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枝不敢回头,她知道林深肯定会追上来的。
她只能拼命地往巷子口跑,寻着那一点光亮。
耳畔边风声呼啸,脸上被吹的火辣辣的疼。
谢迟…
好想他。
暗巷里昏暗潮湿,石砖路上布满青苔,虞枝枝跑的太急,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忍着剧痛,撑着身子爬起来。
身后传来几声脚步,不紧不慢地踏在石板路。
虞枝枝呼吸凝滞片刻,背后发冷。
她刚迈出步子就被林深狠狠地摁在墙上,男人的表情狰狞,在惨淡的月光下可怖。
林深掐住她的脖颈,低吼道,“跑啊!怎么不跑了?真把自己当女王了?有几个臭钱就敢这么瞧不上我?”
虞枝枝拼命挣扎,对他拳打脚踢,“救…救命…”
可惜她被林深扼制的太厉害,那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笑声阴冷,月色中他手里闪过一抹亮色。
下一秒,那把匕首就划破了她的羽绒服,冰凉的刀背抵在她的腰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虞枝枝眼尾溢出泪珠,说不害怕是假的。
“老子从前就是给了你太多好脸色,才让你爬到我头上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深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虞枝枝,你不就是嫌弃老子穷吗?老子今晚就在这么个地方让你跪着伺候老子!”
他说完,已然用刀尖挑起了她的打底衫…
虞枝枝趁着他松手的间隙,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林深的哀嚎声充斥着暗巷的每一个角落。
“你个贱人——”
林深拿着匕首朝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虞枝枝亲眼看着他被冲出来的人影一脚踹飞几米。
她从没想过什么真爱至上,但这一刻,谢迟出现在她眼前。
虞枝枝用了那么长时间构建出的堤坝岿然崩塌。
“谢迟…”
虞枝枝的眼泪决堤,她再也撑不住了,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不为别的,正因为他是谢迟。
她喜欢他。
“对不起对不起…”谢迟手足无措地给她抹眼泪,用自己的外套将她拢起来。
他哽咽着,眼尾染上红,“对不起枝枝我太没用了…找了你好久对不起…”
虞枝枝哭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回应他。
林深从地上爬起来,像条目光阴毒的蛇,他快步冲了过来,匕首散出冷冽的光,“一起下地狱吧!”
谢迟揽着虞枝枝躲得迅速,林深的刀子只划破了他的手臂。
温热的血液从他伤口处溢出,染红了虞枝枝的腰肢。
她嗅到了血腥味,嗓音的哭腔愈发浓重,“…谢迟…”
谢迟静静地盯着手臂上的伤口,嘴角勾起冷笑,“行啊,又加了条故意伤害罪。”
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到林深身上,嗤笑一声,“林深,真有你的啊,吃不上软饭就想着吃国家饭了…”
林深双目猩红,早就急眼了,他猛地朝谢迟扑过来,不料被人反扣住胳膊,关节发出响声。
谢迟卸了他的胳膊,许是还觉得不解气,攥住那人的领口一拳揍了上去,而后又抬膝猛地撞上他的腹部。
林深痛苦的哀嚎声与警笛声一同响起,彻底结束了这场闹剧…
-
“谢迟…谢迟!”
虞枝枝从噩梦中惊醒,背后出了层冷汗。
秦迎夏从外面接热水回来就看见她醒了,“枝枝,你终于醒了!昨晚你吓死我们了,高烧不退的…”
“谢迟呢?”
“谢迟没事,”靳酌闻声赶来,“他在另一边的病房休息,放心,阿淮和鹤儿在那边守着。”
虞枝枝还有些惊魂未定,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去看看他!”
只有亲眼看见他,她才能安心。
秦迎夏担心她的身体,刚想开口劝阻,却被靳酌拦住,“让她去看看吧,不然总记挂着。”
“好…”
与此同时,谢迟也正被裴澜鹤和江应淮两人拦着不让下床。
“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
江应淮:“阿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裴澜鹤在一旁看着,拍拍江应淮的肩,“…算了,学会放手也是一种关爱。”
“?”
没了两人的阻拦,谢迟很快就冲了出去。
在走廊的尽头,他看见了虞枝枝。
两人身上都穿着病号服,看见彼此的一瞬都悄然红了眼眶。
谢迟朝着她奔去,衣袂翻飞,他的发都染着晨光,温暖又肆意。
虞枝枝被她抱了个满怀,她笑着,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在秦迎夏和江应淮还被两人感动的稀里哗啦时,两道闪光灯不合时宜地亮起,靳酌和裴澜鹤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哥,你这照片打算多少钱买给谢迟?”
靳酌低笑,玩笑道,“我这还录了视频呢,怎么着也得讹他个百八十万吧…”
“黑还是你黑。”裴澜鹤给他竖起大拇指。
而谢迟还沉浸在抱的美人归的喜悦当中,压根不知道两个狗兄弟已经开始算计他的钱包了。
-
秦迎夏病愈后回学校上了几天的课,借着周末的时间回了趟京禾。
不只是为了给秦炀过生日,她的主要目的是质问秦山。
从前她母亲白苓是她的底线,可惜秦山在她母亲死后又娶了黄黎。
她反抗过,但当时的她年龄太小,没人会将她的崩溃看在眼里。
而现在,靳酌也成为了她不可触碰的底线。
秦迎夏相信自己已经有能力去护他不被秦山和黄黎烦扰。
从机场出来,就看见了秦家的司机。
他听说秦迎夏要回来,早早地就赶来机场了。
“大小姐,你回来了,路上累不累啊?”
这个司机是看着她长大的,姓李。
李叔将秦迎夏的全部遭遇都看在眼里。
自从秦山娶了黄黎回来,秦家从下往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黄黎的性子强势又急躁,佣人们做事稍有不慎,她便轻则辱骂,重则罚扣薪水。
秦迎夏在她的威压下度过这么多年,心中肯定是有苦的。
可惜他只是个下人,能做的也只有多关心一下她了。
“大小姐回来怎么没带行李啊?”
秦迎夏坐上后座,给靳酌发消息报平安,“李叔,我没打算在家住的。”
李叔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色比从前要红润很多,“大小姐离开了家,在大学里过的更好些。”
“是啊…”秦迎夏莞尔,“大学里有爱我的人,秦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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