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平静,毫无波澜,就这样静静看着姜元敏。
“其实长姐大可放心,我母亲的命还在姜相手里,我不会,更不敢有其余野心。甚至在这深宫当中,我比谁都希望长姐平安无事。”
她这句,说的可是真话。
毕竟就算是报仇,也要等到她和姜元敏彻底断开!
喉间有鲜血涌动,随之鼻尖传来淡淡血腥味道,姜暄和默默咽下,面上仍旧风淡云轻。
方才姜元敏那一巴掌用足了气力,她到现在都未能彻底缓过神。
“你在威胁本宫?”姜元敏咬牙切齿道。
姜暄和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左右说什么也不管用。
“换了副容貌也改不了你的狐媚性子是吧?好,那本宫就让你见不了人,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既然留着姜暄和有用,暂时还不能让她身上留下疤痕,那便想别的法子治她。
总之,就这样放过姜暄和,绝无可能。
“把她给本宫关到东院的茅房去。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
姜元敏居高临下吩咐春月。
春月迟疑,看向姜暄和的目光中有些不忍。
姜暄和朝她轻轻点头,示意她听从姜元敏的安排。
春月只得应下,将姜暄和带了下去。
东院偏僻,寻常闲少有人来往。但到底是。
临走时,春月安抚姜暄和道。
“她现在必须靠你在皇上面前争宠,想来不敢对你怎样。你先忍忍,我待会儿寻个时机劝劝她,将你放了。”
姜暄和到底是个小姑娘,如何忍受得了这茅房的狭窄肮脏,难闻气味。
“不用了。”
姜暄和拦住春月:“以防她怀疑起我俩的关系,你平日里在她面前还是与我疏远一些。你要记住,你是她的丫鬟,不是我的。”
春月心善,也是真心挂念她。
她嘴里叮嘱春月别管,心中早已将这笔恩情记下。
“我知道了。”
春月眉头紧锁,最后看了姜暄和一眼,便关紧了房门。
听到春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暄和寻了个还不算太脏的角落位置,盘腿坐下。
如此度过了一夜。
直至第二日凌晨,门锁被人打开,才听见一丝动静。
姜暄和抬头,只见有人从门缝扔了个鞭子进来。
她赶忙接过。
等到再回过神,门已经被重新关上。
屋檐上窸窸窣窣几块瓦片堆砌,阳光从缝隙中穿过,照进了茅房。
姜暄和将鞭子放在阳光处细细端详。
不过是极普通的鞭子,用料也并非上等。但隐约能够看出上面泛着暗红色血迹,仔细闻还闻得见一股腥臭味。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姜暄和伸手摸了摸鞭子。
果不其然,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她稍一用力,就蹭到了手上。
证明这血是不久前沾上去的。
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姜暄和定睛看向手中鞭子。
原是方才屋内太过昏暗,只有丝丝光亮,衬得那鞭子上的血迹并不显眼。现下再看,她才发现鲜红的血已然将鞭子浸透,红得发黑。
姜暄和心头一颤。
与此同时,茅房门口传来了姜元敏尖锐刺耳的声音。
“把她给我拖出来。”
宫人得令,迅速入内。
姜暄和面色呆滞,被推到地上时,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鞭子。
姜元敏仰头,居高临下打量着姜暄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认出来这是谁的血了吗?都说母子连心,昨夜你娘受鞭罚的时候,你可听见了她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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