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淡然一笑,爽快应下,“好啊。”
她旋身,提着裙摆,姿态优雅地往台上走。
看到白冉冉这么淡定,傅淮洲蹙起了俊眉,目光紧盯她一举一动。
坐落琴凳前,白冉冉朝宴会厅的听众鞠躬,随后抚摸钢琴,调音,做好一切准备才坐落琴凳。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轻起舞,她演奏的是肖邦的《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琴声响起的第五秒,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集中在了白冉冉身上。
她弹的这首《e小调协奏曲》跟大家平日听到的平静忧郁曲调不一样,她改成轻快,活泼,浪漫的拍子,又插入极有莫扎特的演奏风格。
她一个人,却演奏出两种不同的风格,技巧华丽,别树一格。
从白冉冉走上舞台,到专心演奏,傅淮洲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浅蓝的瞳孔泛起深深浅浅的光,眼底的情绪有惊异,震撼,不敢置信,然后又掩饰不住淡淡的欣赏。
她,怎么可能……
琴声的结尾是华丽的尾奏,白冉冉将春日美丽的朗月良宵赠与了宴会上所有人。
白冉冉站起身,再次给众人鞠躬,致谢。
气氛沸腾,宴会厅响起了掌声和惊呼的声音,还有人讨论着。
“我认识她,白冉冉,年仅十六岁就赢得了国际级钢琴比赛冠军,是个天才钢琴家。”
“哦,就是那个被钢琴艺术界誉为女版‘肖邦’的天才少女?”
“对,应该就是她!”
“……”
白冉冉走下舞台的时候,傅斐激动得冲跑过去抱起她转圈。
“宝贝,你太棒了!”
白冉冉被傅斐吓了一跳,抬手撑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傅斐放下白冉冉,捧起她的脸正想吻她,傅淮洲迈开长腿走了过来,“白小姐。”
白冉冉倏地推开傅斐,一脸防备地望向傅淮洲。
这个男人,还想怎么样?
傅淮洲勾起薄唇,笑容幽深诡异,“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白冉冉走向傅淮洲,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手背朝上,掌心朝下,让他行吻手礼。
现在,她应该配得上他的吻手礼了吧?
傅淮洲垂眸,看着那只细白纤长的手。
这一次是他看走了眼,自认输得心服口服。
他轻握白冉冉的右手,俯身,吻落在她指尖。
愣了愣,傅淮洲疑惑:她的手指,为什么会这么烫?
行完吻手礼,傅淮洲转身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傅老太太很喜欢白冉冉的演奏,特地跑过来跟她说话,让她没事多来傅家坐坐,算是认可了她是傅斐女朋友的身份。
宴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宾客陆陆续续离开。
傅斐作为傅家少爷也要去帮忙送客人离开。
白冉冉坐在沙发上,脸色略显苍白,左手轻轻按着右手手指,额头渐渐布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傅淮洲回到客厅的时候,见白冉冉一个人坐在沙发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冉冉从沙发起身,提起脚步往外走,原本想去跟傅斐打招呼说她不舒服,能不能提前送她回去,然而刚走出去几步,她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傅淮洲正往楼上走,看到这一幕。
蹙着俊眉,他又跑回了客厅抱起了她。
*
“家主,白小姐的手指之前粉碎性骨折过,骨头还没有完全愈合。近段时间,她的手指应该又受了一次伤,骨折线有点不对称。”
家庭医生看着白冉冉的影像报告,给傅淮洲汇报她的病情,“她的手至少需要静养两个月才能把伤养好,今晚,她不应该弹琴的。”
听着家庭医生的话,傅淮洲细想一个月前的夜晚。
他的手与她的手十指紧扣,他释放自己的时候,几乎用尽全力掐住她的手骨。
激情肆意间,他听到了骨头断裂和她呼痛的声音。
所以,是他,让她的手二次受伤了……
回过神,傅淮洲神色清冷,“我知道了,你走吧。”
家庭医生朝他恭敬颔首,转身离开了客房。
傅淮洲重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还陷在沉睡中的女人。
缓缓俯身,他伸手想触碰她的额头探温。
白冉冉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看到傅淮洲悬在半空的手,惊讶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傅淮洲愣了一秒,随后又面不改色收回自己的手,“你的手受伤了,很严重,医生建议你静养两个月。”
白冉冉抬起右手看了看,受伤的手指已经绷带固定好了。
“你手上的伤,我有责任。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傅家养伤。”
闻言,白冉冉惊愕,抬头看向傅淮洲,拒绝道:“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傅先生没有关系。”
白冉冉低头穿好鞋子,越过傅淮洲就要离开客房。
傅淮洲皱起眉头——从没有人敢这样拒绝他!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他冲上去一把拦住她,不顾白冉冉的惊叫将她按在床上。
“住手!放开我!”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的手伤得很严重!”
“那也不关你的事!放开我!”
啪——情急之下,白冉冉狠狠扇了傅淮洲一耳光。
傅淮洲英俊的脸上缓缓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白冉冉死死地瞪大眼睛,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放我走。”
“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扇我耳光的人。”傅淮洲冷笑道:“如果你想把手废了,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留下来养伤,我会帮你保住你的手。如果你还想继续弹琴的话。”顿了顿,他生硬地补充道:“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傅斐的喊声:“冉冉!冉冉!”
傅斐冲进来。
客房。
“你们,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