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炎抓着她的指尖,反复摩挲,大掌传来炙热的暖意,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他薄眸中笼着深邃的情愫。
“爱朕吧,沈定珠,用你的心爱朕,朕要你留下来,与朕同生死、共患难。但放你走,这辈子都绝无可能。”
他说着,将沈定珠按在怀里,避开了她隆起的腹部,可却将她抱的很紧。
放弃她太难,狠心又做不到,那么,就拉着她,一同下坠,不管前路是滔天的孽海,还是一片坦荡璀璨,萧琅炎都要抓着沈定珠,将她牢牢地锁在身边。
如果他的决定错了,那就一错到底,至少他此时此刻,在确定放不下沈定珠以后,就决定更努力地、深切地去得到她的全部,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永不分离。
沈定珠垂泪簌簌,雪白的面孔上,热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竟对萧琅炎生出几分心疼。
“臣妾不会离开皇上,”她这句话,让萧琅炎薄眸黑亮,然而,下一秒,沈定珠低下黛眉,“皇上纳妃吧,臣妾知道朝堂和后宫密不可分,皇上为了臣妾辛苦了太久,可是不能一直这样,眼下时局动荡,北梁与长琉联合犯难,皇上可以……”
她话都没说完,萧琅炎已经变了脸色,语气重重地斥责:“朕用不着你来操心纳妃之事!”
说罢,他双手擒着她的弱肩:“朕要你在乎,要你将朕当成你的丈夫,朕希望有一天你会觉得,朕身边只能有你,而不能有其他女人。”
“沈定珠,不许再说惹朕生气的话,否则,朕就为你荒唐到底,你且试试,朕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定珠心头一震,抬起水眸看向他,萧琅炎的唇却在此刻压了下来。
她没有回避,承受着他抽丝剥茧般的亲吻。
他的心跳的厉害,似乎比她的还快,大掌搂着她后脖的时候,像是恨不得吃尽她唇里药草的苦香。
萧琅炎的吻细细密密,从唇到齿,舌尖亦是他的爱物,他那流泄而出的霸道,在亲吻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沈定珠被他亲得晕晕沉沉,恍惚中,听到萧琅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你可以气朕,质问朕,但听到周陆离的死讯,你就慌了神,沈定珠,朕真想罚你。”
说着,他用口齿研磨她娇嫩的耳垂,沈定珠被他按在怀里,逃都逃不掉,还被迫是背对着他的姿势,萧琅炎紧紧地将她禁锢,大掌捂着她盈盈坠坠的桃乳风光。
万分占有霸道的样子。
沈定珠回过几分神思来,她纤细的玉指按着他的手:“不是,臣妾,啊……”
萧琅炎咬的她微微酸痛,便轻叫了一声,使得他眸色更深炙热,沈定珠连忙抓住了他胡来的手:“臣妾不是因为周将军的死讯才摔倒,而是脚下踩着什么,忽然打滑,那傅云秋恰好就在附近,沉碧后来去看过臣妾摔倒的地方,那里的地似乎被洗过,但前几天下了雨,所以臣妾也不确定。”
萧琅炎闻言,目光顿时森冷漆黑。
他默了半瞬,朝她脖颈吻下来:“朕去查。”
在萧琅炎欺身上前,压着她一起倒在紫帐榻里的时候,沈定珠忙护着腹部:“岑太医说,臣妾这胎保得艰难,不能伺候皇上……”
萧琅炎腹中正有一团火下不去,连续几日的疲乏,到了沈定珠这儿,却全被她身上的软香勾走了。
他本想抱抱罢了,但一旦吻上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地起深欲,烧情海。
他爱她的身子,爱她的绵软,爱她榻上欢愉时的桃红面颊,爱她的小性子,也爱她受了委屈时,瞧着他掉眼泪的模样。
沈定珠果然是他的宿命羁绊。
萧琅炎拉着她一起躺下来:“那就陪朕睡一会。”
连日来战事吃紧,整个晋朝腹背受敌,周陆离之死,让大军临时换帅,这些都要萧琅炎去考虑安排。
不仅如此,朝中动荡,不少官员想趁机将周陆离的死,想尽办法推诿给自己的政敌,萧琅炎又要拨乱反正。
他很忙,忙到几日来加在一起,也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
就算要睡了,一闭上眼,又都想着的是沈定珠。
在今天没来之前,他甚至觉得,再不见她,他就要撑不住了。
而现在一看到她,所有身心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只想抱着她好好地睡一觉。
沈定珠躺在萧琅炎怀里不一会,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终于能面朝着看着他了。
萧琅炎就算睡着了,剑眉依旧紧蹙,沈定珠忍不住伸出指尖,替他揉开眉间的结,却被梦中的他下意识的抓住手,又拉进了怀里。
他的两只大掌,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护在她的腰腹上,保护着她,和他们的孩子。
沈定珠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漆黑明丽,色泽淡淡的唇早已被吃的粉红娇嫩,她目光越过萧琅炎的肩,看着多宝架上的匣子,里面,正装着那枚密令。
萧琅炎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而沈定珠不知何时,躺在他怀里,也睡的香甜。
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精致的眉眼,睡容恬静柔美,萧琅炎薄唇边涌起一抹笑,他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发间。
随后又觉得不够,再亲了亲她的眉心,和她隆起的小腹,最后萧琅炎才下榻穿衣。
帝王来瑶光宫前脸色有多么阴沉黑戾,现在离开时,就有多么冷静平淡。
徐寿逐渐摸清了规律,只要沈贵妃愿意哄一哄,她与皇上两个人,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萧琅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怕吵着沈定珠休息,专程在殿外叫来沉碧。
面对萧琅炎高大的身躯,犹如山一样的凛冽气势,沉碧连头也不敢抬,只听萧琅炎冷声问:“去将贵妃摔倒那日的鞋拿来给朕看。”
沉碧连忙进殿,不一会,捧着一双粉蝶镶珍珠流苏鞋履出来。
“娘娘摔倒以后,这双鞋就被收了起来,再也没穿过了。”沉碧说。
萧琅炎拿起其中一只,打量鞋底。
真如沈定珠所说,突然踩着什么摔倒,雨水可以清洗路面,洗去可疑的东西,但是沾过路面的鞋底,不会撒谎。
果然,还真让他看见点不一样的痕迹。
像是油一样,在纳的白底鞋下,显得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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