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毫无?起伏,才文西只感觉到阵阵心疼。
“一次测验定下名单,他与我只差了两分,我顺理成章地成为班级里唯一的一个?竞赛生。第二天,我在?校外打工的事情就被学校知?道,学校领导让我立刻放弃打工,还?说,如?果我有困难,会按照国丨家标准,给我申报贫困生。”
“我知?道是谁告的密,因为我在?外打工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
“到最后,他还?装作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将脏水泼在?其他同学身上……”
“我没有放弃打工,我不觉赚钱有什么错,更何况我需要?钱。”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许拾言决定转学,离开那所学校。在?新的学校里,他提前向老师说明了一切。为什么会晚了将近一个?月才来上学,就是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学校领导和他都在?努力?地争取着。
“我可以?打工,也可以?上学。但是朋友,我不再?需要?。”
生活再?也回不到过去?。
不知?不觉中,才文西侧身躺着,神色哀伤地凝望着他。
“可是现?在?你过得很好啊。”才文西说:“回忆过往,就只能再?伤害自己一次罢了。”
他最不会安慰人了。
没穿书之前,才文西的人生过得也不怎么样,从小到大孤身一人,父母早亡,他辗转于各种亲戚家。在?别人看来,他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
只不过,他不是一部作品的主角,所经历的人生也极其平淡,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
软软的声音响在?耳畔,许拾言的心里漾起层层波澜。
“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嗯?”才文西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跟你做朋友吗?”
不是吧不是吧,大腿还?没抱稳,人家就开始劝退啦!
许拾言沉默。
才文西深吸一口气,有点委屈地说:“不跟你做朋友了,以?后还?能问你题吗?还?有小组学习的时候,你还?会
无?条件地手把手教?我吗?高考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跟你填同一所大学……”
话音未落,才文西忽然身旁的人动了动,下一秒,柔软的被子蒙住他的头,正欲挣扎,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拥住他,温热的掌心贴在?背上,隔着衣料传递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才文西不再?挣扎,在?被子里闷闷出声:“干嘛把我蒙起来……”
许拾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他,即便两人之间隔着被子的距离,却仍止不住内心那滔滔不竭的情感。
天际微微泛起青白之色,曙光即将破云而出,新的一天正式到来。
许拾言松开手臂,被子里的少年?迅速冒头出来,一双明眸漆黑如?檀,蒙着水光,莹润得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许拾言。”才文西小声地唤他的名字,“我想跟你做朋友,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被所谓的朋友伤害过,脆弱的心却在?经历这一切后加重防护,此时,才文西并?不指望对方拿出真心诚意对待自己。
许拾言终是轻轻笑出了声。
“天亮了。”他低声说。
才文西一愣,望向窗外,只看到天际有一丝泛白,大片天空还?是黑蒙蒙的。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聊了这么久。
“啊!”才文西低呼一声,“你还?没睡觉!赶紧睡吧,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睡了。”许拾言轻声说。
黑暗中,他的眼底闪烁着幽深的光芒,难以?言喻的欢愉令他越来越精神。
才文西也不困,他睡了整整一天,这会儿正是最清醒的时候。
许拾言能够做到不动声色,将喜怒哀乐掩藏在?面具背后,但是才文西却做不到。既然都不想睡了,才文西也来了兴致,把许拾言的那床被子拽下来,重新盖回去?。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讲给我听?”
许拾言顿了顿,拉住才文西的手,放进?被子里,没有松开,“没有了。”
“那我想跟你说一点事。”才文西
可算是找到了机会,“你要?不要?听?”
许拾言挑了挑眉,“嗯。”
才文西深吸一口气。
“我想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自己胜过爱别人,听起来好像有点自恋,但却是实打实的真理!”
回想起原著中许拾言遭受的种种,才文西就愈发不爽。虽然原著后期真真正正写起了‘爽文’,可是前面遭的罪也是真实的啊!
许拾言顾虑的太多,随随便便一个?路人甲的所作所为都能成为阻挡他前行的障碍。原著中他走了很多弯路,最后没有办法,选择离开这座城市,在?外深造。短短几年?内游历过许多国家,带着丰富资深的阅历和亮眼的成绩重新回归,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如?今身为小说中的一员,亲眼看见许拾言过得有多么辛苦,才文西真的很不想看见他因为顾虑太多而频频失败受挫。
只要?对别人狠心一点、对自己宽容一点,情况就会好很多,不是吗?
