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气死我了,都是什么烂牌,不玩了不玩了!”
半晌过后,沈淼淼崩溃了,光洁的额头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白纸条,随着主人的晃动而快乐的飘飞着。
“……人家也不想玩了。”
金融女硕士文思甜满脸不甘,也濒临崩溃边缘,哭丧着脸将扑克牌放下。
她额头上的小纸条比沈淼淼少了几根。
那是因为刚才见势不妙,强忍着没有像沈淼淼那样傻白甜,一个劲的争着当地主。
“要不我放放水?”
辣手摧花的方水根笑呵呵说着, 换来的,却是两个女孩的轮番白眼。
他的脑门上干干净净,半根白纸条都没有,一脸欠揍的笑容,着实很气人!
“水根哥深藏不露,就知道欺负女孩子!”
饶是温柔文静的文思甜,此时也有点忍不住了,幽怨的盯着方水根。
“爷爷,你刚才看了半天,快说快说,方水根是不是作弊了?”
沈淼淼有些不服气,一个劲的催促吃瓜群众沈老爷子。
刚才还真是见鬼了,方水根莫名其妙就能接连抓一手好牌,关键时刻更能逢凶化吉, 找准时机快速出牌。
沈淼淼甚至放下敌意,选择暂时性和文思甜合作,都没能挡得住方水根的攻势。
十多场斗地主下来,真的是输了个底朝天!
而文思甜更加细心,觉得方水根倒像是看穿了两人的牌面一样。
她当然不会相信,方水根有透视眼之内的特殊能力……所以,他跟自己一样,也能记住大部分的牌号?
可为何,自己也亲自洗了几次扑克牌,却还是没能挡住方水根连胜的脚步?
就在文思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沈老爷子干咳一声,笑得有点尴尬。
“你们都太嫩了点,想要赢水根,怕是下辈子都不够……”
刚才他老人家站在一边,的确是看到方水根作弊了。
说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不地道,和两个美女玩扑克,居然也出老千……
问题是,方水根出千的手法太快,换牌就在眨眼间。
要不是沈老爷子久经沙场,换了旁人,也断然没这份眼力劲。
然而明知道方水根出千了,可要抓住他的把柄,那就难上加难了。
“水根啊,等吃了晚饭,想不想去城里逛逛?”
不顾两个女孩子扭头生闷气,沈老爷子眉开眼笑,把方水根偷偷摸摸的拉到了院角,小声嘀嘀咕咕。
“不行不行,沈大叔不会让你老重新上赌桌的。”
方水根也不傻,一瞧这个老赌鬼的架势,就知道他是想怂恿自己去帮他翻盘。
“诶,诶,你别急着摇头啊,城里面的乐子可多了,有……”
沈老爷子顿时就急了,抓着方水根的手腕,眼巴巴说着。
然而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却见光头老周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后院,蓝色保洁服的胸前还带着血迹。
方水根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是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又和旁人闹事打架了。
他上前一步,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烂尾楼那边搞卫生吗?”
“出事了,方爷,张婶儿她们听说武馆这边买不到吃的喝的,就从自家菜地里摘了些蔬菜,打算送来……”
光头老周哭丧着脸,恨恨道:“结果吴冰那个狗日的带了些人,拦在半道上,不许张婶儿她们过来。
我们气不过,就和吴冰吵了两句,那些王八蛋就动手打人,还把张婶儿也打了!”
轰!
方水根眼角抽搐,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张婶儿就是那个胆子颇大的烂尾楼住户,昨天还给光头老周这些清洁工端茶送水。
没成想,因为一片好心,反倒是受了无妄之灾!
“走!”
方水根心头火起,立刻跟着光头老周奔向烂尾楼那边。
“你们呆在家里,把大门关上,千万别出去。”
沈如龙匆匆叮嘱了一句,也紧跟着而去。
他这些天经过方水根的调养,身上的牵机毒消散了不少,已经勉强可以运劲跟人动手了。
三人奔出武馆大门,刚到烂尾楼工地门口,便瞧见里面乌泱泱站着一堆人。
不少的烂尾楼住户们远远畏缩在远处,根本不敢上前阻拦那些身穿黑西服的壮汉。
“妈的,你们这些穷逼算老几,也敢管我们吴家的事?”
