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醋吃的毫无道理,沈定珠立刻解释:“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只是在想……景猗是否还活着,还有他刚刚登基,就发动战争,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萧琅炎挑眉,垂眸看着怀中的爱妻:“还说没心疼他?想的这么多,朕都有些后悔了,当初走的时候,应该叫下头的人火炮送他驾崩,也省得你始终想着。”
沈定珠用粉拳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好好说话,别总是误会,我才没有心疼和舍不得,就像这次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话还算中听,萧琅炎本就无意真的跟她生气,闻言抿唇低笑两声:“终于知道为夫的辛苦了?”
仿佛为了奖励她,他的大掌探入衣襟,轻轻揉着刚刚被他打过的臀肉,不重不轻,沈定珠被迫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夫妻二人呼吸纠缠,她觉得有些热了,想退开一点,可是萧琅炎的铁臂紧紧地锢着她,动弹不得。
他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从朕自己的情绪来说,朕对长琉,亦或是北梁,都没有好感,长琉有封靖,北梁还有个许怀松,一样令人不快。”
沈定珠低低的哎呀一声,她皱起柳眉,面颊红润,美眸水泽闪烁:“你轻点捏呀!”
萧琅炎哼笑:“朕想到他,就不高兴,不过,抛开朕的个人情绪,就朝国之间而言,这一次,朕不会趁乱出兵,若是容北梁喘口气,只怕对大晋会不利。”
沈定珠静静听着,觉得分外有理。
“封靖不打大晋,你以为是他不想吗?他很聪明,知道现在实力悬殊,所以要吸纳北梁的疆土。”
北梁富饶的民生产出,百姓们的田赋贡税,都能让长琉迅速发展起来,这就是封靖的打算。
“既然这样,你还不派人去捣乱?”沈定珠歪头想了想。
萧琅炎低低的笑:“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朕就是要让他尝到点甜头,但不会允许他坐大。”
北梁和长琉如果结下死仇,才是萧琅炎最希望看到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萧琅炎跟她说了这些以后,她白天的胡思乱想和隐隐的担忧,都直接消失了。
沈定珠靠在他胸膛上,竟有些困了,她嘟哝说:“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我只相信,躲在你身后,就一定有太平日子过。”
这话说的十分动听,萧琅炎就喜欢沈定珠这种完全依赖他的样子,所以他的皇帝才越做越有奔头,因为身后妻子和儿女,都要他保护。
他揽住她的腰,靠近她红润的唇:“当然,朕娶你,不是让你受苦的。”
说着,萧琅炎的大掌从后向前,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暗夜里显得格外迷人。
“是朕这几个月不努力吗?怎么还没动静?”
沈定珠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急什么,太医都说了,我现在身体调养的很好,是否有孕,只待时机。”
说完,她抬手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娇娆地问:“到底生几个才够呀,陛下?”
萧琅炎挑了挑剑眉:“朕不要多,只要六个。”
沈定珠瞪圆了美眸:“六个!”
她不排斥生孩子,更何况,是为萧琅炎生,他那么爱她,她理应为他付出自己的全部,只是还以为四个就够多了,他居然还想要三个!
萧琅炎抚摸着她的秀发:“朕思考过了,大晋现在有九州三十六郡,六个孩子,一人一个州作为封地,剩下的三州,再作为太子的直隶,你或许现在不明白,但兄弟手足多,以后朕与你死后,他们才能互相帮扶,不会让佞臣钻了空子,江山不稳。”
九州势力均衡,又都拱卫太子,还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从小就知道团结,萧琅炎想的太远了,甚至连他驾崩后如何帮助儿子孙子稳固江山的办法都想好了。
沈定珠垂下眼睫:“你不要总是说驾崩的话,我害怕,不想听。”
大概是前世的遭遇,让她心中依旧有不安的感觉,如今,她更不愿失去萧琅炎。
萧琅炎安抚妻子,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朕只是跟你说自己的打算,但是,只要你不愿生,朕就都听你的,因为生孩子不是你的任务,在朕这里,你永远排在江山稳固和子孙后代前面。”
一个皇帝,能说出这种话,沈定珠若是不动容,那是假的。
在她的事上,他就算再理智,拥有冷静的分析,也都会全部为了她,感情用事。
沈定珠仰起玉白娇嫩的脸庞,亲了亲他的唇锋:“让我想想。”
萧琅炎在她这里本就不是什么耐力很好的人,被她撩拨的浑身火热,正想翻身压过来,却被沈定珠按住胸膛。
“不行,对你的惩罚还没结束呢,只能抱着睡,不能那样。”
萧琅炎皱着剑眉:“朕何时被你罚了?”
