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心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并没有说出口,也是实在困倦,脑袋浆糊一般,没有心思说。
李泓远果然只是抱着她,姜宁也就再度昏睡过去。
姜宁向来贪睡,即便前一日睡的再早,只要孩子们不来打扰,她必定睡到太阳高高升起。
两个孩子都大了些,一个跟着林释墨读书,乐不思蜀。
另一个每天跟着两位女先生,更是兴致盎然。
好些日子没早晨过来了。
姜宁睁开眼,几缕清淡的阳光透过小轩窗,洒落在梳妆台的铜镜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姜宁习惯性的伸胳膊去拉帐子,才发觉身边还躺着人。
这倒是稀奇。
李泓远这个人,自律的可怕,天微微亮便必定起床去锻炼,读书,然后用早膳,去处理政务。
往日里李泓远即便是半夜来,也总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
而现在,天光四亮,李泓远仍旧安然酣睡,神情安详。
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两朵酣睡得来的红晕。
姜宁端详了片刻,伸手推他:“就这么困?”
李泓远恩了声,仍旧闭着眼,嗓音有着还未睡醒的沙哑。
“那你接着睡吧,我饿了,我要去吃早饭。”姜宁越过他,下了床。
李泓远翻身,睁开眼看着她,说:“许久没有睡的这么沉。”
“你是心思太多,所以容易失眠。”
“你的心思少吗?我看你睡得挺好。”
“该用心思的时候用心思,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两不耽误。”姜宁拿去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灌下去。
李泓远说:“那是凉茶?”
“是。”
“你竟然喝隔夜的凉茶。”
“有什么不能喝的?茶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姜宁撇撇嘴,“就是你们这些人,总爱穷讲究。”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您是太子,是富人,是富讲究。”
“少油嘴滑舌。”
李泓远懒懒的说,“昨夜,我梦到了母妃。”
姜宁微怔,放下茶杯:“你想她了?”
“倒也没有。”李泓远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淡道,“也许是母妃死得惨烈,死得冤枉,而凶手至今逍遥,母妃无法安息的缘故。我是母妃唯一的儿子,她自然来找我。”
姜宁说:“不要想太多。其实还是你潜意识里思念她。咱们总归能为她报仇的。”
李泓远沉默了一会儿,下了床来,示意她坐下,然后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黄莺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忙又示意小丫鬟跟着她退下去。
姜宁从镜子里看他:“你今天这么反常,怎么了吗?”
往日里高高在上,清高冷僻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给女人梳头发。
李泓远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捞起她一缕长发,看着梳子在她发间穿过,低声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一直令你疑惑不解的那件事。”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对皇后忌惮的原因了?”姜宁猛地转过身,没想到头发还在他手中,不由被扯的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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