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 流逝得很快。蒋南煦和程橙婚期将近,而许望川和沈念一之间的进展也渐入佳境。
如果平时行程没有出差之类,她们晚上都会在一起吃饭约会。
常理一般都是沈念一先下班去PL等许望川, 有时许望川也会过来找她,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彼此助理眼里已经不是隐藏的秘密了,也流传了一些传闻。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公开回答过,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知道。
京远一如既往明媚晴朗的下午, 提前下班的许望川停好车,站在沈氏集团大楼下等沈念一下班。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晚霞连天, 下午的微风吹拂在身上很舒服。
许望川依旧是一身休闲装的打扮, 墨黑的眸盯着那逐渐熙攘的大门,她们应该下班了,一想到那个人,她眼里就多了份神采, 亮晶晶的。
她们今晚约定一起去吃日料。
她就和以前一样站在楼下等她, 耐心地等待她下来。
正是下班高峰期,来往的人很多, 几十米之外一道随着人群灰色的身影却吸引了她的目光,眼眸瞬间睁大, 眉头不自觉地锁紧,她的视线随着那个人试图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但遗憾的是, 那个身材中等的人影混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许望川没能看清楚她的脸。
就仿若是她的错觉一般,而那个人从未出现。
怔住的许望川望着她最后消失的那个方向,她撑着手闭了闭眼, 大脑混乱,试图使自己的大脑恢复清醒。
应该是看错了,太匪夷所思了,应该只是长得像的人。
许望川垂着眸子消化着刚刚接受到的信息,只是掌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就好像一个最近经常梦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也太匪夷所思了。
“想什么呢?”
提着包出来的沈念一刚出来就看见许望川又在发呆。
她挑了挑秀眉,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接触的时间长了之后,她发现许望川很爱发呆,傻乎乎的,哪还有身为数学精英的半分高冷。
“去吃饭啦,我饿了,许川川。”
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依在她的肩膀上,神情温柔,语气也是很宠溺。
许川川是她为她取得的昵称,一般只有平时调侃时才会使用。
“好。”
走神的许望川听她饿了,快速收回不知跑到哪里的意识,轻微摇了摇头,便环着她往车上去。
“木头。”
女人千娇百媚地嗔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愈深,是情人间的亲昵。
许望川只是搂紧了她单薄的身子,没反驳她,低头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的脸庞脚下步伐加快。
她们去吃的日料餐厅环境清幽,玻璃窗外是霓虹色的巨大摩天轮,让用餐的氛围多了份情调。
工作一天的沈念一是真饿了,平时晚上只吃一小口的人今天吃了份烤牛肉,还喝了一碗味噌汤。
两人安静地用着餐,时不时视线在空中交汇以缓一时的情难自已。
许望川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胶在她身上,秀色可餐,连餐盘里的烤牛舌都似乎没那么香了。
相比较这样相对而坐,她更喜欢坐在她身旁,因为离她近,可以亲她……
“看我干嘛,是因为好看么?”
沈念一满眼笑意,眼眸如天上星辰一闪一闪,用完餐的她放下筷子,故意冲许望川抛了个媚眼。
“嗯。”许望川直直地望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幽暗和晦涩。
她眼里的火热配上脸庞上的平静,形成巨大的反差,但又不矛盾。
“油嘴滑舌。”
沈念一俏脸微红,她伸手握着茶壶给她倒了杯大麦茶,红唇一开一合故作嫌弃吐槽,实则心情如放烟花一样美好。
“……”
“明天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等她用餐的沈念一撑着白皙的下巴,美眸望着窗外的繁华的夜景。
明天是周末,而且她和许望川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听说恋人在摩天轮最高点亲吻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她希望她和许望川也能一辈子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她,现在很难再有人能取代她在她心里的地位了。
她会是她爱的最后一个人。
握着刀叉的许望川顺着她目光看去,沉默了好几秒,眼眸一黯没说话。
她看到的是摩天轮旁边灯光闪亮的游乐场。
因为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去过一次游乐园,她是一个没有童年和青春的人,很难说不遗憾。
“不想和我一起去?”
见许望川没表态,沈念一抿了抿红唇,故作不悦道。
“想,一起去。”
又处于走神的许望川对上女人那娇俏的神色,连忙点了点头。
“笨蛋。”
沈念一看了眼她魂不守舍的脸,小声呢喃声,只是下睑的眸里泛着丝丝的心疼。
许望川总是时不时触碰到她柔软的心房,让她的心脏总是酸酸涩涩的滋味。
自以为装得很好的小朋友……
用过餐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明天还要出去约会,她们没有再出去散步而是直接回家。
站在楼下,又到每天一次分别的环节,沈念一好笑地看着她耷拉的脸,主动上前抱住了她哄道。
“明早就能见面了……”
女人声音温柔,馨香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鼻,许望川伸出手臂抱着那具娇软的娇躯,偏头抵着她的发尾没动。
两人在微凉的夜风中相拥了好一会儿,还是沈念一先推开她。
“回去早点休息。”衣角磨砂时,沈念一纤白的手指为她抚平衬衫上的褶皱,贤惠的模样有一种妻子的韵味。
“不想。”
昏暗灯光下,许望川低头直勾勾望着她柔美的脸庞。
“……”
“随你。”
沈念一气鼓鼓地拉了拉她的衣领,手上的动作相反却很轻。
“你还没亲我……”
“……”视线汇聚时,许望川率先闭上了眼。
沈念一抿唇笑了声,温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肌肤相贴的时候,她明显缩了下,深深望着那紧闭的容颜,她垂眸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就落在了对方唇上。
“好了,回家吧。”
亲完,沈念一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红晕更甚。
而得到慰藉的许望川也没有再纠缠下去,挥了挥手,目送她回家。
唇上似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撩人心弦。
“想一起去,明天早上过来接我。”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临睡前的许望川接到了对方发过来的语音,虽然不懂晚上去摩天轮为什么早上要去接她,但许望川还是订了早起的闹钟。
或许是太累了加上明天有约,她洗漱完便倒在了床铺上却辗转难眠。
她睁着眸望着昏黄的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她下午在沈氏集团门口看见的那一幕。
那个侧颜,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哪怕多年没见,直觉却让她觉得并不简单,也心悸不已。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京远市,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出现在沈氏集团,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关于方简舟,她自出国后就没再见过,只从蒋南煦口中得知,她中途休学一年便正常毕业回老家云绛工作。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她看错了,毕竟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太多,何况仅仅是一个侧脸更不能判断出什么。
就算是方简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恩怨早在那时候已经解决完,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和沈念一也在一起这么多年,而她应该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昏昏沉沉间,许望川盖着薄被陷入了睡梦,只希望一夜好眠。
偏偏梦里她又看见了那道身影,她满脸狰狞,质问她为什么要横刀夺爱,明明沈念一是属于她的,原本她应拥有光明灿烂的前途。
属于许望川的这一切本该是她的,是许望川毁了她的人生,她的脸色蜡黄丑陋,望向她的眼里尽是仇恨和不甘……
凌晨,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指无知觉地动了下,随后她坐直身体大口喘着气,眼神空洞,手指攥着被子久久未能回神。
烦躁地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许望川深深地呼吸着,心里的惊惧却始终挥之不去。
未来就像一片波澜不惊的大海,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暗藏乾坤。
许久,她靠在床头,眼眸涣散地看看向被黑暗笼罩的窗外,希望黎明能早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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