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坐着一动不动,伸出手去接飞过来的蝴蝶。
丝毫没有理会姜宁的意思。
这是要晾着她?
姜宁抬了下手。
孤城无声无息的过来,放下轮椅。
姜宁坐了下来。
黄莺解下腰间荷包,抓出一小把松子,剥松子仁送到姜宁手中。
姜宁就坐在飘着桃花瓣的暖阳中,不紧不慢的吃松子仁。
别说,这院子是真舒服。
阳光正好,轻轻微风。
身边有丫鬟服侍,有孤城护着,她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晒一整天的太阳。
贤妃一开始还很淡定,直到听见姜宁吩咐孤城,去折一支桃花来,终于忍耐不住,从秋千上下来,冷冷道:“你到本宫这里来,倒是没什么规矩。本宫让你坐了吗?”
姜宁心中好笑。
敢情这贤妃是来给自己下马威了?
“贤妃娘娘是真把自己当我婆婆了。”姜宁朝嘴里扔一个松子仁,懒洋洋看着她,“论品阶,您是贤妃,四妃之一,正一品的内命妇。我是太子妃,超品。论规矩,贤妃娘娘是不是该过来给我行个礼?”
贤妃脸色微变。
她说的是事实。
太子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帝和皇后,别说她这个贤妃,便是太子的生母锦贵妃,见到做了太子妃的儿媳,也是要低一等的。
更别说这位并不是太子生母的贤妃娘娘。
为什么她能这么嚣张,姜宁心中猜测,大概是仗着娘家权势大,也因为前太子妃马氏是她亲儿媳,她颐气指使惯了,以为可以继续搓揉下一个太子妃。
可她忘了,姜宁并不是马氏。
黄莺抬起下巴,朗声道:“贤妃还不给太子妃见礼吗?”
贤妃的脸色有点难看。
虽说从宗法来讲,四妃的地位是要低于太子妃,可是,她毕竟是长辈,在非正式场合的相处中,还是以长辈晚辈这样的关系来论。
她一个才进宫的晚辈,即便是太子妃,就该明晃晃的要她来见礼?
简直过于张扬猖狂!
贤妃盯着姜宁。
姜宁抬起左腿,搁到右腿上,始终保持最舒服的姿势,淡定的看着她。
“贤妃娘娘也是腿脚不舒服,走不动路了吗?”
“本宫的腿脚好得很!”
“怪我忘了,不是贤妃娘娘的腿脚不好,是淮王殿下的腿脚不好。”
“你……”贤妃面上涌起一阵青白交错。
黄莺又道:“贤妃要不遵礼法宫规吗?原该是你去东宫见太子妃,却要太子妃来见你。见了也不施礼。这若是传出去,也是给宣平侯府的脸上蒙羞啊。”
贤妃朝黄莺看了眼。
那眼神,仿佛淬了一层毒,闪烁着蓝莹莹的光。
黄莺坚定的看着她,她不过来行礼,绝不善罢甘休。
最终,贤妃败下阵来。
毕竟矮人一头。
她这个贤妃,无论进宫多少年,也不管她给皇室生了多少子女。终究只是皇帝的妾,而太子妃却是储君的正妻。
没法比。
贤妃慢慢走到姜宁面前,屈膝行了礼。
“妾身见过太子妃。”
“免了。”姜宁抬了抬手,笑眯眯问,“贤妃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