沈定珠感到好笑:“你居然没察觉?不就是陈衡那事。”
萧琅炎骤然反应过来,仔细想想,确实是今日才让他开始上榻的,之前都不让他搂着睡!
满是月华中,他黑了黑脸:“朕又不是不罚陈衡,只是这事还要一点时间,你竟舍得这么折磨朕。”
沈定珠翻过身,背对着他,偷笑两声:“总之你忍着,让我想想,消气了再说。”
萧琅炎大概也知道陈衡的事之前真的让沈定珠生气了,故而他也没有继续胡来,倒是发泄似的,将沈定珠掰过身,咬着她的唇厮磨,好一会才放开。
“朕忍。”他切齿说着,竟有些少年气。
沈定珠忍不住笑出声,最后被萧琅炎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然而,她却做了一个不愉快的梦。
梦里不知怎么,她竟成了六十岁的老太后,她坐在龙榻边,伸出手,看见自己的手掌虽然保养得意,但手背上还是有了些皱纹。
而她抬起眼,竟见龙榻上,躺着一个垂死的帝王。
哪怕对方瘦削,双眼紧闭,头发全白,可她还是一眼认出,是萧琅炎!
梦里的她,不知为何就哭了,床榻上的萧琅炎睁开眼,疲惫关怀的看着她,连说一句话都困难的样子。
沈定珠听见,梦里的她开口,声音哽咽:“你病了以后,他们挑唆彻儿与不误对立,现在想用你已经驾崩,太子隐瞒的假消息,引不误从边疆回来,收他的兵权,大哥坐镇,今日他们才没有暴乱,可朝中已经乱作一团,彻儿行事雷厉,虽像你,却不够果决,琅炎,我们该怎么办?”
榻上垂暮的萧琅炎闭了闭眼,须臾,他抬起苍老的手臂:“扶朕起来。”
沈定珠抹着眼泪,伸手去扶着他,萧琅炎嘶哑的声音咳嗽不断,眼神却依旧凌厉威严:“朕最后为你们母子做一回主,别哭了,去传内监,为朕更衣,召群臣入宫觐见。”
他身形摇摇晃晃,显然是强弩之末,还让宫人去煮参汤,为他吊命。
沈定珠惊恐地醒了过来,心脏仿佛被人抓紧一样,她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室内黑暗,窗外隐约是黎明前的淡淡蓝白色,还未天亮,她已经吓醒了。
身边的萧琅炎听见动静,睁开朦胧困倦的薄眸:“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么?”
从前他刚将沈定珠带回身边的时候,她好像就会发梦魇,总是梦到沈家覆灭的那一刻,但近两年她几乎没有再做过这样的噩梦了。
沈定珠什么也不说,浑身颤抖,直接抱着他的胳膊哭:“萧琅炎,你不能死,也不能驾崩在我前头,以后不管有什么危险,只要可以,我都愿意用我的命换你长寿。”
萧琅炎渐渐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把她拉倒怀里抱着:“说什么胡话,被噩梦吓狠了?”
沈定珠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红唇,眼泪纷乱地吻着他,仿佛只有摸到他温暖的温度,才能驱散刚刚噩梦带来的恐慌。
她哭着唤:“夫君……”
萧琅炎抱紧她:“别怕,朕在这。”
沈定珠坐去他身上,墨发落在颈边,丰盈的桃乳风光,在衣襟下摇晃,犹如勾人的妖精,绝美的面容却挂着清泪。
萧琅炎被她折腾的彻底没有困意了。
“你做什么?”
“生孩子。”她按着他的肩膀,俯身亲了下来。
萧琅炎先是怔了怔,火热的身躯很快给了回应。
床帐落下,夫妻二人犹如沐浴春雨,万花盛放,金纹的帐幔晃动频频,直到曙光大亮,金纹像是水波一样,缓缓地停下,飘荡出彩绣涟漪。
大臣们都觉得奇怪,皇上上朝从来不迟到,今日却晚了半刻。
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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