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崔怜芙欢欢喜喜地走了,沉碧不满地嘟囔:“主子为何真的帮她得宠,万一王爷瞧上了……”
沈定珠打断她:“瞧上也好。”
省的萧琅炎只知道关注傅云秋,前世他登基为帝,后宫也有许多美人。
区区一个崔怜芙,算得了什么?
何况最近萧琅炎不待见她,就算没有崔怜芙,沈定珠也不会去看他冷脸。
春喜不放心,主动道:“那奴才跟过去,有什么情形,回来也好汇报给主子。”
沈定珠随他去了。
就在这时,绣坊司的小宫女过来。
“沈主子可在?宋嬷嬷让奴婢来,请您过去看看她的勾线。”
沈定珠正好要找点事做,闻言便起身:“那就去瞧瞧。”
宋嬷嬷自打被她从暴室里救出来,得空就去绣坊司,她只盼望着能多绣几幅惊世之作,以沈定珠的名义送给娴妃,用来讨好。
虽然沈定珠多次说不用,可宋嬷嬷却偏要如此,她一定要报答沈定珠的恩情,就日日泡在绣坊司里。
沈定珠也不好约束她。
“沉碧,你和绣翠留下来看着,如果王爷派人来寻我,你就说……我去绣坊司了。”她了解萧琅炎的个性。
今天她将崔怜芙送过去了,他必然是要大发雷霆,找她发脾气的。
沉碧点头应了,可绣翠却有些不放心:“奴婢跟着主子一起去绣坊司吧。”
沈定珠想了想,丽眸泛起波光,笑道:“也好,那你陪着我一起去,看家这么重要的事,就交给沉碧。”
原本沉碧见沈定珠只带绣翠不带她,脸上是有些不高兴的。
可听了后话,顿时咧嘴笑了出来:“主子放心,奴婢定好好地守着,要是王爷派人来找,奴婢就替您传话。”
如此,沈定珠便带着绣翠,跟着小宫女去了绣坊司。
没想到,绣坊司里竟然没人。
小宫女看了一圈:“咦?宋嬷嬷方才还在这里的,奴婢去找找。”
沈定珠倒是不在意,轻车熟路地坐去了宋嬷嬷喜欢坐的绣台子边,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半成品。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宋嬷嬷之前说过的,要为她绣了送给娴妃的名花图。
来源是一首诗: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宋嬷嬷用的是双面绣,技巧娴熟,花朵如栩如生,就连那花蕊,都好似有香甜的气息。
沈定珠坐在凳子上,帮忙整理她剩下没有完工的残线。
这时,小宫女喊了一声绣翠:“你也帮着我去东南边瞧瞧吧,说不定宋嬷嬷跟那几位当值的绣娘,去了那边的绣楼了。”
绣翠犹豫:“可是……主子,奴婢要去吗?”
沈定珠头也不抬,摸到针线,她就像是摸到了喜欢的事物,一下子沉静下来。
“你去吧,无碍,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如此,绣翠才放心地出去。
小宫女走之前,为沈定珠倒了一杯茶:“沈主子,您慢慢喝,奴婢去西边绣楼看看。”
沈定珠点头,便没有其他的回应。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她也快将残线收尾了。
只是,突然之间,沈定珠垂落的目光一扫,竟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掉了一根朴素的檀木簪子。
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去,捡起来,反复打量。
沈定珠确认,她曾看见宋嬷嬷戴过这样的簪子。
可宋嬷嬷的东西怎么会掉在这里?
她抬起丽眸,看了一眼方才坐着的位置,沈定珠心里划过一瞬间的冷意。
她快步走回绣台前,检查刚刚残线断裂的位置。
这一检查,便发现,好似是有人故意扯断的!
沈定珠眼底泛起涟漪,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宋嬷嬷应当是在此被人打晕,亦或是强行带走了。她的簪子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踹去那边的角落。
沈定珠正迟疑着,忽然,她觉得心跳加快,双腿也跟着泛软。
“怎么回事……”她揉了揉眉心,“头好晕。”
不仅如此,她开始觉得眼前的情景,都跟着晃动模糊。
沈定珠身躯摇摇欲坠,她猛地撑在了绣台上。
目光落在那杯喝了一半的茶中。
不对!茶有问题!
她脑袋头疼欲裂,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般疲乏,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沈定珠恍然想起苏问画说的药。
他们是要给她下药!不是给萧琅炎!
沈定珠想要离开,奈何药效彻底发作,她不受自控地向前跌去,膝盖猛地跪在了地上。
她用最后的力气,双手紧紧地攥着台子边沿。
沈定珠咬紧牙关,娇丽的面容汗丝淋漓,双眸神色恍惚。
她不能晕在这里!任人宰割!
沈定珠胡乱地摸到绣布上的银针,果断拿起来,毫不手软地扎向指尖!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血珠渗出而遍布全身。
也让她感到了瞬间的清醒。
沈定珠便借着这股力,连忙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她得先离开这里!
然而,刚到门口,却有一个高大强壮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定珠撞在他身上,猛地朝后跌坐而去,几乎是瞬间,那人火热的大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她松了口气,抬起眼眸,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时候,沈定珠豁然僵住,浑身血液逆流,降到了冰点。
“你……”
萧玄恪眸色炽热发红,布满血丝,黑厉的眉含着得逞的冷笑和阴鸷。
“沈定珠,我就算要走,也必须带着你一起走。”
她心下犹如惊雷炸响,想要抽回手,却被萧玄恪攥着不放。
“殿下自重!”沈定珠声音粗重,那药效逐渐再次蔓延上四肢百骸,她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我是宁王的人。”
萧玄恪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讽刺的笑声不断:“他的人?你跟傅云秋比,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
“不妨告诉你,今日,便是萧琅炎与我合伙,互换女人,你跟了我,我便答应傅云秋解除婚约,回到萧琅炎身边。”
沈定珠眉心突突地跳,她嘶声怒斥:“不可能!”
然而,她喊出来的声音,竟然像是撒娇般娇哑,带着媚意。
萧玄恪眼神一深,低沉地笑了笑:“你不信也由不得你,今日,你注定成为孤的人。”
“孤被萧琅炎害的,失去了太子之位,可那又如何,占了你的身子,你便只能陪着孤去幽州了,他萧琅炎还会要一个孤玩过的女人?”
旋即,他将沈定珠一举扛在肩上,大步朝绣坊司后面的偏僻绣楼走去。
沈定珠一路踢踏双腿,直至彻底失去力气和神智。
她咬破舌尖,用尽全力地喊:“救命!救命……萧玄恪,你疯了!”
萧玄恪狂妄的声音传来:“孤就是疯了,你不让孤碰,孤有的是办法得到你!”
说罢,他一脚踢开绣楼的门,大步走进去,反身就将门单手拴上,随后,将毫无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沈定珠,扔上了供宫人休息的竹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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