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丞相大人突然变了脸,他们反倒不敢说话了。
鹤安默了默:“还是,皇上让你们来此,是游山玩水的?”
“不不不,卢城灾情,全听大人安排。”官大一级压死人,好说话时,那是平易近人,不好说话时,便是赤*裸裸的压迫感。
躺在车上睡觉的阮清欢被几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就见鹤安拿着刚热好的粥和饼过来,还有两块之前路过镇子时,买的鸡腿。
“事情紧急,夫人受累了。”
“突然加急赶路,是已经出了二皇子监视范围吗?”
鹤安点头:“虽说二皇子眼线众多,但毕竟是禁足其间,许多事,都不方便,接下来如果快的话,应该三日内便能到达卢城。“
“呵呵……你不怕真将这些老骨头给颠散架子啊。”
“那就只能靠他们自求多福了。”
卢城水灾,每隔几年就会爆发,使得百姓民不聊生,朝廷也时常拨钱拨粮,却一直没能根除溃堤的问题,慢慢的,就变成了各处官员敛财的机会,虽说这事的主导是二皇子,但燕过拔毛,但凡经手过赈灾一事的,没几个官员是干净的。
等阮清欢吃完,鹤安立刻安排赶路。
马车跑了起来,鹤安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递到阮清欢手中,看着信上的落款,本来还有些疲累的她顿时精神了起来。
看了信中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消失:“这事,大人怎么看?”
弟弟差点被人算计,好在有惊无险,阮清欢心中有气。
这都拜齐大人所赐。
“鹤安,兔子急了,也咬人呐,二皇子让齐大人来卢城时,他就该知道,此行危险。”
阮清欢接过话茬:“所以,之前在太子府,齐思薇向你示好不成,齐大人又将主意打到了我弟弟身上?”
“夫人是相府主母,巴结你也一样。”
三句话没了正形,阮清欢瞪他一眼。
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做筹码,齐大人的人品,也真够可以的。
三天后,她们到了一处岔路,鹤安拿出地图,正是那日在书房中,与季凌川看的那个。
阮清欢:“咱们走东边。”
“为何?”
“因为……”面对鹤安的审视,阮清欢有些心虚:“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望月山山体陡峭,山势复杂,加上近来卢城一直下雨,万一有山石滑落,岂不危险。”
鹤安收回目光,心里却若有所思。
阮清欢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么会对卢城的事这么了解?
单单是看地图,是不会有这么笃定的结论的。
阮清欢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为了不引起鹤安怀疑,决定不再多言。
虽然知道卢城有二皇子的私兵,但原书中,鹤安并没有亲自来这里,只户部侍郎齐大人带了几个亲信,最后成了赈灾银贪墨案的替罪羊,死在了百姓的围攻之下。
事实上,哪有几个真正敢杀人的刁民,那些所谓的百姓都是私兵假扮的。
如今,好多轨迹都变了,阮清欢也没把握,自己按照原来的思路,到底对不对。
鹤安最后还是听了她的劝告,往东边的小路驶去,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有些烦躁,同样烦躁的,还有阮清欢的心情。
在没到达卢城之前,很难安下心来。
雨势忽大忽小,就在快到一处村庄时,马车突然停了,鹤安敛眉,阮清欢有些紧张。
鹤安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
这里有两万多的私兵啊,而他们随行的护卫却不足五百,不用打,只要从他们这踏过去,只怕都会变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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