人堆中间,一个双腿残疾的黑脸男人,正死死搂住额头流血的张婶儿,任凭雨点般的鞋印落在背上。
那是张婶儿的老公,平常坐着的破旧的轮椅,被人砸瘪扔在一旁。
瓜果蔬菜被人踩烂,在男人身下散落了一地。
张婶儿已经被打得昏迷过去,身穿白衬衣与西装裤的吴冰犹自不解恨。
依然用着尖头白皮鞋,一脚一脚的往黑脸男人身上踹。
他是吴家族人,一直混得不如意,好不容易等到代理家主吴三荣交代了个差事,却又办砸了。
心里本就窝火,没成想,又撞见了光头老周这群人。
这些王八蛋骗了自己不说,现在居然摇身一变,穿着保洁服来烂尾楼搞卫生?
靠,装给谁看啊,你们的手是拿拖把抹布的吗?
吴冰顿时就怒了,本想先让人收拾光头老周一顿。
偏偏又有个不开眼的烂尾楼住户,提了一大筐瓜果蔬菜,要给沈家武馆那边送去!
要知道,吴冰就是吴三荣特意派来,在沈家武馆边上盯梢的。
周围商户都已经被打了招呼,谁也不能卖给武馆之人一滴水,一滴米!
这个膀大腰圆的老娘们,仗着有几分力气,就敢公然和吴家作对?
打,打死了都活该!
吴冰一脚踹翻了张婶儿的竹筐,然后将满地瓜果蔬菜踩了个稀巴烂。
眼看张婶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手上的棒球棍就直接挥了上去……
光头老周被打跑了,吴冰并不在乎,只想一个劲的发泄心头的恨意。
脚下的男人越是不吭声,吴冰心里就越来气,脚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敢在老子面前闹事,真是活腻了!”
吴冰边踹边骂,黑脸汉子牙关紧咬,嘴角流淌下血丝,分明是被踹得内出血了!
他两眼无神,死死挡在老婆身前,整个人麻木而又绝望。
下一刻,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下意识迎接脚踹的黑脸男人只觉背上一轻,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陡然后掠而去。
场中一片惊呼,黑脸男人愕然转动僵硬脖子。
正看到吴冰像个破麻袋一样,飞进远处的臭水沟里,半晌都没能爬出来。
“你们吴家找死!”
双目怒火燃烧的方水根环顾四周,看到几步之外被砸烂的轮椅,再看看身下不断咳血的黑脸男人。
刹那间,他拾起吴冰丢在地上的棒球棍,身影一晃!
围在四周的那些黑西装大汉还没动手,便一个个惨叫着跌倒在地,全都被打断了小腿骨!
杀气弥漫,哀鸿遍野!
“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桂花巷附近,下一次断的就是脖子!”
方水根怒声吼道,那些黑西装大汉哭爹喊娘,手脚并用的爬着往烂尾楼工地外而去。
吴冰怨毒的看着方水根的背影,剧痛从心口传来,怕是肋骨都被那势大力沉的一脚,给踹断了好几根。
他当然知道方水根身手厉害,也不敢多呆,便要偷偷爬出臭水沟,赶回吴家报信求援。
“我让你走了吗?”
头顶冷不丁响起道喝问声,吴冰浑身一颤,硬着头皮抬头。
“方水根,你,你不要以为很能打,我,我就会怕你!”
吴冰强作镇定,恶狠狠道:“你就是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了几天……啊啊啊!”
没等他说完,嘴上便挨了一拳,满嘴血污混合着几枚断牙喷了一地。
紧接着,吴冰衣领一紧,被方水根单手拎起,如同死狗一般丢到了黑脸汉子面前。
“跪下,磕头,磕到他们满意为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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