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陈安是走到一半时,才发现自己的袖扣掉了。
这是品牌赞助的,不便宜,所以他只能折回去找。
袖扣刚好就落在他跟闻檀拉着的那个角落。
孟陈安弯腰捡了起来,正要离开时,却听到旁边的门里有动静传来。
仔细一听的话,就会发现那是接吻时才会有的唇舌交融的水声,以及女人含糊的呜咽。
不用想,都能知道里面吻的有多激烈。
圈内总有瞒着粉丝谈恋爱的艺人,平时又忙于工作,时常几个月都见不了面,在后台私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孟陈安对于这种香艳的场景没什么偷听的癖好,刚走了一步,视线却落在垃圾桶的那半支烟上。
他身形蓦的停下,想起这往来的一路,并没有看到其他艺人,应当是只有闻檀在的。
还有那个黑衬衣的男人。
孟陈安反应过来后,神色陡变,伸手去敲门:“闻檀,是不是你在里面?”
没有人回答他。
孟陈安一边敲着,一边用力握着门把,试图去开门:“闻檀?说话!”
外面的动静大,闻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孟陈安真就那么闯进来了。
孟陈安一个人看见了不要紧,怕就怕他不仅不会替她保密,还会大肆宣扬她谈恋爱的事……
偏偏明濯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他单手握着她的脖子,吻的从容,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闻檀紧张的揪住他腰侧的衣服,睫毛轻轻颤着。
两秒后,明濯终于放过她,往后退了一点,鼻尖挨着她的,交缠的气息湿热。
他低哑着嗓音:“回答他。”
在孟陈安第三次准备拽门时,闻檀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在休息,孟老师可不可以不要再烦我了?”
她鼻音很重,像是带着氤氲的雾气,显而易见的哑,不是她正常的语调。
孟陈安定了定心神:“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把门打开,有什么我可以帮——”
“不需要,我很好。”
孟陈安脸色愈发难看,是她自愿的吗?
这时候,文文拿了闻檀的披肩过来,看见他,弱弱出声道:“孟老师,你看见闻檀姐了吗?”
闻檀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在这里,我想休息,你先送孟老师离开。”
文文知道孟陈安是闻檀前男友,如今这隔着一个门板说话,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的,明显就是闻檀不想见到他。
她小声道:“孟老师,我刚刚看流程,好像快要到你颁奖了……”
孟陈安最终什么都没说,板着一张脸离开。
“闻檀姐,他走了。”文文又问,“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冷到了?”
“没有,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回内场坐着等我吧。”
“啊?可是……”
“快去,再不去扣工资。”
没有什么是比“扣工资”三个字杀伤力更大的,文文抱着披肩麻溜儿的跑了。
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黑暗重新蔓延,寂静又无声。
闻檀垂着头不说话,手指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圆圆硬硬的东西,无意识的拧着。
过了会儿,明濯的声音终于响起:“扣子要拽掉了。”
闻檀微顿,把手放了下去。
在这短短的两分钟里,明濯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手指往后,轻轻拢入她的头发,喉结咽动:“是我失控了,抱歉。”
闻檀很委屈,小声控诉:“你好凶。”
她继续补充,“把我屁股捏的好疼。”
明濯:“……”
他吻了吻她的唇,像是安抚,“那怎么办,你捏回来?”
闻檀没说话,明显不接受这个解决方案。
明濯握住她的手腕,放在了自己腰腹上,诚意很足:“这样行吗?”
闻檀严守阵地:“不要,一会儿给你摸硬了……”
他喟叹了声,像是对于她大胆用词的无奈。
明濯一字一句的提醒:“我现在就硬了。”
闻檀:“……”
她声音瓮瓮的,“你想我帮你吗?”
“不想。”
他拒绝的好无情。
“噢,那算了。”
明濯将她从门板后揽入了怀里:“抱一会儿就好了。”
闻檀开口:“明老师……”
叫出后,又有些后悔。
明濯应了:“嗯?”
闻檀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以前喜欢,现在暂时没那么喜欢。”
“你好严谨。”把时间范围都说清楚了。
“……”
闻檀环住他的腰:“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明濯闭了闭眼,嗓音发紧:“你没理解错。”
他看到孟陈安跟她表白,想要跟她复合时,确实被冲昏了头脑。
他控制不住的想,她会不会有一秒的犹豫,有一秒的心软,有一秒曾经想起她和孟陈安之间的甜蜜回忆。
明濯不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他从小有的东西,不管是朋友还是明景又或者是林初瑶喜欢,都可以随意拿走。
唯独对于闻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她全身心都是自己的。
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过,也不在乎她心里有过谁。
但只要一想到孟陈安曾经也这样抱着她,拥有过她,他就好嫉妒。
这些情绪,隐晦又卑劣,他无法说出口。
闻檀脑袋埋在他怀里,声音很轻:“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叫你明老师,我以后不叫了。”
像是卓玛那样叫他明大哥?还是什么……
明濯当然不可能跟她前男友去比,她现在更喜欢谁。
他低声:“以后还会经常见到他吗?”
闻檀道:“都在一个圈子里,年终会有很多活动……我晚上回去就问问秋姐,剩下那些行程能不能取消。”
“不用,这是你的工作。”
“拍戏才是我正经的工作,这些都是附加的,为了增加曝光度而已,不要紧的。”
明濯重新吻她:“你值得站在更耀眼的地方。”
闻檀呼吸微顿,心软的一塌糊涂,手揽住他的脖子,刚想回应,他就退了一点,喉咙滚出笑:“你该出去了。”
“……”
明濯手覆在她眼睛上,摁开了旁边的灯。
闻檀的样子实在狼狈,盘在脑后的头发散乱,有几缕垂在白皙的脖颈上,口红被吃没了,双唇微张,连眼角也是湿的。
很可怜,但又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明濯喉结滑动的厉害,硬生生将那股燥意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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