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落被按着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下午实在躺不住了,端着两只受伤的手,想到院子里看苏家兄弟带人检查镰刀,牛车,顺便观察一下天气。
“姑娘,您上午出了不少汗,换身衣服吧!”映月已经得到信,尚熠他们今天下午就会到,想让苏小落打扮一下。
虽然她穿着粗布衣裳依然很美,换上更好看的衣服,肯定能给老夫人留下好印象,相爷也会高兴的,对她和雪芙的处罚也许就能轻一些了呢!
一想到明天就得穿粗布衣服,戴着草帽下地,一连好些天都不能穿漂亮裙子了,苏小落点头:“好呀!”
“那奴婢再帮您挽个新发髻,戴两支珠钗可好!”听雨凑过去问。
“发髻可以,珠钗就免了吧!万一不小心扎到同同和样样,或者刮到福生就不好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这里都是自家人,没必要打扮的那么隆重吧!
换完裙子挽好发,听雨想搀扶苏小落,被拒绝了,她的手今天肿的挺吓人,手腕处甚至比昨天更疼了,这些她没敢说出来,就怕奶奶和爹再次推迟麦收时间。
要知道时机不等人,趁着天气晴朗就应该赶紧抢收粮食,要是因为自己手伤耽误了割麦子的最好机会,一年辛苦都白费了。
白虎崽看到苏小落围着她直转圈,苏福生在后面追白虎,苏小落被眼前一人两兽弄的头晕眼花,喊堂弟停下,不许跑了。
“苏长耕,你居然躲在这里真的不回家了,别人家麦子都快割完了,咱们家还一刀没动呢!现在宝珍不见了,宝根在床上躺着不能动,你居然连问都不问。这要是换做小落,你能这么无动于衷吗?”短短几天时间,张杏叶瘦了一大圈,闺女不知道去了哪?一点音信也没有,儿子身上好几个地方受伤了,这些伤可都是为了苏家兄弟挨的啊!
出了这样的事,她当然休息不好,这才几天,圆饼脸已经变成鞋拔脸了。
自己没回去找她算账,已经是看在钱宝根当天帮了他们兄弟俩的份上了,就凭钱宝珍的所作所为,把几个人送进大牢都不为过。七·八·中·文··柒捌
一个是行凶者,两个人包庇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真想让我帮忙找钱宝珍?那好啊找到人之后我会把她送到衙门去的,顺便问问官老爷跟别人合谋绑自己亲弟弟,应该判几年。”苏长耕本想等找到钱宝珍或者收完庄稼再找张杏叶他们几个算账的。
没想到她自己找上门了,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他居然都知道了,那苏家人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想让我再说一遍吗?钱宝珍和张士杰合伙雇人想绑走福生,事情败露又因为银子的事情打了起来,还连累到我和大哥也被打,张杏叶你现在还觉得我应该去找钱宝珍吗?”苏长耕一点也没客气,张杏叶好意思来找,他就敢把钱宝珍做的事说出来,看他们还怎么有脸在苏家待下去。
张杏叶嘴唇蠕动半天,脸都憋紫了,最后垂下头。
“看在钱宝根受伤的份上,那个家借给你们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会给你一封休书和一吊钱,以后你们想去哪,都和苏家无关。”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休妻!”张杏叶不想离开现在这个家。
“就凭你不孝顺长辈,苛待侄女,纵容亲闺女欺负小落这几条就足够休妻了。”
张杏叶替自己辩解:“我怎么不孝顺婆婆了,她整天待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我还能什么都不干每天只守着她吗?小落和宝珍就是小孩子打架,能有多大的事,就算以前小落吃了点亏,现在已经找回来了吧!最近被欺负的可都是宝珍啊!”
“二婶这是觉得挺委屈是吗?”这人无药可救了,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知悔改。
“你回去吧!以后别过来了,我是不会帮你找闺女的,相反的,见了她我会报官的。”
“你们一个个太狠心了!苏长耕,就算想休我,你也得给些补偿吧!帮宝根把病治好,不计较宝珍和士杰的事情,还有……把那边的房子给我,不然的话休想让我离开。”
苏长安站起来瞥了张杏叶一眼:“实话告诉你吧,那边的房子已经过到我名下了,连长耕都没份,那边只能留给福生,别人想得到那六间房和院子那是做梦。”
“那你们就把福生给我,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苏小落让映月抱起福生,带着他和奶奶去后院,张杏叶是想扑过抢孩子,被苏长耕推了个踉跄。
“不想我现在就把你们娘俩撵走的话你们最好消停些,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不会就这么走的,苏家最苦的日子是我们娘几个陪你过来的,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就想撵人,门都没有!”
苏小落淡然开口:“钱宝珍想绑架自己亲弟弟的事情如果报到衙门的话……二婶,没人逼你们,事情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钱宝珍自己选的。
你进院开始到现在问过福生一句吗?你难道想象不出一个孩子被陌生人带走,心里有多恐慌吗?钱宝珍是你的孩子,难道福生就不是了吗?”
苏长耕指着门口对张杏叶说:“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们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笑到最后的指不定是谁呢?”张杏叶气鼓鼓离开。
“这次谁也别拦着我,张杏叶我是休定了,绝不能留在苏家了。”
“先收完庄稼再说,你也再想想,别人都随你处置,钱宝珍那个丫头要是见了一定得送去官府。她在柳林村我不放心。”苏长安抬起闺女的一双手,眼睛越瞪越圆。
“你的手都快肿成馒头了,明天你别下地了,我和你二叔带人去收麦子。一会儿我再去县城找个医术高明些的大夫,让他给你换个药方,怎么感觉昨天的方子有点不对症呢?”苏长安喃喃道。
“大叔,你要找的大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已经到了!”苏家大门外传来说话声、马蹄声,以及车辆停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