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刚到,白玉竹就开始发难。
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赤红,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不知夫君究竟犯下何错,竟让大哥大嫂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便是大哥没了过去记忆,和大嫂刚刚回到家里,对夫君没有兄弟情谊,也不该如此狠心,将人往死里打!”
她这样一说,老太爷,老夫人,陈芳等人全都目光不善地朝谢修和屠娇娇看了过来。
陈芳一脸病色,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你们这次的确下手太狠,不能怪玉竹会这样说。”
她的语气温和,倒是不像白玉竹那般咄咄逼人。
可问都不问,就指责谢修和屠娇娇不对,显然她的温和不过是个假象,分明是存心要给两人定罪。
屠娇娇直接一脚踹断了旁边的茶几腿,上头的茶盏砸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碎片溅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所有人一跳,老太爷脸色一黑,当即重重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屠氏,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谢府,不是你那乡下的娘家,容不得你放肆!”
陈芳用帕子遮掩住唇角勾起的嘲讽弧度,白玉竹更是毫不客气地冲着屠娇娇冷笑。
谁知屠娇娇突然说道:“祖父误会了,我可不是在放肆,我只是想告诉弟妹,什么才是往死里踹。
我和谢修只是生气二弟太不懂事,才出手教训了他,若是像弟妹说的,我们将他往死里打,他这会儿早已经断胳膊断腿,成了一具尸体,哪里还能躺在床上喘气?
更何况,要不是二弟突然跑到潇湘院,说佳儿妹妹跟着野男人私奔,我和谢修又哪里会气到对他动手?”
白玉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暗叫不好。
再看陈芳,果然已经铁青了脸色,目光愤恨地朝着她和谢攸看了过来。
原本怒气冲冲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同样变了脸色。
老太爷有心想要细问,只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质问,不禁有些心虚,于是偷偷朝坐在旁边的老夫人疯狂使眼色,暗示她赶紧问问。
老夫人看着他那张老褶子脸不停地挤眉弄眼,心里嫌弃得不停翻白眼,但她也的确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问了出来:“你说攸儿跟你说了佳儿私……”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陈芳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咳咳咳……”
陈芳似乎十分难受,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来,阴沉着脸不悦地说道:“佳儿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她外祖家,攸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竟然还拿去修儿面前胡说,简直是在胡闹!”
她说到这里,又看向谢修和屠娇娇:“不过,攸儿即便有不对的地方,你们也不该下这样重的手。
攸儿毕竟是男子,需要出门会客访友,跟人结交。你们把他打成这副模样,他怕是小半月都无法出门,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不能出门便也罢了,若是他的友人登门拜访,看见他这副模样,你们让他如何解释?
真要是传出你们刚来京城,就将亲弟弟打得鼻青脸肿,不能出门,你们的名声怎么办?”
她说得苦口婆心,每一句都像是在为谢修和屠娇娇考虑。
然而两人都听出了她怀里的威胁之意。
他们接下来若是敢不乖乖听话,想必殴打谢攸的事情就要传出去。
谢修心中冷笑,面上却也不反驳,还一脸愧疚地说道:“我和娇娇都没想下重手,只是想给二弟一个教训,可二弟着实是太过混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