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咕噜。”
剑意千好万好,总归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自打入了内室,藉由玉剑辅佐,修为提高便能仰仗顿悟之力,
便是说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如今有了金手指在侧,谢源诚两世为人,自然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三下两下消灭了一只烧鸡,
摸了摸逐渐充实的肚囊。
谢源诚两指一搓,指尖竟然幽幽迸出一团火焰。
另一只手又探向老族长爷爷留下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了一只肥大的猪肘。
“轰”的一声,指尖火焰猛然放大。
手把着猪肘转了两转,就烤的滋滋冒油。
左右四下无人,谢源诚一门心思就都放在了吃上,那吃相,简直让人恐惧!
少倾吃饱喝足,一边用心体悟由谢家老祖所传而领悟的飞燕剑法,
一边又口中念念有词。
就这么疯魔一般的磨叨了半晌,
却不料整个人宛如翩翩起舞一般,
直接在原地便使起了飞燕剑法。
他此时手中却无剑,止余了那吃光了肉的猪骨在手。
可是纵是哪个剑道高手看罢,都不得不击节赞叹!
粗浅的气息、一般般的身手、方才萌发的剑意!
都阻挡不了谢源诚此刻浑然天成!
突然,他又猛地一振双臂。
手中那只是猪骨,竟在他手中仿若幻化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
他身形一转,身形与骨影交织成一幅幅令人目不暇接的画卷,每一动都精准无比,每一转都蕴含着飞燕剑法的精髓。
这剑法,本应是剑走轻灵,飘逸如风。
但在他手中,即便是这不起眼的猪骨,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化作了一道道凌厉的剑芒,随着油灯的光晕,留下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此刻,猪骨是剑、他亦是剑!
书说时短,练来却长。
谢源诚得了剑意眷顾,一通练习下来。
自然将这火焰剑意掌握的分明。
“还是弱了太多,从前这副身板,可还真是差呢。”
用心体会了一番,他自知便是再有心劲,也需歇息片刻了。
苦笑了一声,顺手把猪骨往包袱旁一丢。
径自便找了个墙角坐下。
一边闭目调息,一边心中暗自思绪。
自己前世虽然说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
但是家中世代行伍,自然也有些锻体的秘法、技击的传承。
大概也是文明社会了,向来不兴侠以武乱禁的那一套。
但是死宅男的形象确确实实只是伪装!
此生为人,虽然父母双亡,根性又弱。
但打小在老族长爷爷身边长大,
眼界又怎可能差了去?
“兄台,是叫谢源诚吧。既然这贼老天阴差阳错,使你我二人这般融合。那你的在意,自然我来守护,如此,也不算辱没了你。”
念及此处,谢源诚刚想起身,急需悟那凌冽剑意。
却不曾想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源诚,源诚,醒醒。”
还没来得及睁眼,就闻到一股异香,
耳边更是传来了老族长关切的声音。
慢慢睁开双眼,老族长的面庞自然映入眼帘。
“老族长爷爷。”
“孩子啊,一口哪能吃成个胖子。都怪我,没能护得住你爹和你娘。连你的病根也没能祛掉。”
老族长痛心疾首的絮叨起来,一手又扶起了他。
“来,源诚。服了这枚培元丹。”
“这,这使不得啊。老族长爷爷。我谢家如今还能剩下些什么,这培元丹,用一枚便少一枚了。”
融合了原来主人的记忆,谢源诚自然知道这丹药的珍贵。
金丹境妖魔的内丹,各个都稀奇无比。
非但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
更是有筑基突破的奇效。
不用说他如今尚不算入道。
便是先天冲击金丹,只要功力到了,一枚培元丹下去,自然立时突破。
说不好听的,若不是他阴差阳错堪破老祖遗物之能。
这枚丹药,实际上的价值远高于那块练剑石。
“诡异也好,太安观也罢,实际上都是引子。若族中无人能堪破老祖遗物,我谢家纵是再有千枚培元丹,不还是那些各种势力眼中的肉头么。”
说到此处,纵是老族长一辈子英雄,也不免唏嘘。
定了定神,老族长复又开口。
“源诚呐,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湮灭。所虑无他,仅谢家与你。如今你既有此能,能修习老祖无上剑意。这一十三枚培元丹,纵全与你吃了也算不得什么。”
谢源诚还待要开口,却手上忽的吃痛。
原来是老族长使劲握了握他的手。
他自然知晓老族长心意,便也不在推辞,一仰脖,就把这枚珍贵至极的丹药吞入腹中。
丹药入腹,便自然化开药力。
无数丝妖魔的本源之力在他体内乱窜。
这培元丹的药力何其庞大?
直冲的的他四肢百骸热流涌动,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如筛糠一般。
“稳住了,爷爷自当助你。”
老族长言罢,一掌拍向谢源诚后心。
以老族长后天后期的境界,引导他个内气境还未入的小卡拉米,
自然不费什么劲。
谢源诚自然咬紧牙关,调动气息,顺着老爷子的掌力。
将丹药之力尽数引向丹田。
屏息內视,丹药之力本如黑色洪流,于他五内乱撞。
此时得了引导,自然乖的很。
不过三息。
“呼~呼。”
谢源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精光四射。
顿悟之后身体的疲惫,此刻一扫而光!
身体的变化除却自身,却是老族长最能清楚的感知。
“好!好!好!”
感受到孙子的变化,老族长当下喜不自胜。
不由得抚掌大笑。
却不料笑不几声,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老族长爷爷!你怎么了!”
“无妨,想来是气数将尽了。”
自家的情况自家知道,老族长早就预感到寿数差不多到了。
今日堂上为了震慑外敌,又御了内劲。
可以说,本就灯枯油尽的身体又逢重创。
此时此刻,谢源诚想说些什么,
可还又能说些什么?
伸手扶稳了老族长,
他能做的,无非也还是再使劲握一握老族长的手。
爷孙两个,谁也没有说话。
却是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了。
“源诚呐,这丹药还有一十二枚,你要好好利用。”
老族长自打怀中摸出来个锦囊,塞进了谢源诚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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