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其之幸
城楼上胡亥肆意笑着,城下赵宸双眼泛冷,面无表情。
而君辱臣死,周围李存孝、雨化田等人,则满含杀气的盯着城楼上,嬉笑指指点点的一席人。
“哈哈哈……有趣!看起来应该是本公子那九哥,但先不要开门,晾一会儿,看我那九哥能怎么办!”
胡亥笑眯眯的撑在城垛上,望着下面赵宸等人一脸得意。
但只见城下赵宸拿起挂在马侧的弯弓,对准城楼上众人,就在胡亥他们觉得赵宸是在做做样子的时候。嗡……
一阵破空声响起,遂即城楼上的众多公子哥之感头皮发麻!
却见一根尾羽正不停颤动的箭矢,直直射进城楼的柱子上。
“全部给我下来!”
赵成一声爆喝,遂即在此搭箭,但这次却对准了他们其中一人!
胡亥差点吓尿,看到赵宸的动作,慌忙道。
“快!快开城门……”
遂即又怕让人看轻了,以后会被人背后耻笑,胡亥色厉内茬又道。
“走!随我见一见这个庸城来的九公子!”
吱呀……
厚重城门开启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一行战战兢兢的公子哥,簇拥着面色苍白,出城来到赵宸等人对面。
经过李存孝的描述,原先城卫是要开门的,但经过有人阻止后,才演变成了把赵宸阻拦在城外。
看了眼一群二世祖后面,胆寒的城门都尉,赵宸把目光转向被簇拥的胡亥身上。
这就是骄奢仍性、品性恶劣的胡亥?
只是淡淡看了一下,赵宸收回视线,在对面众人目光闪躲下,呵斥道。
“适才何人阻拦开城门?”
说着,赵宸等人见到胡亥身边,脸上虽然有些担心,可眼底却满是不屑的禁军统领之子。
胡亥见此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想要开口说话糊弄过去时,只见赵宸身边走出一个,面色苍白、双眼冷厉的锦衣男子。
雨化田拍马居高临下的来到胡亥跟前,俯视胡亥的目光满是不屑。唰!
一道快如闪电的剑光划过胡亥身边,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雨化田已经收剑返回赵宸身边。
随后才听见场中猛地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
“啊啊!我的耳朵!啊啊……”
嘶……
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跳开远离倒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禁军统领之子。
胡亥呆愣的看着地上死去活来,刚才好对自己一脸讨好的狗腿,甚至自己衣襟上都沾染了一些鲜血。
心中忽的涌出潮水般的恐惧。
他怎么敢!
赵宸这个所谓的大秦公子,不过是一个如同庶人罢了!
要知道他胡亥,可是连嬴政都关心疼爱的幼子啊!
还有他老师赵高!
整个咸阳,除了王、蒙二家,何人敢招惹他胡亥?!
责怪的看了眼回来的雨化田,不过见到几人都一脸畅快的表情后,赵宸也不好说什么。
也许是这些手下以为,如今可以不再隐忍了吧?
随后不再关注胡亥等人,甚至从始至终,赵宸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两千人马转向位于秦岭脚下的一座废弃军营。
赵宸领着一行人越过表面噤若寒蝉,但望向他们的眼神,却满是怨毒的胡亥等人。而赵宸想到一路都没有停歇,所以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面前嬴政,而是直接进入城内,先行修整一番。
咸阳宫麒麟殿。
赵高正为嬴政整理着公文,突然对手下问道。
“陛下还未回来吗?”
几个呼吸过后,门外内侍侧身隔着门帘,拢手躬身道。
“据下面的人报告,陛下和丞相大人此时正在宫外用膳。”
闻言赵高刚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毕竟嬴政出行没带上他就罢了,竟然连风声都没有听见!
想着东巡后自己要做的事情,这让他不由生出了警兆来……
赵宸一行人进入一家酒肆,在大厅中摆放的一些矮桌。
酒肆里各色各样的人众多,不凡士人、商贾谈天说地。
他们刚好四人,正坐在矮桌周围,喝着热汤等店家上菜。
看着门外人流如织的场面,赵宸放下陶碗感慨道。
“生活在一个强大的国度,我们这些人何其幸运啊……”
李存孝、雨化田、毛骧三人自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可是旁边邻桌突然响起一声嗤笑。
随后赵宸四人望了过去,邻桌是三个身着儒襟的士子,他们见到赵宸等人看过来的目光,也许是觉得他们俱都气势不凡。
看出赵宸是领头的,遂三人遥遥对着赵宸拱了拱手,道。
“公子所言在下不敢苟同!”说完,迎接他们的则是雨化田三人冷厉的目光,出声的那个士子心头一跳。
不过赵宸平淡的道。
“本公子所言有何不可?”
也许是见赵宸不是坏人,又对自己刚才竟然产生了害怕而感到羞耻,那士子梗着脖子站起身来,不顾同伴的拉扯,大声道。
“百姓清苦,食不果腹,加之徭役繁重,如何算得是幸运?!”
整个酒肆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所有食客都望向赵宸和三个士子这里。
端起碗喝了口热汤,赵宸摇摇头反问。
“此前天下七国征战有多长时间?”
士子对于这些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不过语气不自觉弱了下来。
“两百余年……”呵呵一笑,赵宸看了眼店家端来的饭菜,又道。
“七国反复,天下纷争不断,长达两百余年的战争,百姓何其苦也?如今大秦横扫六合,结束了纷争两百年的天下,我们不用再受战争困扰,焉不幸运也?”
士子有些词穷,而大厅中一些底层的商贾,却暗暗对赵宸所说产生了共鸣。
但这和士子的理念不同,遂即呛声道。
“结束战乱自然是幸事,只是你可知当今始皇帝……”
没让士子把话说下去,赵宸直接道。
“陛下日渐失去雄心,所做之事也处处耗费民力,加之秦法严苛,再这样下去,百姓苦不堪言,穷途末路自然是迟早的事!”
赵宸话音落下,二楼雅间里。
面无表情的嬴政端着半碗浊酒的陶碗,停在半空,迟迟不能送到嘴边。
别人所说嬴政都可以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
但先前亲眼目睹了西城门发生的事情,嬴政知道这就是自己那个,自己阔别十几年的九儿子。
对赵宸另眼相看的同时,对于此刻赵宸所言,一时间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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