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使想起脑海当中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的。
她勉强的拼凑了一番,也算是对于自己的过往有了一个粗浅的交代。
也许她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就是现在的元界。
只不过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甚至连天地间的法则都没有变的健全。整片天地还属于一个混乱,而且动荡的时代。
那个时候凡人只能一辈子当最为弱小的群体。不可以修炼不可以攀登大道。
掌握能力的似乎就是他们这一群先天而生,就拥有一切的种族。
比如说神。
她无疑是那个时代最为出挑的一个。
风司回想起来的绝大多数的记忆都是在远古的战场之上。
在那个稍微稳定的世界当中,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着来自。世界之外无尽虚空的侵袭。
世界当中的生灵,如果受到了界外不明因素的感染也会变成没有神智的怪物。
她的职责就是不断的在战场之上,清理着这些已经变得疯狂,而且混乱的胜利,同时对抗着外界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渗透进来的,其他的规则。
她听到很多人呼唤着她的名字称赞着她的一切。
她守护着这个世界。在战场的第一线。
后来………
她感觉自己的记忆跳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先来到了一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的世界当中。
她被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称为风司大人。
可能是因为她是从上古时期就活下来的生命,也可能是因为她自身的实力极为强悍,所以在这个时代,她依然是受到所有人,尊敬的。
她遇到了很多还算可爱的人。
风司决定等着回到元界之后好好的去查一查元界的历史,看看当初的那一只小青鸟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反正现在在那个世界当中仍然有着一隐世多年,但却依然声名赫赫的家族。
听闻那个家族人的原型就是青鸟。
她承受着那样漫长而且剧烈的痛苦之后,也就只是收获到了这些信息。
她在自己的记忆的最后看见了自己的死亡。
她并没有因为任何的意外而死亡。她死的时候
甚至还是极为的平静。
风司即使隔着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仍然是一瞬间就猜出了自己当时的意图。
她是自己选择死亡的。
在那个世界在那个时代。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风司至少看到最后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着几分坦然的。
她其实对于自己的过往也是有些畏惧的。
一旦知道了,过去的那些事情之后就没有办法避免被那些事情牵动心声。
曾经的账,在现在想起来之后自然要一笔接着一笔的清算。
但是现在自己也有着堪称是崭新的生活。可以预见的未来当中也算是实现了当年自己未竟的梦想。
如果一下子平静都被打碎。那么她自己会不开心的。
索性她看起来,即使是在过往的死去。也是因为自己的选择。
那么一会儿就得接着向下继续再延伸一点。
她又是怎么复生的呢。
风司作为法则本身是最为清楚法则的消亡是什么样子的。
她之前也曾经被这些事情困扰过。每个世界的法则数量都是有限的。如果一旦被一个生灵全部都掌握在手中,那么这片天地之间,对于这种法则其实就处于一种亏空的状态。
没有人可以通过顿悟来感受到这条法则的信息,没有人能够在这条法则之上得到任何的助力。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法则所笼罩的道法之下前行。
她现在依然掌控着这样庞大的法则。而先前自己在元界的时候也并没有感受到那片天地当中某种法则的缺失。
每一个稳定的世界都是有无数条法则组建而成,一条一条的法则签订了这个世界的规范,维持了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而且稳定的运行。
法则是不能够被掌握在某一个生灵当中的。应该是时时刻刻弥散,而且遍布在整片天地当中,福泽的世界的所有人。
风司努力的追寻着记忆当中的片刻,总觉得一个世界,即使经过了无数年的变化,可是依然能寻到一些旧时的影子。
她无比坚定的觉得虽然绝大多数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的直觉。
她觉得自己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就是,如今的这个统治着诸多小世界的,元界。
可是,元界虽然庞大,但是其中的运转还是正常的。
在这个世界当中的大能者特别多,他们每一个在各自的法则之上,都有着极为精深的掌握。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够真正的拥有某一种法则。
她至少可以确定自己现在身上的法则,绝对不是来自于元界的。
那又是谁,将她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捞了出来,重新凝聚了身体并且在她的身体当中注入了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法则。
这样的一系列行为,想起来就觉得颇为异想天开,实际操作起来可能性一定会降得更低一些。
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能够用来解释解释为什么,她会在如今的这个时代睁开眼睛。
而她能够成为一个位面守护者同当初那些将她拯救并且复活的人根本脱不开关系。
风司坚信那些人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不过他们都不愿意向她透露。
风司的眼睛当中闪过了几次很厉。有些东西如果从头到尾一点也没有沾染。只会在心中描摹着它的样子,存在着一种幻想。其实本质上是否有着太多的执念,太多的渴望都是很难确定的事情。
可是,一旦得到了这个东西切实的见识到了它的部分样子。或许是半推半就,心中的执念,就一点点的滋生了出来。
想要完完整整的知道世界的全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东拼西凑费尽心思去猜测。
风司觉得自己一定要回到元界去。
她要做到那些人参前去问他们。
不过在这之前,她有些随意的开口道:“小七我想到了好多东西。记下来了很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耳边传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杂乱的波动声,似乎像是电流的声音也似乎是那个电子音在酝酿着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而实在想不到才会产生的杂音。
过了好一会儿小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你都想起了一些什么。”
他这样子说话实在是太过于不像一个经过严密算计有着严格程序编写的系统或者是机器。
更像是一个面对的突发事件极为惊讶,而不知所措的人。