他说的话也是毫无?根据,至少在?许拾言听来,只是少年?任性?却充满关?怀的劝导。
“我会的。”他应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没有了。”才文西翻了个?身,竟是有点犯困,“剩下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许拾言握紧才文西的手,默默笑起来,心里暖烘烘的。
早上五点半,许拾言收拾好自己,望着陷入沉睡的才文西,他俯下身,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犹犹豫豫,还?是放弃了。
他安慰自己说,不急。
走下楼,本想悄无?声息地回家去?取书包,然后上学,却不想整个?才家除了才文西,剩下的两个?人都已经起床了。
保姆冷姨在?准备早餐,而才武东则是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小花园。
许拾言一一打过招呼,冷姨很亲切地做出回应,反观才武东就显得难以?交流。
“昨晚睡得还?行?”
许拾言点了点头,“谢谢您愿意让我在?这里住一晚。”
“是我弟弟要?求的。”才武东的目光依旧
落在?窗外的一片绿植上,“在?这个?家里,他说了算。”
大户人家的家业争夺战,许拾言没有兴趣,不过在?他看来,才家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夫妻恩爱、兄友弟恭。
才武东终于收回视线,肯施舍一个?眼神给这个?让弟弟心心念念牵挂的高瘦少年?。
“我不是很喜欢管别人家的家事,但我弟弟偏偏与我持有不同意见。”才武东挑了挑眉梢,“他很在?乎你,甚至可以?说,你的想法、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的心情。我一直在?提防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在?你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同班同学,说好听点或许是知?心好友,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他是唯一的宝贝。”
才武东说完,很是随意地给许拾言也倒了一杯咖啡,“醒醒神吧,昨晚应该没怎么睡。”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才武东很会玩这一套。
许拾言接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沉声道:“我会像你们一样,一直守护他。”
“这番话在?我看来十分幼稚。”才武东不客气地讽刺道:“许拾言,你不是没有反击的余地。你很聪明,也有主见。你家里的情况,不用多说吧。”
“您是在?逼迫我吗?”
“我是在?警告你。”才武东说:“我很少对小孩儿说话这么不客气,你应该知?道我这样说的原因。”
许拾言深吸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冷姨来叫他们吃饭,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好似并?未察觉。
转身朝餐厅的方向走去?,路过许拾言身边的时候,才武东顿住脚步。
“这样说或许很不公平,但你要?知?道,在?其位谋其职。你姓许,是许女士的儿子。”
许拾言瞳孔微缩,浑身一颤。
“您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微颤,不似平日里那般冷静自若。
才武东:“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许拾言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文西知?道吗?”
才武东倒是没想到,他最关?心的问题是这个?,“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许拾言的心平
静了下来。
早饭随便吃了一点,在?才武东的安排下,才家的司机送他回了家。
清晨的小区里静悄悄的,基本听不到杂音,偶尔会有几声鸟鸣响在?远方,或是隐藏在?茂密的大树之上。
许拾言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门口的精致小巧的矮跟女鞋令他微微一愣。
走进?屋子,许拾言的目光掠过客厅和餐厅,小小的房子十分冷清,屋内亦如?昨晚他放下书包出去?打工时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他呼出一口气,换了鞋子朝卧室走去?。
或许是回来过,然后又离开了。许拾言这样想到。
然而当他踏入卧房的瞬间,便立刻停在?原地。
女人那无?比熟悉的背影闯入他的眼帘,她背着门口坐在?那张用了许多年?的单人床上,长发轻松随意地挽在?一侧,身上穿的是她最喜欢的绣花衬衫长裙。
许如?菁就只是坐在?那里,宛如?睡着了一般,安静无?比。
许拾言眸光闪了闪,没有走过去?,而是叫了一声:“妈。”
他知?道,许如?菁没有睡觉。
听到他的呼唤,女人似是从沉思中回过神,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动作僵硬地转过头来,双目通红地望着许拾言。
“你回来了啊。”
她喃喃自语,精致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黑瞳盯着许拾言,不眨一眼。
“我还?以?为,你和那个?负心汉一样,也不回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西西子永远的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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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我定的超级高,达到了次日就一定加更,没达到我看着开心也加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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