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之下,百姓的生活都十分艰难,就算会心生同情,也是有心无力。
只有将堤坝修牢固,再不用担心洪灾的侵袭,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起来。
夏莲让人抬来热水,阮清欢拍拍手,小家伙便往她身上够,将她放在水盆里玩了起来。
看着少夫人身前沾的泥水,夏莲忙道:“少夫这怎么弄成这样,赶快换下来,我拿去洗。”
阮清欢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污渍,应是刚刚抱孩子的时候弄的,但她不急着换:“那个伤者怎么样了?”
夏莲:“已经好多了,今天下了床。”
“咳咳……”被无视到透明的鹤安终于忍不下去了:“你先下去吧。”
夏莲见状看了眼少夫人,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看出他神色不对,阮清欢纳闷:“大人怎么这副脸色,可是因为堤坝之事?”
鹤安敛眉,她是真不知道他在担心她吗?
卢城的各方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初到此地,不得不防。
她倒好。出去也不留个便条,一走就是一下午,天见黑了才回来,回来后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他倒成了摆设。
“夫人下午去哪儿了?”
阮清欢来到衣架旁,一边解着衣裙的扣子一边回道:“就和楚离随便逛了逛。”
鹤安:“……”
飘忽的烛光中,阮清欢自然而然的脱下外衫,接着便是里面的衣裙,直到只剩一个简衣,她竟然还要脱。
“阮清欢。”鹤安突然大声叫她名字,阮清欢吓一跳,有些生气的回头。
“大人一惊一乍的,干嘛?”
鹤安看了看盆子里玩水的孩子:“有外人在呢。”
阮清欢起初没明白,看向他口中的外人,两三岁的宝宝正抬手拍着水,每啪一下就咯咯咯的笑。
阮清欢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个孩子,而且,我只是想重系下简衣的带子……大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他是男的。”
阮清欢:“……”
这人,有病吧?
鹤安丝毫不退,见她不动,起身亲自从随行所带的木厢中拿出件裙子,笨拙的帮阮清欢穿上。
一边道:“日后夫人要注意些,不可逾越了。”
阮清欢气得不知该说点啥,又重复了遍:“他是孩子,幼儿。”
“他是男的。”
好吧,阮清欢算明白了,在鹤安眼里,怕是只要不是他的孩子,其他均以男女划分。
晚饭时,看着阮清欢抱着孩子,又哄又喂的样子,鹤安眉头越皱越深,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
想着江恒怎么还不回来,让孩子的爹娘赶快来接人。
可江恒带回来的消息是,孩子母亲早在他出生时就死了,父亲去年修筑堤坝时,破口处溃堤,人被洪水冲走,再没找到。
也就是说,他成了孤儿。
阮清欢一听,心里对这孩子更加疼惜,拿了块鸡腿递到他手中。
感受到鹤安凌厉的目光,阮清欢与之商量道:“大人,我们将他带回京吧。”
鹤安没说话。
“如果大人不喜欢的话,我就将他安置在阮府,我娘一定会喜欢他的。”
鹤安沉默半晌:“再说吧。”
阮清欢闻言冷下脸来,他这是什么态度?
吃完饭,阮清欢抱着孩子回了房,鹤安叫来江恒江臣,问了阮清欢和楚离下午的行程,以及有没有可疑的情况。
闻听她去了钱家的铺子时,冷凝的眉眼有些许舒展。
她会去钱家,是不是说明,她吃醋了?
好像又不大可能,成亲时,柳月如借住相府,都没见她吃过醋。
吩咐江恒江臣要小心谨慎些后,鹤安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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