风司继续开口说道:“就是看见了我曾经的样子。你看到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是怎么死的。”小七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明明是冰凉的电子音。风司似乎从其中听到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是如此的浓厚,而且纯粹。
她很快的在这一瞬间确认。小七至少不知道她全部的过往。
而且看起来小七和她的联系也许远远比现在的,一个任务者和系统之间的联系,要深厚的许多。
他们在曾经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在她生命当中的那个最为重要的人。
风司在这次对于记忆的探寻当中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如果不是因为直觉能够确定这过往并不是造假的。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为什么会有那样长的时间那个极为重要的人都不在她的身边。
他们的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司一时间,思绪被牵动到了其他的地方也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回应,小七的问题。
“是他们联合在一起杀掉了你吗。”小七在他长久的沉默之后突然的开口说道。
风司感觉自己似乎能够得到某些答案,一时间依然没有回答。
她抿起嘴唇似乎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其实无形之间的动作就是在默认了小七的猜测。
可是,很快她就似乎有些后悔了。
她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情绪,而这情绪的来源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脑海深处来自于小七。
风司一时间也不太忍心去欺骗他来获得更多的信息,她只想尽自己的力气。这个人平静下来,如果系统真的可以被称为人的话。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随意猜测,我是自己选择自杀的。”
“可能是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的目标永远也达不成。实现不了梦想。”
“那往后的漫无边际的漫长寿命,一日一日地虚度,又有什么意义。”
“你看我现在不也是不错吗。我就不用活了过来,我也有了崭新的机会可以实现自己曾经的愿
望。”
“而你现在。依然可以陪伴在我的身旁。”风司到最后这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在那一瞬间,她也没有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脑海当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概只是想要安抚住小七吧。
小七听到了这一番话又是沉默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不要难过,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新的生命已经开始了。”
“你好好的完成任务。你这一辈子将会过得无比的快乐和幸福。”
风司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当中的情绪得到任何的缓解。这些情绪来得实在是太过于汹涌,又是那样的沉重。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任何一处。都有一种空洞的感觉。似乎迫切的想要被更多的东西来填满。
可能是过往的,剩下的记忆也可能是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那些厚重,而且浓烈的情感。
风司就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当中,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似乎这样是一种最能够寻求到保护的姿态。
苏艳碧推开门一进来就看到了床上那一个蜷缩成这个样子的身影。
风司这次昏睡确实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这样长的一段时间当中,没日没夜地进行着实验。将自己体内的生机法则抽出了大半。
尽数的注入到了她的身体当中,希望能够让她快点好起来。可是一次又一次。
每天他遥遥的感测,这个房间的状态。
每一天都是一样的,让人足够失望的结局。
有很多次,他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想这个人到底还会不会醒来了,会不会他们上一次见面其实就已经是永别了。
苏艳碧强忍着各种各样翻滚,而且浓烈的情感。处理着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的突发事件。
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先前并没有外来者能够闯入胜场都是因为这个人一直守在城外早早的就将那些人都清理了。
现在风司躺在这样一张冰冷的病床之上。圣城少了她的守护自然不得不面对一场又一场突发的战斗。
外来的还活着的能够顺利走到圣城的人。都是已经实力极为强悍的人,他们体内的能力或多或
少的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而对于能力的掌控。已达到了颇为熟练的地步。
先前被蒙蔽了那么久又经历了那样残酷的厮杀数不尽的危难才走到这里,他们每一个人对于圣城的态度都不是好的。
几乎只是一打个照面,双方之间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圣城当中培养出来的士兵虽然也已经经历了数次能力的提升,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
或者说他们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们经历了一定的战斗进行了许多的模拟训练。可是,从来也没有能体会到这个世界当中,人类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在这样的时代,人到底可以有多残忍。
在最初的几场战斗当中形式都并不容乐观,最后还是苏艳碧自己出手号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那些人彻底的控制住。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外界得到的消息又多了一些,或者说他们又探索出了怎样的方法。能够活着提升自己能力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自从混乱发生之后,圣城外放在其他地方的线人都已经不再向圣城当中传递消息。
他们当中的有些人早已经化作了一捧黄土,不知道撒到了哪里,可能还有一些人也不甘心于被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