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剑只被审讯了两天,已经是浑身惨不忍睹,手脚俱断,成为了废人。
李宥被折磨长达一年,恐怕身上早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旧伤好了添新伤,新伤摞旧伤。
很难想象,他那身华丽长袍遮盖下的躯体,会是什么模样。
而他却始终面带微笑,行动优雅,温言细语。
实在叫人佩服。
他应该对新罗充满了恨意。
但是,姜宁完全感觉不到。
即便他在提醒她,不要对新罗国的人有好感,姜宁也只觉得他在善意的提醒,而不是对新罗国的人有任何成见。
李宥说完之后,便又去忙了。
李泓远看了眼姜宁,见她目光一直跟着李宥,便说道:“你对李宥似乎很感兴趣。”
“你对他不感兴趣吗?”
“我对他兴趣的点,与你可能不大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在你眼里,女人对男人的兴趣,就是只想跟他发展点不该有的奸情?”
“你……”李泓远瞪着她,“说话能含蓄点吗?”
“是你先质疑别人,倒不许别人说话。”
“谁不让你说话了,你到现在为止,住嘴了吗?”
“那是因为我有一颗不屈的心!”
“少给自己贴金。”李泓远低声说,“晚上,你要侍寝。这一次,你再敢耍小手段,我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好的。”姜宁轻而温柔的答应了,“那殿下待会要少喝点酒,喝的太醉,可能会不行的。”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我拭目以待。”
姜宁说完,离开座位。
李泓远盯着她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王公大臣们逐渐赶来,纷纷给太子和太子妃行礼,又给昭王李宥道贺。
都是在宦海沉浮的狐狸,谁心里都明白这位昭王的真正身份,以及他为什么能一跃而上,成为一名亲王。
姜宁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先看见了大伯父姜慕白的身影。
“大伯!”她欢喜的迎上去。
姜慕白身高体壮,裹着赤色官服,大将军威武雄壮的风格,展露无疑。
周围的官员见到他,纷纷避让,但他一看见姜宁,立即如冰雪融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小宁儿,今天这么俊呢?”他笑眯眯的背着手,“平日里你就素净的很,这装扮起来,可不比你娘当年差了。”
“比我娘差远了。大伯,您怎么没带大伯娘来?我都想她了。”
“她懒得很,说犯了头疼,不肯来。”
“大伯娘病了啊?”
“老毛病了,没什么事,天暖和就好了。”姜慕白笑呵呵的,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小心翼翼摸出一个油纸包,“刚才路过街上,看见这个,是你喜欢吃的。”
姜宁忙接过来:“什么好吃的?”
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小块炭烤猪蹄。
姜慕白笑道:“你小时候就爱吃肉,有一次我喝酒,桌上有这个,你硬是啃了好几块,结果肚子疼了一下午,我差点被你爹娘掐死。”
姜宁失笑。
她捏住猪蹄啃了口:“太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