够狗血。
“沈系花，和我家望川在一起是啥感觉啊。”误以为两人是恋人关系的蒋南煦撑着手腕好奇地问那和程橙相谈甚欢的俏美女人。
小眼神在面瘫模样的许望川和那越发性感的女人之间扫射。
正在和程橙谈夏季某品牌最新出口红的沈念一忽然被cue，素□□致的俏脸有一霎的懵，随后反应过来后她看向对面的许望川，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却没有说话。
她和许望川不是那样的关系。
许望川虽然全程没说话，但也接收到了她无措的眼神，她眉眼不由得低了些，随后看向蒋南煦。
“问那么多做什么。”
平淡的声线配上那波澜不惊的脸庞，看着有些严肃，特别是和蒋南煦对视时那泛凉的目光，更显不悦。
因为现在和蒋南煦的关系也比较熟，所以她就直接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
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某种情绪，导致她看向蒋南煦的眼神冰冷异常，把人家都吓到了。
“我就问问嘛。”
自知惹了她不悦的蒋南煦错开视线，犹如犯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语气小声委屈。
那模样别提委屈了，估计现在唯一能让她吃瘪的也只有许望川。
“好了好了，吃饭了，不是饿了吗。”明显察觉气氛不对，身为时间源头的沈念一见上菜了，赶紧打圆场。
她和蒋南煦平时因程橙的缘故还比较熟，所以两人一搭话，氛围瞬间就融洽了起来。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自然聊得很愉快，刚刚还耷拉着头的蒋南煦眉飞色彩，偶尔兴奋时也会call许望川。
哪怕许望川面无表情也会简短地回她一下，不至于冷场或尴尬。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但她们谈论的话题也一直围绕着面膜化妆品潮服等，没有再提及刚刚说许沈两人恋爱的事情。
程橙见蒋南煦一吃完饭就赶紧跟这二位告辞，生怕这家伙再说错什么话，也觉得打扰别人约会不太好。
“蒋南煦你是不是几年没谈恋爱人傻了。”回宿舍的路上，程橙挽着她的胳膊，白了她一眼。
“怎么了嘛，我后来不也没说了吗。”好奇宝宝的蒋南煦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她确实有点害怕许望川，但不代表她会怕程橙。
“我真无语。”
夜风稍寒，要不是蒋南煦能给她挡一下风，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这蠢货给一脚踢飞，能滚多远滚多远。
程橙直接地表达了她对蒋南煦的嫌弃。
“你以后还是别在许望川面前提沈念一的事情。”她补了一句。
“why？”
蒋南煦也不知道她那哪里错了，这两人不是在谈恋爱吗，为什么还不让说。
不知咋的，她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就电光火石地浮现了一个念头，望着程橙的眼眸不由得就瞪大。
见她终于开窍的程橙还算欣慰，拽着她挡着风，夜空中亮着点点星光，她们往来经过不少举止亲密的情侣。
“要是谈恋爱怎么不官宣，沈念一那么高调的一个人。”平时和沈念一的程橙补充道，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所以许望川是……没有名分的替代品？”
蒋南煦瞥了一眼来往的行人，扯着嗓子小声对程橙说道。
她还以为她们在一起了呢，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
许望川貌似有亿点点的惨。
“或许吧。”
程橙没有直说，毕竟背后议论别人已是不对，更别说是这种事。
“许望川有点可怜。”
“得得，先别说她两的事，你啥时候给我买口红。”
程橙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蒋南煦。
上次蒋南煦让她扮演她的新女友去加前女友的微信，总得把她的出场费给结一下。
她程大小姐何曾做过这个如此憋屈的事情。
“阿这……”
蒋南煦楞了下，偏眸看向她在夜色中秀气的俏脸。
“买买买，明天就去买行吗。”
没等程橙再次出声，这次等蒋南煦反应过来就答应了。
“你说的。”
临近宿舍楼，程橙甩开她的手臂，一路小跑进那扇玻璃门，身姿纤细，白裙摇曳，还别有一番风味。
被当成工具人的蒋南煦站在门口，楞了约一秒钟，有些无语自己的失神。
真是单身久了，看只猪都眉清目秀。
居然会觉得那任性的大小姐穿白裙还挺温柔淑女，真是见鬼。
京远市的夜晚从来不曾平静过，灯光闪烁的摩天大厦，不时压过马路的超跑鸣声，都给每一个安静的夜晚带去不平和喧嚣。
许望川拿着房卡开了房间的灯时，已是深夜，随后她望向那披着外套的漂亮女人，只是沈念一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走向了那双人床铺。
她放下包，没有和往常一样急着过来勾引许望川，只是坐在床上漫不经心玩手机。
许望川扫了她一眼，径直去了洗漱间洗漱，差不多五分多钟她就出来了，发梢微湿沾着水珠，身上套着松垮垮的睡袍。
听见脚步声，沈念一抬着稍显慌张的美眸望向那个慢慢靠近的人，手指不由得紧张地捏紧。
“许望川，今天我不方便。”
女孩少有低姿态地垂着脑袋，嗓音糯软还带着自责。
这几天她的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和她做那种事，但因为她答应补偿许望川在前，所以还是出来开了房。
“嗯？”
刚走过来的许望川眉眼微皱下，靠得近些，她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憔悴和浮肿，但都被她用淡妆遮掩了一二。
“疼吗？”
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她也经常痛经，最后方简舟给她买红糖水，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好些了没有。
许望川坐在她旁边，眼眸望向那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的女人。
“还好，就是不能做那种事……”
沈念一没有看她，径直站直身体伶着包就去了洗漱间，脚步匆忙得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灯光明晃的房间，许望川低眸间便看见了床单上那一小块印记。
躲在卫生间洗漱的沈念一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秉持着拖延的态度，尽量让自己出去得晚一些。
虽然很放心许望川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有点担心意外发生。
最好她出去时，许望川就睡觉了，她暗自想着。
好不容易在里面拖了四十分钟，她慢动作地给自己的脸做了各种护肤补水才慢吞吞地推门出去。
果真房间里的灯都差不多暗了下去，她踩着拖鞋偷摸摸地穿过廊道准备直接睡觉。
一道清冷的女声蓦然从旁边传来。
“把那个喝了。”
许望川双手抱胸靠着墙，茶几上则放着一杯颜色不明的液体。
“哦。”
沈念一虽然挺疑惑，但还是低着头很乖顺地握着温热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有着清新的姜味，也有种甜甜的红糖味道。
“是姜汁红糖水诶……”
她捧着杯身，美眸亮亮地望着那个人。
“嗯。”
许望川只应了声，紧缩的眉眼舒缓了些，她抬腿掀开被子上床，嗓音清淡。
“喝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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